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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晚了,全家人都着急得不得了,四处找她,他也跟着加入搜寻的行列。
后来,他在这里找到她,气急败坏地骂了她一顿,把她给骂哭了,她一面哭,一面忿忿地在树干上刻字。
徐松翰大笨蛋。
他还记得,当他看着那歪歪斜斜的宇迹时,忍不住一阵好笑——那个傻女孩,还把他的“翰”宇写错了。
他愈笑她,她愈生气,死都不肯跟他回家,为了躲他,索性爬上树去,大概情绪太激动了,她不慎摔下来,把急忙要接住她的他整个人压在地上,自己也扭伤了脚。
结果,还是被她压得全身骨头差点没散的他,忍着痛,一路背着她走回去的……
“我那时候脾气真的很拗,对吧?”宝儿忽然自嘲地说,仿佛也和他一样,忆起同一件往事。
“你现在脾气也还是拗。”他直觉地接口。
她怔住,抬头望他。
他的眼神还是藏在墨镜后,她看不清。
她站起身,只觉腹部忽然一阵愁肠百结,扭得她好酸、好痛。
“为什么回台湾?”她突如其来地问。
他一震。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回台湾了。”她细声低语,神情怅惘。“你不是说了,想断了跟台湾的一切联系吗?”
他下颔凛着。
她凝视他。“为什么要投资台湾的电影?你那么欣赏田蜜吗?”
“田蜜?”他猛然瞥向她,似有些讶异。
“田蜜说你指定她担任这部片的女主角。”她淡淡地说:“你是因为她,才投资这部电影吧?”
他没立刻回答,瞪她几秒,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是欣赏她,她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
“你喜欢有野心的女人?”
“起码她敢争取自己想要的。”他撇撇唇,语带嘲弄。“你敢吗?”
宝儿惶然一颤,别过头。
他也许只是随口一问,却问进她心里了,她确实不如田蜜那么勇于为自己争取。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了?秦宝儿。”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思绪,讥诮地问。
她不吭声。
“怎么不反驳?”他冷哼。“这不像你。”
她苦笑。“你没说错,我是没田蜜勇敢。”
他扬眉,很讶异听她这么说。
她回眸,静静地凝望他。
她的确不敢像田蜜那样不惜牺牲一切,为自己争取演出机会,但她,还是有想鼓起勇气争取的东西。
“徐松翰。”她轻轻地、轻轻地唤他,唤得他胸口一震。
“什么事?”
“我们……可以再当朋友吗?”
没必要。
他说没必要。
吃过晚饭后,宝儿一个人来到院子里,怔望着天边如钩的新月。
在公园里,她鼓起勇气,向他提出了和好的请求,他却毫不留情,一口回绝。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有片刻时间一直尴尬地站在原地,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给了她一个下台阶。
她的父母邀请徐松翰一起到家里吃晚饭,她本以为他会拒绝的,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用餐的气氛,颇融洽,融洽得令她意外。
在她父母面前,他还是从前那个徐松翰,对长辈很有礼貌,也愿意陪他们聊天的好男孩。
只有面对她时,他才会板起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果然很恨她。宝儿涩涩地想。
怎么可能不恨呢?
我才不会喜欢你,永远不会!
徐松翰,你这人自大又嚣张,自以为长得帅一点,女生就应该巴着你不放,告诉你,我偏偏就最讨厌你!
要不是姊姊喜欢你,我才懒得跟你这种人来往呢!随便哪个男生都比你好一百倍。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那个吻,让我觉得好恶心?我回到家后刷了好几次牙,可是怎么样都洗不干净,真是恶心死了,超恶心的~~快吐出来了……
曾经从她口中吐出的话,一句句,在她耳畔回响。
宝儿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很希望自己可以忘了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其实还有许多,她早已经想不起来了,只隐约记得都是些很伤人的话,寻常人听到都承受不住的,更何况他那么一个骄傲自负的男孩。
她从来不晓得自己的舌头可以那么毒,说出来的话可以那么辛辣。
如果谁对自己说了那些话,她肯定也会恨对方一辈子的,一辈子都忘不了。
所以她不能怪他还记得,更不能怪他因此而恨她怨她。
她不该说那些话的。
可是她,不得不说;不得不伤害他。
因为他,必须讨厌她,他不能喜欢她,绝对不能……
“对不起。”宝儿对着新月,喃喃地说。
这句话,该对他说的,可惜他并不想听,她只好对着温柔的月亮说。
“我真的很抱歉,真的,真的很对不起。”她低语,嗓音哑哑的,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
身后忽然响起几声狗吠,跟着,一只精神饱满的牧羊犬冲向她,在她脚边磨蹭。
她眨回泪水,蹲下身,跟狗狗玩耍。
“这是小可爱?”徐松翰低沉的嗓音扬起。
她没回头,依然逗着狗狗玩。“不是的,这是小可爱的儿子,叫小狐狸。小可爱也已经去世了,跟姊姊差不多时候走的。”
那年春天,她同时失去姊姊跟最疼爱的狗狗……
“你一定很伤心。”
宝儿一怔。是她听错了吗?为什么她觉得徐松翰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他为她感到难过吗?
但,不可能吧?他那么恨她,又怎会同情她……
宝儿正恍惚出神时,秦母端着水果盘来到院子里。“松翰,宝儿,吃水果。”
“谢谢伯母。”徐松翰挑起一片苹果,对秦母微笑。
“对了,松翰,你要不要留下来住一晚?”秦母热心地问他。
“不用了,伯母。”徐松翰回绝她的好意。“我马上得赶回去。”
“这样啊。那宝儿呢?”
“我坐夜车回去。”
“坐什么夜车啊?”秦母皱眉瞪女儿。“松翰不是开车来的吗?叫他顺道送你回台北不就得了?”
叫他送她?那怎么行?
宝儿吓一跳,连忙起身摇手。“没关系的,妈,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别麻烦人家。”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们都认识几年了,又不是陌生人。”秦母奇怪女儿的见外,转向徐松翰,笑(奇*书*网。整*理*提*供)问:“松翰,你不介意送宝儿一程吧?”
两秒的静默。
秦母或许没察觉到异样,宝儿可是完全感受到了徐松翰的迟疑。但最后,他显然还是决定在秦母面前保持风度,淡淡一笑。
“没问题。”
第六章
超尴尬。
跟一个冷淡的男人锁在一个车厢里,原来是这样一种僵硬的氛围,想找话来说嘛,明知对方不想理你,跟着沉默嘛,又觉得情绪纷乱,怎样也定不下心来。
宝儿不知如何是好。
她只有个念头——赶快下车!
“呃,我看你送我到火车站就好了,我自己坐车——”
“我答应过伯母平安把你送回台北的。”徐松翰冷冷打断她。
“没关系,我妈她不会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打破自己的承诺吗?”他转过头来,严峻地瞥她一眼。她顿时愣住。
“我会送你回台北。”他厉声重复,颇有此话题到此为止,不必多谈的意味。宝儿暗自叹息。
既然这样,她只好面对现实,强打起精神,熬过接下来度日如年的几个小时了。
她默默地看车窗外,默默数着一辆辆经过的各色轿车。
徐松翰打开音响,听音乐。
啊,是M。C。Hammer!宝儿惊奇地听着音响传出的饶舌歌。以前她就觉得徐松翰品味很怪,居然喜欢听这种快节奏、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的黑人歌曲,没想到现在还是一样。
对音乐的品味,他倒是一点也没变。
宝儿侧过眼,偷偷地觑他。
他没发现她在看他,抿着嘴唇,直视前方。
看着他那俊美又冷冽的脸部线条,她心一动。“我觉得很奇怪。”轻轻地开口。
他一动也不动,没表情。
她知道他一定听见了,继续说:“我记得你以前对电影没什么兴趣的,还常常笑我为戏剧疯狂,怎么现在会变成一家电影公司的老板了?”
他没答话,下巴抽动一下。
“你爸爸应该有很多其它事业吧?我听说他在日本生意做很大的,开了好几家饭店跟餐厅,还投资很多上市公司。”
“没想到你的消息倒挺灵通。”他讥讽地撇唇。
“你一定不知道,从前几天你出现开始,就成为八卦的主题了吧?片场里每个人都在传,连八卦杂志都在捕风捉影。”
“八卦杂志?”他挑眉。
“他们把你们父子俩描写成传奇人物了,说你在日本娱乐圈很有影响力,说你爸爸——”宝儿蓦地顿住。
“说我爸怎样?”
“这个嘛,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