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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繁一听母亲的话,这只是她私下里试探母亲可不可以接受的话,哪能闹到婆母杨夫人处?她那个婆母知道自己的儿子的状况,所以从来不敢拿怀孕的事情来说她,若是娘真到了宁国公府去大闹,回头发现只是她的想法而已,指不定还要气得病上加病,于是忙道:“娘,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只是前儿夫君做了些错事,我跟他吵了几句,心里不痛快,所以才会这么说。”
徐姨母看着女儿,没好气地道:“这话也能乱说的?小孩子家家,不懂事。”
徐繁急忙说了些自己不好的话才让母亲宽心。
曲清幽想了想后,也试探着道:“姨母,我倒是听闻了表姐夫一些不好的传言,若表姐实在受不了了,还不如就和离算了,若徐家暂时容不下她,可以让表姐到庄子里去住上一段时日,等风头过了,再回燕京城来,回头再寻一门好婚事。”
徐繁听曲清幽的话,一面给她打眼色让她别说了,可是曲清幽却装作视而不见,她想看看若是这样说了姨母是否会有些松动?
徐姨母不甚高兴地看向侄女,“繁儿这性子本就大大咧咧的,幽儿一向都是通晓人情世故的,怎好随她一起疯?男人嘛,哪个没有一点不好的传闻,逛逛青楼,喝喝花酒多得是,若事事都计较,那全天底下的夫妻岂不是都要和离了?幽儿这话别再说了。”
曲清幽看着徐姨母那固执的表情,姨母的封建思想真的很深,她的法子也不是不可行,但是姨母仍然让繁表姐忍受这样一段婚姻。看来要帮表姐摆脱唐家只剩下一条路了,就是尽快找到唐家正在捣鼓之事的证据,那样倒是可以让姨父徐骏亲自出马为徐繁解除婚姻。
“娘,你别拿清幽表妹来说事,是我刚刚说了之后,她气不过所以才会这么说的。”徐繁急忙道。
徐姨母这才缓过脸色,“幽儿现在也是为人妻为人母的人,行事说话也都要考虑清楚再做,这样才不会做错事说错话。”
“是,侄女儿知道了。”曲清幽赶紧道。
徐姨母这才看向女儿道:“繁儿,你也抓紧时间怀上孩子,这样才能抓得住男人的心,你看你表妹一连生两个,所以你表妹夫才会爱她爱得紧。”
徐繁忙点头应是,曲清幽惟有谦逊几句。
徐姨母又问了问曲清幽粟夫人的病况如何,曲清幽惟有道:“娘这回是被爹气着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心中火气郁积,大夫开了些疏通的药喝了,前儿我才去瞧过,倒是好了不少。”
“你那个爹就是个忘恩负义的,若没有你娘,他能当上二品大员?”徐姨母一听就来火了,“以往见他对你娘还算恭敬,我才对他另眼相看,谁知现在居然敢跟你娘做对来着,不行,过两天我病好了些,少不得要说说你爹。”
曲清幽也不好为那便宜父亲辩话,毕竟很明显是曲文翰不对,但是没有粟夫人多年的欺压,曲文翰这回也不会因为反抗而做了错误的判断,道:“姨母别动气,确实是我爹的不好,但是我爹现在是梗着牛脖子,谁说的话也不听,姨母还是别去碰他的钉子,没得回头病情又加重了。”
“当年好说歹说你娘还是嫁了这么个玩意儿。”徐姨母听了这侄女的回话,火气非但没有下降反而又窜高了不少。
“姨母,您若气坏了身子,回头我娘知晓了我在您面前说的话,指不定还要怎样怪罪于我呢?”曲清幽忙拿话来劝徐姨母。“再说我爹这回真得吃个教训才行,要不然以后我娘会压不住他的。”
徐姨母这才道:“哼,真的得给你爹一个教训才行,要不然他就不会长记性。”
突然有丫鬟冲进来道,“国公夫人,不好了,大爷和大奶奶又闹起来了。”
徐姨母急忙从床上跳下来,曲清幽与徐繁急忙一人搀住一边,“这两个人就不能让人安生一会儿?走,去看看。”然后又朝丫鬟吩咐道:“这事别惊动了老夫人。”
丫鬟忙应“是”,然后急忙退出去按徐姨母的意思去传话。
“娘,你身上还有病呢?我与清幽表妹去看看就好了。”徐繁道。
曲清幽也附声劝了几句,无奈徐姨母不听,坚持要亲自去看看,众人这才赶紧坐上骡车前往徐子征与木灵的院子而去。
她们到达的时候,徐姨母不待丫鬟掀帘子,自己就径自挑帘子进了去,看着满地的狼籍,又看了看一旁坐在椅子上不停哭着的儿媳妇,以及不远处站着正发火的儿子,顿时就觉得头晕目眩,“好啊,你们两个干脆把安国公府砸了可好?没有一刻消宁的时候。”
木灵站起身道:“你们徐家全是一群骗子,把我骗进了这么个牢笼里头。”
“够了,这话我已经听得腻烦了,别再说了。”徐姨母大喝一声,木灵被吓到了,不过片刻之后,回过神的她又开始小声地嘀咕起来。
“娘,我受够她了,赶紧把她休回娘家去,没见过这么野蛮的女人?”徐子征气得口不择言。自从这个女人住进了他的院子,他就没过过一天像样的日子,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的。
“征儿,你不是三岁孩童了,说话怎能这么没脑筋?”徐姨母怒道,“休妻,你是想都别想。”
徐子征听了母亲的话,梗着脖子站在一边,看那张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也正在气头上。
曲清幽与徐繁急忙扶着徐姨母坐到椅子上,曲清幽看着木灵坐在一旁哭得令人心酸,她道:“表嫂,表哥悼念亡妻不正是他情深意重的体现吗?你身为他的妻子这身份已经是不可能改变了,为什么就不给表哥一点时间让他(。3uww。)整 理(。3uww。)整 理对裴表嫂的情?还是你希望你嫁的丈夫是个寡情薄义的人?你可有站在表哥的立场去想一想?”
木灵本来听曲清幽说话的时候脸上就不甚高兴,可是听到她的问话时却又怔了怔,她只知道徐子征对她不好,却从来没有想过徐子征又是怎么想的?听了这话,她不禁看向丈夫,这个男人她真的没了解过。
这段时间以来,曲清幽的话是徐子征听过最安慰的话,人人都指责他对宣云的怀念,没有一个人体会到他的心情,看向曲清幽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感激。
曲清幽这才又看向徐子征,“表哥,做为表妹,这话我本不应当讲,但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与嫂子现在都已结成夫妻了,何不敞开心胸来接纳表嫂呢?”
“是啊,哥,爹娘年事已高,却还要为了你的事情每每操心,你于心何忍?”徐繁接口道。
徐子征那梗着的脑袋也不得不低下来,看了看一脸怒气的徐姨母,现在才发现母亲似乎比前些时日老了不少,而且看来也更为憔悴了,再看了看不远处裴宣云的灵牌,叹了一口气道:“娘,都是我不好。”
徐姨母听了儿子道歉的话,这才缓了缓脸上的神色,又看了看那个已经停止了哭泣的儿媳妇。
木灵感觉到众人的目光,虽然这些日子她没少说挖苦的话,但她心里的苦又有何人知道?拜堂时就成了笑话,婚后更是个笑话,丈夫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若不闹他眼中还有她?即使拼了自己的名声不要了,她也不想让丈夫好过。现在听到了丈夫对婆母服软的话,她看了看徐子征,然后才道:“婆母,儿媳妇也有不对。”
徐姨母这才道:“好了,你们俩能认识到自己的错处,我这当长辈的也只有望你们好而已。往后别整天闹来闹去让大家都不安宁。”说完,站了起来。
曲清幽与徐繁赶紧扶着徐姨母挑帘子出去,至于那一对各自有想法的夫妻就只能低头沉思,夫妻之事往往只有靠自己才能解决,别人顶多就是敲敲边鼓而已。
徐姨母一出来,就见到江姨娘抱着儿子在外头探头探脑的样子,顿时就恼怒地瞪了一眼江姑娘。那江姨娘见徐姨母的神情,急忙抱着儿子缩回头赶紧沿着回廊而去。
待到天色不早了,曲清幽与徐繁这才各自坐上马车告辞离去。
徐繁回到了府邸,看到唐定康在坐,冷哼了一声,“今儿个怎么不去寻花问柳?你的那些个美貌相公呢?”
唐定康见妻子一脸的鄙夷,顿时怒气上升,上前抓着她的手腕,准备教训她。
徐繁却闻到他身上的花粉味,顿时胃酸就涌了上来,“哇”的一口吐了出来,今天她已经有好几次做呕的感觉了,但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出丑,惟有强忍着,现在一靠近丈夫,顿时就忍不住了。
唐定康一张俊脸顿时就皱了起来,看着身上那肮脏的物体,“徐繁,你这个该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