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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秋苑
“什么?沈紧媛没死!”脸色惨白的林凤秋顿觉胃一阵痉挛。
“应该没错,不然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提起她。”曾炎坤也感到惊慌
“这……”手中抱著娃儿的楚倩柳眉一拧,“难道是单驭玄救起她的?当时她落崖时,他的确有下去救人。”
“那准没错了,单驭玄功夫了得,不然我早差人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怨,哪会要你毁他声誉而已。”林凤秋交缠著十指,心里七上八下。
“这么说来,那个好俊的男人一定就是单驭玄了。”曾炎坤皱起眉头。
林凤秋一听,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开始收拾细软,边打开珠宝盒,边焦虑的道:“这下我不得不跟你们走了,我可不能见著单驭玄,他那人足智机警,随便一想便猜得出我就是幕后主使者。”
“不,你留下,我可不想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楚倩一脸冷峭。
“不,我留下,我不想走,这全不干我的事,我何必去过流亡生活。”曾炎坤不想过颠沛流离的日子。
楚倩柳眉一扬,“你说什么?我怀里抱的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那是二姨太指使我让你怀孕的……”他倏地住口,因为楚倩正欺身接近林凤秋,还单手扣住她的脖子,“你……”
林凤秋惊愕的瞪大了眼,惶恐的道:“你……你别胡来!”
然而楚倩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手劲一使便送她去见阎王。
看著倒地而亡的林凤秋,曾炎坤吓得手软脚软,全身发抖。
“你走是不走?”楚倩的声音极冷。
“呢,走,我走。”他频咽口水也频点头。
夜幕深沉,沈府内外白幡挽联高挂,楚倩抱著娃儿,牵著曾炎坤的手在一整排哀悼的白色灯笼下,穿过后院,由后门离开。
※※※
来到沈府大门,单驭玄终于松了口气。
从傍晚抵达平济县开始,每个见到他们的路人莫不错愕万分、议论不断,不过,在沈紫媛、孟倍绫及三元吵得不可开交的情形下,他根本无暇探寻是何原因。
突然,他浓眉一皱,这沈府大门怎么……
“天啊,你死了即,沈紫媛,瞧瞧这一幅幅挽联上都有你的名字。”孟倍绫跳了出来,笑盈盈的直指著那些随风飘荡的挽联。
“你瞎眼了,我人在这儿呢。”沈紫媛当然也瞧见了,但她还活著呀!
孟倍绫膘了她一眼,“你才瞎了呢,没看到挽联上悼念的全是你吗?虽然上头的词和人一点都不配。”
可不是吗,那些写著‘温恭淑慎’、‘蕙折蓝摧’、‘曼花萎谢’的挽联上全都有沈紫媛的大名。
“搞什么嘛,我才出走几个月,我爹就当我死了替我办丧事。”沈紫媛火冒三丈的猛踹大门。
里面的仆人不明就里的开门,夜色下,沈紫媛那张凶神恶煞的愤怒脸孔霎时映入眼廉。
“鬼啊!”仆人们吓得四处奔跑。
噗哧一声,孟倍绫大笑出声,“哈哈哈……看你长得多丑,你自家的仆人见到她都说是鬼。”
“你给我闭嘴!”沈紫媛气呼呼的白她一记,接著冲进府里打算好好跟她爹算这笔帐。
单驭玄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沈老爷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为紫媛办起丧事,该是有人向他说她香消玉殒的消息才是。
但那个人是谁呢?他浓眉一蹙
楚倩!他倒抽了口气,连忙快步的追上去。
三元愣了一下,也急忙尾随而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基伯和芳婶两人一头雾水。
而一旁的孟倍绫和小青还抱著肚子哈哈大笑。
※※※
沈信钧看著床铺上毫无气息的林凤秋,哭得老泪纵横。
“怎么会这样?紫媛死了,在我身边十多年的凤秋也死了,这……”他不禁哽咽痛哭。
“爹,你在搞什么,我还活得好好的,你干么咒我死,还帮我办丧……”怒不可遏的冲进来的沈紫媛突地住口,呆若木鸡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林凤秋,她嘴角有血丝,双眼大睁,分明死不瞑目。
她咽了一下口水,呐呐的问:“她怎么死了?”
沈信钧背对著她,乍闻这亲切又火爆的熟悉声音,身子一震,缓缓的转身,看到一身粉白雪纺长衣的女儿时,不禁泪如雨下,用力的将她抱在怀里,哭叫道:
“你总算回来看爹了,爹想死你了,就算你是鬼也无所谓,爹不怕,不怕……”
“爹!”沈紫媛眼眶也跟著泛红。从小到大,她只看爹哭过一次,那便是娘去世的那一天。
所以见他哭得浙沥哗啦,她眼泪也跟著猛掉。
单驭玄随后进来,见到气绝身亡的林凤秋,脸色倏地一变。
而跟在他身后的三元也看到林凤秋了,他飞快的抬起头来看著单驭玄,错愕的道:“公子,她不是那个在画舫……”
他摇摇头,心中大略猜出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看来是他一直拒绝她,最后又当众辱骂她的不贞,她咽不下那一口怨气,才故意找来楚倩毁他名誉。
但紫媛呢?她们之间又有何恩怨?
“爹,我不是鬼啊,你看清楚了,我是活生生的人,我的心还在跳呢!”沈紫媛退后一步,要沈信钧看个仔细。
沈信钧愣了愣,看看她,再瞧瞧她身后的单驭玄、三元,以及随后跟进来的基伯、芳婶和孟倍绫、小青。
“爹啊,我叫你看我,你看到边疆地带去了?”沈紫媛口气不悦地说。
“你跟你爹说话也这般目无尊长,没大没小?”单驭玄忍不住摇头。
闻言,沈信钧终于回过神来,他擤擤鼻子,又泪如雨下,“你没死?好、好,太好了!太好了!”
她仰头翻翻白眼,“拜托,爹,我当鬼你哭,我活著你也哭,你怎么变成了个老爱哭鬼!”嘴上虽这么说,可她心中其实很感动,她这才知道原来爹这么在乎她、这么疼她。
“爹是太高兴了!”他又哭又笑的说。
“敢问沈老爷,楚倩人呢?”单驭玄突地问了一句。
他愣了一下,随即叹道:“那个女人真是可怕,有仆人看到她杀了凤秋,偕同曾总管逃了,听说她生的女娃是曾总管的孩子呢!”
沈紫媛愣了一下,随即哇哇大叫,“该死的,原来是他们这对奸夫淫妇联合起来害我啊,林凤秋还故意告诉我楚倩身怀六甲,而且孩子是别人的,气得我傻傻的往陷阱里跳,跑到那个什么鬼夷肃去找单驭玄。”
单驭玄突他走到一旁,从桌上已被打开的珠宝盒中抽出几张沈信钧亲笔所写的遗书,细看之后,终于明白林凤秋欲杀害沈紫媛的原因。
只为了一个‘财’字!
她走向前,好奇的也凑过去瞧瞧,一见是遗书后劈头又骂,“爹啊,你还没死,写什么遗书?”
“拜托,你要他死了以后才从棺木里爬出来写呀?”孟倍绫受不了的插嘴。
“你……”沈紫媛难得语毕。
单驭玄定定的瞟了孟倍绫一眼,看出他眸中的不悦,她赶忙捂住嘴巴。
他摇头,随即将目光放在珠宝盒上。看来楚倩为的是个‘情’字,只求和曾总管在一起,否则不会放过珠宝盒里贵重的金银首饰。
“公子,你不跟他们说你和……”三元刻意压低声音,将目光瞥向死去的林凤秋。
“死者已矣,何必再毁她名誉。”他低声回答。
看来,楚倩不会到紫媛不利了,既是如此,他也毋需再留下来。
他拱手注视著沈信钧,“沈老爷,我尚有要事待办,恐得连夜离开,这贸然进府之罪,尚请见谅了。”
语毕,他拉起三元,身形一旋,施展起轻功疾行至沈府外的骏马上,不会儿工夫,众人便听到达达的马蹄声疾奔而去。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众人全傻眼了,沈紫媛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追出去,而孟倍绫和小青也尾随在后。
“紫媛,她才刚回来,又要去哪里?”沈信钧提高嗓音问。
“爹,我要去找单驭玄,你不用担心,我自个儿会小心的。”沈紫媛的声音从远远的地方传来。
沈信钧大叹一声,“真是女大不中留!”他顿了一下,看看基伯夫妇,再瞧瞧床上的林凤秋,“其实她和曾总管的私倩,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总是夫妻一声,何必撕破脸呢?”
他摇摇头,示意基伯和芳婶两人同他一起离开房间后,才说:“好吧,你们谁来说说,那个丫头片子这几个月都在搞什么鬼……”
※※※
一个月后,培京
这儿是培京偏北方的一处偏僻山林,亦是当年单驭玄的父亲单骅雷着谈名利,离群索居的地方。
此地水绿山青,深林环绕,非常适合隐居。
此时,单驭玄站在楼拙木屋内,望著窗外那片举目可见的湖光山色。
离开沈府后,他和三元即快马加鞭回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