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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主,我没说我救不了。”伊祁玄解笑了笑。
“你说什么?!”九公主的心突然漏跳了好多拍,双眸霍地一亮。“你救得了?你真的救得了?”
“我能救活这孩子,但是……”伊祁玄解深深地看着她。“但是他必须离开公主,跟我走。”
九公主一听,惊骇地张大了嘴。
“不可以!这怎么可以”她慌张地扑上去想抢夺孩子。
伊祁玄解巧妙地后退了两步,暗中念咒施法,让九公主无论如何就是碰不到孩子,公主身旁的护卫见状,也全都冲了上来,但是同样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给反弹回去。
“你究竟想怎么样?把孩子还我!”九公主表情惊讶地盯着他,脑中昏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跟我走,这孩子可以活命;留下他,则必死无疑。这孩子是生是死,全由公主决定。”伊祁玄解面色沈凝地说道。
“我当然要孩子活下来,可是我如何相信迷乐跟你走就一定能活?”公主浑身哆嗦着,几乎要崩溃了。
“很简单。”伊祁玄解从腰间囊袋中取出一只小瓶,从瓶中倒出一粒小小的红色丹药,在指间捏碎了,送进男孩口中,接着拿起桌上的酒杯,用杯中残酒喂他,将药粉服了进去。
“你怎能让两岁的孩子喝酒?他还在发高烧,你这是想害死他吗?”九公主尖声叫嚷,朝着伊祁玄解冲过去,但是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回来,她扶着桌沿站定身子,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忽然,原本昏睡中的男孩轻咳了两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开口便微弱地喊了声:“额娘。”
“迷乐!”九公主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冲过去想抱回孩子,却又再度被那堵无形的墙阻挡住。
“九公主,妳若要孩子活下来,就得让他跟我走。”伊祁玄解淡漠地、不带一丝感情地盯着她。
九公主压抑着心中的惶恐,紧闭的嘴唇哆嗦着,两行热泪急遽流淌过她苍白的脸庞。不管作出什么样的决定,对她而言都是生离死别。
伊祁玄解身上的青衫忽然飘动起来,酒楼内门窗紧闭,不可能突然有风吹进来,但那些风,却围绕着伊祁玄解旋转着,把他雪白的发丝、他的长袍,吹得朝上翻卷飞舞。
这一阵没来由的疾风愈来愈扩散,把九公主吹得倒退了几步,酒楼内的桌椅杯盘也被风吹倒掀翻了。
“九公主,迷乐我带走了,二十年后,他自然会回到妳的身边!”
怒吼席卷的狂风突然消失了,抱着男孩的伊祁玄解随着狂风失去了踪影。
“迷乐——”九公主嘶喊着,跌跌撞撞地冲出酒楼。
一阵啸风卷起飞雪扑面袭来,九公主几乎睁不开眼睛,只隐约看见一匹马驮着伊祁玄解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九公主僵立着,一颗心痛楚得几欲爆裂。
二十年……二十年……
纤柔的身子颓然跪倒在地,十指深深插进雪地里,眼泪一滴滴地落在雪地上,她凄楚地向白茫茫的天地惨呼——
“迷乐——”
第一章
冰雪连绵的长白山区,积雪正融,野花在翠绿的山峦和林海间悄悄绽放,繁繁点点的春意,在苍郁的山林间铺展开来。
清晨,密林深处弥漫着浓浓的晓雾,朝阳从树隙间穿泄而下,宛如一束束灿亮的金光。
一个黑发白衣的男子,在林间优游行走,听见山鸟的叫声,他仰起头,望着山鸟飞去的方向绽出一个微笑,那笑容像是温柔的春风,在完美如神迹的脸上漾起了动人的柔光,那双漆黑的眼瞳闪动着晨星般夺目的光芒,照亮了林中朦胧迷离的一切。
这里是险峻的高山上,一个远离人烟的世外桃源。他住在这里二十年了,除了师父,他没有见过其它的人,自然没有人可以当他的朋友,也因此,他自小便把山中的飞禽走兽都当成了玩伴。
不远处传来细微的沙沙声,他知道那是野兽踩在腐叶上的声音,循声转头望去,果然看见几只野鹿在林间觅食。
他随地拾起一块木片,掘开陈年的腐叶,露出长了满地的蘑菇,见野鹿蹦跳地跑过来吃,他便微笑地走开,继续往前行。
野鹿、山猪、飞鸟,甚至是凶狠的狼都不怕他,人与兽,在这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和平共存。
来到高高的山壁上,透过稀疏的云雾,他看见回曲的河川、纵横的溪谷。
师父说,夜放霞光之处便在这崇山峻岭之中,其中必定暗含着龙穴,定要想办法找出龙穴中放出万丈霞光的龙珠。
虽然大致知道了方位,但是深入这片树海中,却很容易被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树林迷乱了方向。走了几日几夜,才终于走出密林,来到这一片形势险峻,乱石滚滚的断崖。
他抬起双手,凝视着自掌心缠绕到臂膀的两条龙纹,龙首、龙角、龙麟、龙爪,鲜红如火,在他的手臂上旋转缠绕着。
一年前某夜,他发了一场异常的高烧,这场高烧来势汹汹,彷佛烈火烧身,火灼般的剧痛从掌心沿着手臂蔓延到全身,他痛苦地呻吟翻滚,求师父相救,但是师父却静坐在一旁,像在等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渐渐地,他看见自己的双掌皮肤慢慢皲裂,沿着双臂一路剥落、脱离,他以为自己的身体就要因高烧而溃烂了,没想到当手臂的皮肤剥落完之后,他的高烧忽然间迅速退去,而双臂剥落后的肌肤上,却各浮出了一条血红色的龙纹。
师父像是早已预料到这两条龙纹会出现在他身上,所以当龙纹清晰地显现出来时,师父紧紧抓住他的双手,从他掌心的龙首仔仔细细看到龙尾,然后脸上浮现出欣慰、激奋的笑容。
“迷乐,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师父等到龙纹现身了,也许今夜龙珠就会放光了!”
迷乐的师父正是伊祁玄解,当年,他将只有两岁大,才刚学会走路、牙牙学语的迷乐,从京城带到群峰环绕的东北山林里养育,一住就是二十年。
孩童时期的迷乐,刚刚离开母亲的怀抱,仍会因想念母亲的味道而哭闹,但是年复一年的长大之后,他逐渐淡忘自己两岁以前的一切记忆,忘记了爹爹和额娘,也忘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他开始有一个新的记忆,只把他和师父居住的天然岩洞当成自己的家,把师父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师父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教会他一些求生觅食的小法术。当师父盘腿坐在洞穴中打坐,好几天不言不动时,他就必须自己到山里想法子找东西吃;师父不打坐时,会命他坐在身前,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告诉他历代王朝的更迭,让他知道山下有一个繁华昌明的世界。师父说,每个人都是父母所生,他也有父母,他的父亲名叫孙承运,母亲是九公主。
他很努力记下除了师父之外,与自己有关的两个名字,但是因为早已遗忘了那份亲情的爱,没有渴望便没有疑惑。
更多的时候,师父会拉着他的手观看他的掌纹,眼神总是神秘而笃定地等待着,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异于凡人。
一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明白,师父等着的是这两条鲜红如火的龙纹,而当龙纹浮现时,墨色的密林深处,果然在夜里隐隐放出霞光来。
“迷乐,放出霞光之所是在东北方的一处断壁上,那里必有龙穴,必有龙珠。那龙珠只有你方能取得,快去找来!”
这是什么现象,迷乐无法弄明白,他只知道听从师父的吩咐,什么都不问。
终于来到此处了,他望着陡峭的悬崖,见到异常茂密的葛藤中透出微微的金光。
此时天清日晏,闪动的金光并不是特别分明,倘若是在夜里,那霞光彩气必然辉耀万丈。
他小心翼翼地到崖边,见葛藤生得茂密,形似巨蟒,以葛藤强韧的程度,支撑他的重量绝对没有问题。
估量了距离后,他仔细选取了一支又粗又老、长度又够的葛藤,把它拴系在自己腰上,另一头在崖边树干上捆死,然后沿着断崖缓缓往下攀爬。
来到崖壁中腰,愈接近金光焰焰处,他两臂上的龙纹就愈来愈炙痛。
忍着双臂的灼痛感,他伐开交缠的葛藤,看到金光是从一处石洞中射出,他踩着石隙爬向洞口,那洞口很窄,他必须弯身才能进入洞中。
洞口虽窄,但洞穴内却十分宽敞,可以容纳身形高大的他站起来仍绰绰有余,整个洞穴内充满着灿然夺目的光芒,虽耀眼却宛如月光般柔和,闪烁着一种迷幻的光彩。
从臂上龙纹传来的灼痛感愈来愈强烈了,似乎就要破肤而出一般,疼痛让迷乐咬紧了牙,眼中尽是惊愕与困惑不解。
师父并未清楚地告诉他,他应该要怎么做,而他也无法得知在自己身上究竟会发生什么事,虽然心中隐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