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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等了一会儿,随后听到一声男性狂喜的欢呼。
他露出满意的笑。
转身,他又踱向出口,笑容消失,神情转为深思——他终于懂得要停下来思考了。
信任。
原来在男女之间,除了爱之外,信任也是如此重要到会影响一辈子幸福的事,这倒是他从未曾考虑过的,或许从现在开始,他也应该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了。
首先——
他,欺瞒过她吗?
答案是——
一直都在欺瞒!
真令人尴尬,好吧!看看下一个问题答案是不是会好一点。
他,值得她信任吗?
答案是——
既然他一直在欺瞒她,怎么可能值得她信任!
……真是糟糕,这个答案……好像比刚刚的答案更不堪,那么下一个问题的答案呢?
他,打算继续欺瞒下去吗?
答案是——
不知道。
真是见鬼了,这是什么该死的答案!
算了,略过,最后一个问题。
他,是不是打算欺瞒她一辈子?
答案是——
或许他最好也去买把手枪准备随时都可以给自己一枪吧!
“但是……”
“他没本事找到线索也是他家的事,与我何干?”推开面前的挡路椿,于培勋迳自住外走。“总之,我说不去就不去,他有胆就来抓我啊!我保证告到他自己去上吊!”
“不要这样说嘛,培迪,”泰德追在后面。“他也是急疯了才会那么说,你不知道他又……”“谁说我不知道?”于培勋停在路边的车子旁。“他又被上司削了一顿,还警告他说如果再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就要把他赶到苏格兰去冰天雪地一下,那又怎样?是他冰天雪地又不是我!”
“培迪……”
“好吧!我让你自己选,是要我帮他,还是帮公司?”打开车门。“你不要以为现在公司没事就选他,告诉你,很快就有事了。”
泰德再次抓住正要钻进车里的于培勋。“培迪,你不能因为你讨厌他就……”“没错,我是讨厌他!”于培勋又一次甩开他。“不过那是因为他先看不起我,那种……”“但他并不是因为……”“我知道、我知道,他并不是因为我是东方人而看不起我,而是因为我看起来就是一副没用的样子,这也太武断了吧?光凭外表去判断一个人是最不可靠的,他是警察,应该比谁都清楚啊!”
“我会叫他向你道歉……”
“不用!”
“培迪,”泰德那张脸苦得好像被虐的小媳妇似的。“别这样嘛,看在我让你白吃白喝白住了这么多年的分上,你……”闻言,于培勋终于忍不住失笑。“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泰德,居然拿这种理由来套我。”他摇摇头。“好吧!看在你让我白吃白喝白住了‘这么多年’分上,就再帮你一次,不过就这一次了喔!”
“谢谢、谢谢!”泰德千恩万谢。“那我们先到维多利亚街……”“不,”于培勋钻入驾驶座,拉上安全带。“他已经不在苏格兰警场的办公室,跑到GeorgeInn酒吧的空屋那儿去了。”
“咦?你怎么知……呃,算了!”
“好,快坐好,我要飙车了!”
“飙车?为什么?”
“别忘了我还要赶着约会呢!”
二十分钟后,车子已然飙到了伦敦塔桥附近,一见到麦尼,于培勋就先傲慢的吩咐。
“如果有任何超速红单,你要帮我解决掉。”然后就迳自进空屋里去了。
老实说,他真的很不想再见到红胡子麦尼,因为一见到麦尼就会想到那场未来的婚礼,一想到那场婚礼他就恶心得想吐。如果可以的话,这辈子他都不想再见到麦尼了!
空屋里,于培勋这边摸摸、那边探探,好半晌后,他才转过身去面对麦尼。
“怎么会找不到任何线索,因为凶手把这里清理得太干净了吗?”
或许是泰德警告过他了,也或许是他真的相当佩服于培勋的能力——因为这间空屋确实有问题,麦尼的眼色表情都已不再有初次见面时那种轻蔑的存在。
“对,太干净了,这儿明明是一间空了将近十年的空屋,无论如何不应该这么干净,附近的人也都说没有看见过什么流浪汉或不良少年进来过,而且……”他拿出一支笔。“我们还找到一张空白明信片和这支笔,这支笔的墨水符合寄到苏格兰警场那张明信片上的字墨。”
于培勋拿过笔来握了一下,旋即又还回去。“这支笔跟那张明信片一样,都是写信之前才在转角那家杂货店里临时买的,而且他还是戴着面具,穿着十九世纪的服装去买,所以你可以问问看,在上个月底,这附近是不是曾经有人举行过化妆派对之类的聚会,否则他戴着面具又穿那种衣服去买东西岂不是很怪异。”
走开两步,他手抚着墙壁。“至于他是……高约五尺八寸左右,重约一百一十磅,满瘦小的,还有……嗯!他戴的是那种警察搜证时用的手套,进来的时候是用万能钥匙,那天晚上还下着倾盆大雨……”他回眸。“伦敦多雨,但倾盆大雨的机会不多,你应该可以查得到吧?”
放下手,“好了,就这样,其他的你自己去查吧!”语毕,他回身便待离开。
“请再等一下!”麦尼抓住他。
于培勋停住三秒,然后侧过脸来露出嘲讽的笑,“我说你怎么不再怀疑我了,原来你调查过我啊!”他摇摇头,扒开麦尼的手。“啧啧啧,还调查得真仔细嘛!连我什么时候交第一个女朋友你都知道。”
麦尼有点尴尬地咳了咳。“那个……你有没有办法知道他大约是多大年纪?”
于培勋皱眉,左手再度摸向墙壁,片刻后——“不知道,但是他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
“什么习惯?”
缓缓收回手,“我想他平常一定是有戴眼镜,所以偶尔会下意识想去扶一下眼镜才发觉他当时并没有戴眼镜,也许是刚用雷射手术治愈不久,也或许他戴了隐形眼镜,我不知道,你自己去挖掘吧!”
“你怎么知道?”
于培勋微微一笑,不予回答,迳自推开他出去。
“我要去约会啦!”
麦尼注视他离去的方向许久。
“之前我一直都不相信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总认为你所叙述的一切都太过夸张了,但是现在我不得不相信,而且你说的一点儿也不夸张。”
“我已经很保留了。”
“他确实很……怪异。”
“我知道,事实上大家都知道,但是……”泰德轻轻道,“没有人去问过他,也不会有人去问他,这种事情……”他犹豫了下。“不知道比知道好,不是吗?”
“你是说他……”麦尼迟疑着。“真的是‘那种人’吗?”
泰德垂眸,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你所谓的‘那种人’是哪种人,但是……应该是吧!”
麦尼沈思半晌。“只有这种说法才能对他的能力有最‘合理’的解释,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所说的我必须尽快去调查,如果还是不行的话,只好再请他来帮帮忙了。”
再请他来帮忙?!
泰德愕然张口结舌地望住麦尼大步离去的背影,很想昏倒。
这不是最后一次吗?
第10章
一年一度的烟火节是伦敦最热闹的节日,除了政府施放的缤纷烟火之外,一般民众也可自由施放,但如果想欣赏最精采的烟火表演,那就非得到北伦敦的亚历山大宫或巴特喜公园不可了。
“你不跟我们去吗?”桑念竹从镜子里问背后那个正在替她绑麻花辫的“美发师”。
“才不要咧!”李亚梅敬谢不敏、“我才不要作夹心萝卜干,我要和秀勤去肯顿城。”
“秀勤?”
“哦,她是一年级的新生,也是从新加坡来的,你和男朋友出去的时候,我就带她到伦敦各处熟悉一下。”
两朵红云蓦然飞上双颊,“才不是,”桑念竹赧然地否认。“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又没有这么说过。”
“可是他天天都找你出去约会啊!”李亚梅从镜子里看着桑念竹。“这不是男女朋友才有的行为吗?”
“可是……”桑念竹贝齿轻咬下唇。“我觉得这种事要说清楚,若是误会的话会很难看的。”
“什么事要说清楚?”李亚梅不以为然地反问。“他约你,你答应,然后两人出去约会,他开心,你高兴,大家皆大欢喜,还有什么需要说清楚的?”
“但是真正的交往不是这么简单的呀!”桑念竹反驳。
“不是这么简单,那要多复杂?只要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大家有默契就够了嘛!”
桑念竹静默了下。“他没有那么说过。”
“说什么?”李亚梅疑惑地问。“你是说他没有说过喜欢你?”
“没有。”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