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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自有我来操劳。再说那林贵妃要怀孕也不会这么容易,自有罗皇后牵制她。”定阳公主道。
“你想过了没有,若罗皇后借她的手来对付我们,我们的处境岂不是更不利?坐山观虎斗,从中渔翁得利的事情罗皇后不会想不到。”赵秩仍是不放心地道。
定阳公主听了侄子的话,皱眉想了想,“你的担心倒也有可能,不过秩儿,皇兄不爱四皇子,若是真让林贵妃生了个孩子出来,那样就算扳倒了我们,她也为自己竖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我还是觉得不能掉以轻心。”赵秩总觉得心里有根刺般地道。
定阳公主点点头,然后让一旁的侍女给她倒一杯水。叶侧妃亲自端着今天早上的最后一盘菜进来,恭敬地摆到桌上,瞟了一眼旁边的定阳公主,心里的恨意加深了不少,她一来就霸占了她的丈夫,真是个可恶透顶的老女人。但是对于旁边这个男人,她也恨,为什么他就看不到她的深情呢?越想心里越觉得苦闷,突然一口酸水涌上,她急忙拿帕子捂住口,呕吐了起来。
定阳公主看着叶侧妃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赵秩不高兴地道:“一大早就做出这样的动作,你还让不让人吃朝食了?若不舒服就回房歇着,别出来碍眼。”
叶侧妃听着丈夫这颇为无情的话,心里又忿又恨,他怎么就一点也不关心她,她不舒服,他就只会发脾气地骂她,为什么就不能安慰一下她?捂着帕子她急忙想奔出正厅。
“等一下。”定阳公主叫住叶侧妃。
“公主有何指教?”叶侧妃梗着脖子道。
定阳公主接过侍女递上的巾帕抹了抹嘴,然后站起来围着叶侧妃看起来,这个女人好像身子丰腴了不少,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叶侧妃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手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腹部,这个老女人要干什么?“公主,若没有事,妾身有些不舒服,先回房去歇息了。”说完,不待定阳公主吩咐,转身就要走。
“你是不是怀孕了?”定阳公主凉凉地问出口。
赵秩原本听到定阳公主叫停叶侧妃时,心里有些不满的,她在这儿待的日子有限,有时间与这个女人说话还不如多陪陪他。现在听到定阳公主问叶侧妃是不是怀孕了?顿时颇为震惊地看向叶侧妃那纤细的腰身,那里怀了他的孩子?
叶侧妃背着定阳公主听到这问话,眸子不定地转了转,半晌后,才转身笑道:“公主多虑了,殿下前来守皇陵,这是祖宗所在之地,妾身又怎敢怀上身孕让殿下背上一个不好的名声?”她嫁给赵秩这么多年都没有怀上身孕,对怀孕之事她已经是不期待了,所以来到皇陵后,别人为大皇子侍寝都要喝避子汤,她想着自己怀上的可能性为零,所以才没喝那避子汤。
但让叶侧妃没想到的是就在这皇陵里,她居然怀上了梦寐以求的孩子,心里欣喜之余又一直都在矛盾着,更对于上回向罗皇后告密而有了几分后悔。定阳公主的到来让她份外小心,想法子保住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孩子。
定阳公主看着叶侧妃那警戒的眼眸,“你不用瞒我,本来你怀上身孕是好事,毕竟秩儿膝下只有几个女儿,还没有人生下儿子。我是日盼夜盼也希望秩儿能添个继后香灯的。但你可知你现在怀上身孕,那群自以为耿直的御史就会抓住这条来攻击秩儿,说他在守皇陵反省期间,还与侍妾有孕,这会影响到秩儿的声誉。所以,你这孩子留不得。”
叶侧妃听到定阳公主那斩钉截铁的声音,身子颤了颤,然后转身向赵秩奔去,“殿下,你快说说话啊,妾身好不容易怀上了你的孩子,这是妾身盼了多少年才盼到的,再说这孩子一定会是个男孩。”
赵秩看着叶侧妃的肚子,心里在矛盾着,这孩子留还是不留呢?毕竟是自己的血脉,他也舍不得让这孩子就这样没了,“不如就留下来吧。”
定阳公主慢慢踱近两人,看到赵秩一脸的不舍以及叶侧妃有些欣喜的面孔,摇了摇头道:“秩儿,她傻你也跟着傻,若是在燕京城里怀上了,那么是天大的喜事。现在这孩子是在皇陵怀上的,那就会变成天大的祸事。你还想要问鼎皇位,就不能留下这个污点。”顿了顿后,又接着说:“你可是来皇陵反省的,秩儿,你可不能为了这个孩子把大事都忘了。”
叶侧妃见赵秩开始动摇,忙跪下来抓着他的手求道:“殿下,妾身侍候在您身边多年,一直尽心尽力,让妾身留下这个孩子吧。”
“秩儿。”定阳公主喝道。
赵秩闭了闭眼,看着定阳公主那严肃的面孔,他对于皇位这么热衷都是为了能和她在一起,罢了,孩子将来再生就有了,何必非要这一个呢?他拨开叶侧妃的手,“把这个孩子打掉吧。”
叶侧妃摇着头,“不,不,不……我不要,你们不可以剥夺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我好不容易怀上的。”她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你若真爱秩儿就别给他添乱。”定阳公主冷着面孔道,然后朝一旁侍女道:“把那打胎的药水备好,待会儿侍候叶侧妃喝下。”
侍女点头应下,出去准备煎药。
叶侧妃见到丈夫不吭声,全凭那个老女人做主,眼泪就这样一滴一滴流出来,他怎么可以这样?任由别人伤害自己的孩子,不行,她要保住自己的孩子,不能任由别人伤害他,转身她就想跑出这个冰冷无比的正厅。
“抓住她。”定阳公主吩咐道。
顿时就有几条人影闪过抓住了往前冲的叶侧妃,叶侧妃拼命地扭动着,泪眼看向赵秩,“殿下,殿下,这也是你的孩子啊,殿下……”
赵秩对于她的哀求撇过头去,自己的爱人说得对,这个孩子留不得,感觉到定阳公主盯着他看的目光,他这才转头看向叶侧妃,“你就老实地喝下堕胎药吧,别再挣扎了,反正以后还有怀孕的机会。”
叶侧妃的泪水模糊了那张颇为精致的脸庞,看着一脸冰冷的丈夫与那个恶毒的老女人,她的挣扎慢慢地停了下来,凭她一己之力如何斗得过这两人。堕胎药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她默然地任由那些人掰开她的嘴把那药水灌进她的嘴里,一些来不及吞咽的药水沿着嘴角流到了粉色的衣襟上。
一碗堕胎药水进肚,抓着她的人才放开她,她瘫睡在地上,手在肚子上来回的抚摸着,闭上眼,感受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到来,血水渐渐沿着裤管流下,她这才睁开眼看着那默然看着她孩子慢慢流去的两人,拳头紧握,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这对男女付出代价。孩子,都是娘没有用保不住你。”不会有了,她不会再有机会怀上孩子了,赵秩,定阳公主,我会把今天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加倍回报给你们。
燕京城里四皇子府,赵稹把玩着手里的鼻烟壶,倒是做工精致,可惜他不好这个,看来给他送这礼的人没弄清楚他的喜好就随意送过来,又是一个不精明的人,随手扔到了一旁的盒子里。“二表哥,司徒将军很有可能为了司徒鸿的死而怪罪于你。”
罗昊道:“司徒将军因此而怪罪我那也是他的事,于我可没有太多的影响。倒是司徒鸿是真死还是假死?这个倒让人更为操心。”
“我已经派人盯紧了司徒府,司徒鸿若没死而又变节了,那么就麻烦了。”赵稹道,“前儿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父皇感念司徒将军惟一的爱子战死沙场,为了让他的丧事能办得好看一点,准备下旨追封司徒鸿为参将。”
罗昊早就收到了这个消息,这司徒鸿的事现在看来越来越复杂,“无论如何,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确认他的生死。”这司徒鸿还不如真的死了为好,这样就可以省下很多事。
赵稹斜挑眼眉道:“这事急不来的,只怕若他没死而又当了叛徒的话,我倒要看看父皇的脸色会变成什么样?”他光是想想就觉得有趣,对于这个挂名的父皇他心生不满久矣,为了赵秩那个蠢蛋处处打压他。
“睿亲王不也是在边境吗?他那儿就没收到一星半点的消息?”罗昊问道。
“知道的与你我现在知道的差不多,大金国的消息不好打探,不过我已经致信给他让他留意了。”赵稹皱眉道。
“得了,今儿个先到此为止吧。”罗昊起身道。
“天色还早啊,那么早就回去了?桐儿还说要留你用晚膳呢。”赵稹也起身道。
罗昊婉言谢绝了赵稹的婉留,而是抬脚就走。
罗梓桐进来的时候只看到赵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