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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续为何会知道这项秘密?
“武越王,这孩子确实具有帝王之相,但天相大师最重要的一句话,你却没有听到。”玄续皇帝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裴尊攘会杀他,而且还道出让武越王为之心惊的话。
帝王之相?遥指玄续的剑尖慢慢垂下,裴尊攘一时错愕住。
“什、什么话?”裴彦臬张狂的神态已不复见。
“云阙这孩子虽有帝王之相,却无此命格,所以你的野心难成。”
“难成……”不、不对,天相大师明明跟他说过云阙有帝王之相的,所以他才会……
“玄续,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故意在拖延时间?攘儿,快杀死他,这样你就可以为你死去的爹娘报仇了!”
报仇!对,他要为冤死的邵家人报仇。裴尊攘垂下的手再缓缓举起,只要他稍微一使劲,就可以结束玄续的性命。
“云阙,不要。”
冷不防的,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突然跑出;在众人皆来不及阻拦下,就这么张开双臂护在皇帝身前,与裴尊攘对峙着。
“你——”裴尊攘原本想问她是如何逃出武越王府,但她既然已出现在这儿,再问也是多余。“让开!”
“云阙,我不准你伤我父皇。”
“我再说一次,让开。”裴尊攘满脸净是压抑神情。
她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
“攘儿,把夜游一并杀了。”裴彦臬在他身后沉喝。
不。他下不了手,他下不了手!裴尊攘心中挣扎不已。
“云阙,难道你没听见父皇刚刚说武越王他不忠不仁不义,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收养你,他一定是存心不良,你——”夜游急急地说道。
“攘儿,我叫你快杀了他们。”裴彦臬慈父的假象已荡然无存。
“云阙,你别听他的话……”
“住口,全部都给我住口。”裴尊攘怒吼,登时,一阵狂乱之气也瞬间席卷了整间御书房。
他太累了,累到连喘口气都感到万分困难。也许,他应该赶快把事情做个了结,之后,他就可以休息了。
夜游在他重新提起长剑指向她时,心碎地闭上眼。
死了也好,反正云阙从来就没把她当成妻子来看。只是她除了失望之外,也不禁为他感到悲伤。
可怜的云阙。
怎知时间慢慢流逝,那种锥心刺骨的感觉并没有发生。
细尖的声响让她不自觉地睁开双眼,这时,她才知道裴尊攘已把长剑钉在他们身后的那座屏风上。
夜游惊喜地回望他那双写满痛苦与压抑的眸子。
她居然赢了。
“朕没有错看人。”玄续皇帝欣慰地道。
“因为错看他的人是我。攘儿,你太教我失望了。”裴彦臬狰狞下令:“来人,杀了他们。”
正当武越王所带进的人马蜂拥而上之际,一道黑色影子突然窜进御书房,并以狠绝的掌劲将那些叛逆者全数逼退。
这时,在御书房外,突然震喝声四起,一大批训练有素的亲卫军把武越王的人马给统统包围起来。
裴彦臬见状,神情灰败如土,“玄续,原来你早已发觉我有——”
“反叛之心。”玄续皇帝替他接下话。
“不!我裴彦臬怎么可能会失败,我足足策划了十七年时间,怎么可能会失败!”裴彦臬猛地咆哮不止。
倏然,他目光涣散地盯着那抹失神已久的人影,并大声对他喊道:“攘儿,快杀掉玄续,这样你就是夜国的皇帝,而我就是夜国的太上皇。快呀!”
“哼,到现在你还在做这种痴梦。”回他话的人并不是裴尊攘,而是那名一身黑衣、神情冷漠的邪美男子。
裴彦臬顿时凶狠地瞪向那名黑衣男子,然而,当他看清那名男子的容貌时,他的脸色霍然转为惊恐。
“你、你是……”他颤声地往后退。
“裴彦臬,你该死。”伴随着这句恨声的,是黑衣男子足以致命的掌气。
一抹雪白身影在这股掌气即将烙上武越王胸膛时,出手截下。
“邵云阙,你知不知道你认贼做父了十七年?”黑衣男子噙着冰冷的笑,对着脸上一僵的裴尊攘讪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裴尊攘直盯着他,唇角微微抽搐着。
“是什么意思你不懂吗?好,我就跟你讲白一点,实事上,你邵家会完蛋,完全是你背后那个人所搞的鬼。这样你懂了没?”
裴尊攘不敢置信地瞠大黑眸,惊愕到无以复加。
“诚如朕方才所言,武越王就是听信天相大师对你所卜算出的帝王之相,才兴起篡位夺权之念。”玄续皇帝沉重地接道。
“攘、攘儿,别听他们胡说,快!快带为父走……”裴彦臬似乎不敢对上黑衣男子的目光。
“为什么?”半晌后,裴尊攘垂下眼,微弱地吐出问句。
“哼,若你真能当皇帝,那对他来说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他为坐上独一无二的太上皇宝座,便设下这一连串的计谋;当然,首当其冲的便是你至亲之人。”黑衣男子很好心地替他解答。
裴尊攘的身子晃了下。
真相大白,原来真正害死他爹娘的人正是他自己。
“云阙!”夜游突然扑向他,并紧紧抱住他,不断地对他轻喊:“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裴尊攘全身无力地埋首在她的颈窝间,低低地问道:“爹,他们所说的,全都是真的吗?”
惊觉大势已去的裴彦臬,当下狂笑起来。“没错,你们邵家会亡全都是我一手布的局,而玄续只是代我执行罢了。哈……”
夜游更是抱紧抖得厉害的裴尊攘,狠不得一拳打歪武越王那张可憎的笑脸。不过,有人替她做到了。
“皇上,依照约定,我要把人带走。”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扛起昏死过去的武越王,纵身离去。
而整个事件,也在此刻落幕。
雨过天晴,翠绿的山林旁,一匹骏马正漫步在官道上。
驾着马儿之人,是一名俊美含笑的男子,而在男子身前,还有名娇小俏丽的美人儿,只可惜那女子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
“游儿,难道你不愿跟我走?”邵云阙知道她在赌气,却不知原因出在哪里。
“哼!”父皇不跟他计较那是父皇的事,但她要计较的可就多了。
“唉!既然你嫌我一无地位、二无权势,那我就送你回宫去吧!”邵云阙说着,竟就要掉转马头。
“等、等一等!”夜游连忙按住他扯缓的大掌,急急地对他大叫:“我才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随便污蔑我。”
“是吗?”
“可恶。如果我嫌弃你,又怎么可能会跟你一块儿离开!”
“那你到底在生什么气?”邵云阙有趣地问。
“你说过你……你不爱我?”夜游垮下脸,嘟哝地道。
邵云阙不禁失笑。“游儿,你仔细回想看看,当时我是说:‘裴尊攘从没喜欢过你,更不可能爱上你’。”
“你不用重复说一遍,因为我记得很清楚。”
“游儿,那我问你,我是谁?”
夜游旋即露出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你当然是姓邵名云——”她登时一楞,继而心头小鹿乱撞。
“懂了吧?裴尊攘不爱你,但邵云阙却是爱你的。游儿……”他垂首在她红嫩的耳畔,低诉着深情的话语。
“云阙……”
她感动地回望,却被他偷得了一个吻。
他身上所背负的枷锁已经被夜游给解开,从今而后,他要与心之所系的夜游,过着他盼望已久的新生活。
是呀!新生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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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如何?”杜维脚步一顿,心底有种奇怪的不祥感。
“被害者的尸体都在一座深山里找到了,浑身上下都刻……”
“刻满奇怪的符号,而且刀刀精准的割断各大动脉?”他心里的不祥感更加强烈。
“没错,而且她们都看相同一个心理医师。”杜渐的声音越发低沉,“你猜是谁?我们认识的某个人。”
认识的某个人……
杜维脑中灵光一闪,线终于出现,串起了所有的珠子,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心底老觉得不太对劲了。
“该死,是艾伦。马!”他飞快地往外冲,“大哥,快帮我打电话给侦二队的队员,必要的时候调派你们侦三队的……玉梨……玉梨现在在艾伦手上!”
杜渐的声音也变了:“你快去,其他的我来联络。”
当他冲出大门跳上车时,如擂鼓的心跳一声声地捶痛了他的灵魂。
老天,小梨子,我竟然亲手把你推人地狱!
静谧幽然的山脚下。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玉梨迷惑地问。
她脸上的泪痕尚未全干,但是心底的创痛已经渐渐地愈合了。
她终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在瞬间仿佛得到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