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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居然还让她如此委屈,你说你还算是为人父的吗?”越说越气,她一把又一把掐着丈夫身上的肉。
曲文翰心里的怒气也不少,就算他真靠她娘家才当得这个官,可是这么多年了他哪样没依她?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他又哪里让她受委屈了?再说清幽、清然都是他的女儿,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太偏心。
粟夫人看着丈夫一声不吭,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背过身子不去看他,想到伤心处,拿起帕子径自抹泪。
曲文翰回过神来看着妻子冷漠的背影,叹了一声伸手揽过她的身子,接过她手中的帕子轻轻为她把泪擦了,“你呀,就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我心疼没关系,你还不是得受罪。再说没了司徒鸿那道貌岸然的小子,我们的幽儿准能再配一个好的。”
粟夫人也是精明的人,见丈夫服软了也就不再使泼,“话可是你说的,从现在起,你就必须给我再找一个好人选,不能让幽儿受委屈,要不然我还真跟你没完?”
“夫人放心就好了。”曲文翰保证道,看来此事到此已盖棺论定了,他也暗松一口气,还是大女儿懂事,如若真是先抬二女儿去做妾,他再嫁大女儿去为妻,那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
定国公府。
培烟一路小跑地冲进院子,不远处正亮着的地方是二爷的书房,路上遇到了平日交好的人,“培烟,走这么急干什么?今儿个二爷回来都没见着你,是不是又偷懒了?”
培烟笑道:“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众人听他的话都笑开了,他自是懒得理众人,步履轻快地掀帘进去,就见二爷正在灯下(。3uww。)整 理案卷。
罗昊见着他,笑骂道:“从今儿个下船后就没见着你这泼猴,跑哪野去了?”
培烟笑着上前一一打开灯罩,挑了挑灯芯,顿时书房亮堂了不少。“那些个下人都不知把灯调亮一点,二爷看起卷宗来才不会伤眼。”
“好了,你就别打岔了,还不快招供?”
培烟凑近罗昊,贼笑道:“二爷,你想不想知道船上那姑娘是谁家的女儿?”
一听培烟提起,罗昊的记忆里就忆起了那张清秀的脸孔,开始他只是欣赏她那不骄不躁的性子,再来就是那夜沉稳的表现给了他深刻的印象,虽然也想知道她的身世,不过他仍板起脸来道:“人家好好的姑娘家,你去打听这些个无用事干什么?”
“二爷真个不想知道?”
罗昊笑着朝那小厮的头上敲了敲,“净干糊涂事?要不把你贬到厨房去做那烧火的?”
培烟原本以为他家二爷感兴趣,再看那姑娘言谈举止也不像小门小户的出身,遂一下船把马牵给二爷后,他就偷偷跟在人家的轿子后面,跟了半天才弄明白她是谁家的姑娘,本以为可以邀功,谁知却拍到马腿上。顿时耸搭着脑袋站着。
罗昊等了半天也未见小厮说话,抬起头看到他正一副没精神的站着,咳了咳,引来了小厮幽怨的一撇,“二爷,有何吩咐?小的若干不好,就得去厨房呆着了。”
第六章 听曲
( )“耍你玩的话也信?还不快招了?”
培烟一听顿时来劲,“二爷刚刚不是不想知道吗?”
罗昊又敲了小厮头上一记,“还耍宝?”
“小的这就说。”培烟笑得如一朵花似的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吏部尚书的长女?罗昊顿时想起了曲文翰的妻子就是平定候的嫡出次女,这个曲文翰在朝中就属于圆滑型的人,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人,以寒门出身四十岁就让他混上了从一品大员的位置,虽然也有借平定候的光,但也不可否认曲文翰自身的努力。
“不过这姑娘已经定婚了。”培烟不无遗憾地道,这个消息他还是连问了好几个人才确定的。
“定谁家了?”
“听人说是司徒将军的独子司徒鸿。”
果然,好姑娘都是抢手的,罗昊笑了笑收回心思又拿起卷宗看了起来。虽然他已年过二十,但是对于妻子人选却马虎不得,目前他母亲倒是倾向于表妹唐婉,可是老祖母却不赞成,这也就迟迟未定,如若曲家姑娘未曾定婚,应该会是个比表妹更好的人选,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正在室内安静之时,一个身着桃红衣衫的丫鬟端着托盘掀帘进来,“二爷,婢子给您送宵夜来了。”
“桃红姑娘怎么来了?”培烟笑着上前接过托盘正欲往罗昊的面前一放。
“想着二爷晚膳进得少,就做了些宵夜送来了。”桃红娇笑着道,暗地里不着痕迹的剜了培烟一眼,叫你净多事。
“先搁一边吧,我今晚还要看卷宗,你就不用侍候,下去休息吧。”罗昊头也没抬地道。
桃红绞了绞手帕,咬着下唇应了声“是”就退下了。好不容易盼得二爷回来了,寻了个由头进书房,想在二爷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没曾想二爷却是瞧都不瞧她一眼,不过一想到二爷那平日的性子也就释怀了。他日二爷娶了二奶奶,不知道她会不会有开脸的机会?一面想着心事一面踱出院子。
不料却遇到了另一个丫鬟嫣红,桃红忙上前拦着道:“哟,嫣红,也给二爷送宵夜啊?我先头已经送进去了,二爷估计也吃不下你做的。”
嫣红笑道:“桃红姐姐做的必是也不错,不过我做的这款四色糕点,二爷上回还赞好吃来着,我端进去,兴许二爷就可以多个选择。”说完,看也不看桃红,抓稳托盘轻撞了一下桃红,挑衅的一笑后即往前走。
桃红只在暗地里狠骂了一句:“贱蹄子,想男人想疯了。”在墙根等了片刻后,见嫣红很快就出来了,兴灾乐祸地一笑转身离去。
昨儿个下起了春雨,一池的荷叶更是精神抖擞,看来今年的荷花必是枝繁叶茂了。曲清幽命人在荷塘上的八角亭里摆上了贵妃榻,一边翻着书卷一边品着今年新出的茶叶。
铃兰走近时见到曲清幽那一派悠闲的样子,这姑娘性情也太淡然了一些,如果换成了别家的姑娘遇上了这些事都是又哭又闹的,她恁是没有一丝丝的情绪变化。
鹃儿眼尖看到了铃兰的到来,忙停下喂八哥的手,笑脸相迎,“姑娘,铃兰姑娘来了。”
曲清幽从书卷里抬起头,“有事?”
“姑娘这儿真是风好水好,婢子都羡慕着鹃儿她们呢,能跟着姑娘,浮生半日闲。”铃兰笑着福了福身子。
“铃兰姑娘这话若是传到夫人耳里,看你还有心情羡慕不?”鸾儿笑着给铃兰上了一碗茶。
“就你的嘴贫。”铃兰笑骂了一句。
“尝尝,今年的新茶。”曲清幽道。
铃兰小心地端起茶碗小啜了一口,舌尖一阵甘香,忙赞是好茶,放下茶碗道:“姑娘,夫人让您过去一趟呢。”
“娘有何事?”曲清幽站起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夫人是想姑娘了。”铃兰笑着上前扶持着曲清幽往前走。
曲清幽也没有追问,想来也脱不了退婚一事。
刚迈进粟夫人的院落,就见林姨娘携着曲清然跪在廊下,不着痕迹的扫了铃兰一眼,铃兰自是笑着,并不为曲清幽的目光所慑。“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夫人让跪的。”铃兰也扫了一眼跪着的林姨娘母女。
曲清然听到曲清幽的声音,抬起头时只看到她那象牙白绸纹披风上的淡然莲花一闪,就进了屋子,手中的拳头不禁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林姨娘见周围的丫鬟都把目光对准自己女儿,忙拉着她的手要她跪好,不然粟夫人又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整她们母女俩。
带着几分不甘,她终还是低下了头。
这府里的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曲清幽暗自思量着踏进了屋里,一进屋就听到了“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娘在听小曲?
铃兰掀了帘,曲清幽一进去即见暖阁里坐满了人,粟夫人闭着眼睛坐在主位上打着拍子好不惬意,而周围的那些个姨娘们一看到她都纷纷的站起,笑着道:“姑娘可来了,夫人刚还念叨呢。”
粟夫人一听女儿来了忙睁开眼笑着说:“刚还说着你这妮子,快,到娘身边坐着。”
曲清幽任由鸾儿为她脱掉披风,含笑坐在粟夫人的身边,“娘怎么有心情听曲儿?”
“老夫人的孝期刚过,也不好搭戏架请戏班来唱,就在屋里让人唱几句解解闷。你们说是吧?”粟夫人的一双利眼从众位姨娘的身上扫过。
众位姨娘忙笑着说:“夫人说的是。”
铃兰忙给曲清幽奉上茶水,粟夫人道:“把安国公夫人今儿个送来的糕点给幽儿端上。想必你姨母昨儿个听闻你回来的消息,今儿个就派人送来了几样你爱吃的点心。”
曲清幽对于这位姨母是相当熟悉的,一年里这位姨母总要接她去小住一段日子,她曾赞安国公府的厨子手艺不错,姨母就隔三岔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