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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得很认真。室内、室外、校园、公园、山上、海边……载着系花到处外拍,但系花人美眼界也高,非常挑剔,一直都不满意,只好重拍又重拍。
到后来,自认已经尽力、也达不到要求的罗品丰决定放弃。他努力尝试过了,也拍出不少非常得意的作品,却不断被打枪,这种感觉,对一个年轻气盛的大一小毛头来说,实在太不愉悦。
“我拒绝她几次出去外拍的邀约之后,慢慢开始有风声出现,说我对她提出奇怪要求……”
语气很平淡,但回想起来,心头还是隐隐作痛。
那种一夕之间风云变色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本来亲切热络的社团学姐、同学们,开始疏远他、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或是在他附近窃窃私语又不敢靠近,仿佛他得了什么致命的传染病似的。
谣言越传越夸张,连什么罗品丰动手扯系花的衣服、要求陪上床否则不拍、甚至连强拍裸照都出现了。
风风雨雨甚至传到了系花的男友耳中,男友带着几个壮声势的朋友来找他,气势汹汹地逼问:“听说你对我女友不礼貌?”
不礼貌?当时才大一的罗品丰并不是很理解。如果摄影者对模特儿的姿势提奇Qisuu。сom书出意见,算不算不礼貌?帮忙调整时肢体有所碰触,算不算不礼貌?对她的五宫或身材提出见解,算不算不礼貌?
他还打算着整理出头绪,好好加以说明时,对方的拳头已经等不及了。一拳挥过来,金星准满天,他的眼圈黑了一个礼拜。
“你们出去外拍,都是系花约的?”何敏华听到这里,眼中已经含着泪,她突然提问。
“她比较忙,所以时间地点由她决定──”
“拍照过程中,她是不是很大方,会主动碰触你,比如勾手?”
罗品丰思考片刻,她几乎可以看见他的脑袋在运转、搜寻旧数据。
“不大记得了。不过系花个性还满开朗的。”罗品丰偏了偏头说:“所以后来搞成这样我也很意外。我们之前其实相处得还不错。”
何敏华突然扑过去抱住他,抱得紧紧的,眼泪流了下来。
这个笨蛋!大笨蛋!
“她喜欢你,你不知道吗?”何敏华哽咽着说。“这种招数女生都会用,可是你不解风情,又对她这么严厉,还拒绝她──”
“不至于吧,为了这么小的事?”罗品丰不大相信。“何况她当时已经有男友了,我对她当然也不可能有什么特殊想法。这很严重吗?”
“对某些自认为腿很长、脸很美的女生来说,这已经是天下最大的侮辱了。”
事隔多年,罗品丰其实已经不大记得那个人、那件事了。只是自此他再也不单独帮女生拍照,坚持到现在。
“已经这么久了,要不是妳问,我也不会想起来。而且我真的没事,妳不用哭成这样。”苦主讲完始末,还要负责安慰。
但她还是一直哭,心疼着他,为他所受过的委屈和误解而难受。
因为哭得太厉害,他只好送她回家。
然后他不放心,就陪她上楼。上楼之后她还是搂得紧紧不肯放开,所以他名正言顺地留下。
夜深,两人挤一张小床,好温暖。他依然被紧紧拥抱着。暖意在全身缓缓循环。他轻轻拭去她的泪。
“妳真爱哭。”他的语气很无奈。
“她走路最好小心点。要是让我遇到她,我一定扑上去把她头发都拔光。”她可是百分之百认真的。
他笑。“妳才不敢。”明明是个胆子很小的烂好人,一天到晚被欺负的。
“我会,我一定会。”她撑起身子,信誓旦旦。
他笑着把她拉下,亲吻她认真的脸蛋,心中感动着,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只好紧紧搂她,紧得快透不过气。
她还是不够美,不够性感,不够迷人,甚至不够聪明。但此刻她暂时忘记了这一切,满心只想着他,再无旁骛。
罗品丰也不是当年不解风情的年轻男孩了。平日再怎么循规蹈矩是一回事,在这种夜深人静、两人同挤小床的时候还循规蹈矩,那简直不是不解风情,而是不知好歹了。
“喂。”他轻咬着她敏感耳垂,低问:“我要做坏事了,可以吗?”
何敏华心跳得超快超快,被这样一问,却忍不住噗哧一笑,还把脸埋在他肩头,笑得微微颤抖。
“怎么了?”
“哪有人……这样问的。”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半是觉得荒谬,一半也是因为太过紧张,才狂笑不止。
罗品丰处理的方式很简单,他吻住她笑意盈盈的嘴。
碍事的衣物在混乱挣扎中一件件退场。他温柔抚过她经过这阵子舞蹈锻炼的曲线,一点儿也不吝啬地在她耳际吐露一连串低声赞美。
她已经晕了,晕到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世界在旋转,一直旋转──
即使缠绵着,毫无阻隔地密密相拥时,她还是觉得这一切像是假的,不太敢相信。他整个人,这么好这么好的人,真的有可能专属于她吗?
她,何敏华,一个从小到大如果不努力就一定没有收获、就算努力了也不见得有好结果的平凡女,却得到有如电影情节般的恋情,在异国邂逅,之后重遇,发展成恋人……
太多情绪如潮浪汹涌而来,湍急紊乱呼吸中,细微的中,悠长叹息如微风一般轻轻逸出。
“不要紧张。”他的安抚也有如暖暖春风,拂遍她全身。
在他怀中,她似乎不再笨拙了。他很温柔,很有耐性,让她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子,接受他,也接受了自己──
也许,她真的就是这么幸运。
※※※跟小朋友一起跳舞让她学会放松肢体;而谈恋爱,则是让她慢慢学会了放松心情。罗品丰一次又一次用行动、用言语告诉她,不需要神经质地讨好,也不需要老是想着要帮他做什么事。在感情中,他们应该是对等的。
这观念其实很平常,但对于何敏华来说,却还是得花一番工夫,才让她慢慢接受。
她非常认命,也非常任劳任怨,对旁人的脸色或指使习以为常。罗品丰对这点很有意见。
何敏华总是陪笑解释:“已经习惯了嘛。任性也是要有本钱的。”
罗品丰脸色不豫,正色说:“坏习惯就要改掉;何况我也不是要妳乱发脾气乱花钱、到处颐指气使那样的任性。真心说出自己的想法、别老是迎合别人,这不算任性!”
“好啦好啦,我会练习的。你不要皱眉嘛。”
这种回答完全就是在讨好他!罗品丰更加拿她没办法。
他转以用行动表示。不用她老是跑到工作室找他,他有空就去接她下班;舞蹈课时更是堂堂必到,捕捉她的一举一动,俨然她的专属摄影师。
从一开始的尴尬僵硬,到后来慢慢习惯,在镜头中也可以自在,中间过程不足为外人道,但他确实一点一滴在解开她的心结。
所以,当他又看到她出现小媳妇模样的时候,会特别生气。
那天傍晚,他来到她办公室附近,准备上去找她。因为何敏华常被拗加班,加上罗品丰不想给她压力,所以两人从不硬约吃晚饭。只要有空就去找对方,能一起吃饭是最好,不能的话,见个面聊两句也很不错。他是抱着这样轻松的心情去的。
结果才走近骑楼,还没到达门口,远远就看见何敏华低着头站在大厅,身旁有一名中年妇女正在滔滔说着话,看两人姿态,颇像是老师在教训不乖的学生。
罗品丰的心先是一沈,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大概又闯祸了。
是不小心撞到人家、勾到包包、还是把饮料打翻在路人身上?全都有可能。结果这次居然惹到恐怖的中年妇女,不肯善罢罢休,先抓着她一顿臭骂,搞不好还要敲竹杠!
要是他不快点出面,何敏华可能会被人踩扁了,还觉得自己罪无可赦!这人怎么还没被诈骗集团骗去全部身家,还真是个奇迹。
事不宜迟,他一个箭步上前,跨进了大厅。
“……让人很失望。这么多年了,妳还是连照顾自己都不会。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也被妳气跑了,妳真是太没用……”
罗品丰脚步突然有点卡住,他睁大了眼。
听起来不像陌生人。她们是认识的?而且,听起来……
“……妳都已经几岁,还这么没定性!能不能有点责任感,好好过日子,别再让人操心?”
眼看何敏华在妇人面前被讲得越缩越小,简直想缩到地底、从此消失似的,不管这陌生的中年女人是谁,罗品丰都看不下去了。
他走过去,就站在她身边,一言不发。
两个女人都吃了一惊。何敏华一见到他,整个表情复杂了起来。有点尴尬,有点害羞,但是,她的眼神软得像要融化,还不由自主的微微往他身边靠了靠。
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