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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看。”他微扬嘴角,主动将拇指探进她口中,放在她温润的舌上。
大混帐!他居然如此捉弄她!他明知她全身上下都提不起劲,就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咬人,却趁她之危处处挑衅。
“这样就气哭了?”他淡淡的笑着。
她才没有哭,她才不会在这种人面前哭,让他当笑话看。等她恢复力气,一定要狠狠打肿他那张俊脸,一定要教费英东揍得他连内脏都吐出来,一定要让他尝尝这种浑身无力、任人羞辱的难堪!
正人收回手,静静的看她咬紧下唇愤然掉泪的模样。
她要回家,而且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来日本!她才不屑当什么天之键,她宁可当成天混吃混玩的马睿雪。
正人饶富兴味的牵起嘴角,以手指轻弹一下,拉门外立刻有人应声。
“沙织在哪里?”他头也不回的以日文问道。
“正人少爷,有何吩咐?”拉门倏地拉开,一名身着水兵服的女学生寒着一张冰雪似的脸跪在门外。
“替睿雪准备净身。”
“是。”沙织冷睇睿雪一眼,动作俐落的离开。
“干什么?你要带我到哪里去?”睿雪拚着所有力气努力叫喊着。他居然打横抱起她就往外庭的林荫深处走去,他要带她去哪里?
“净身。”正人淡淡的回答。
突然,他在丛林中弹跃飞奔,朝林间的山谷断壁飞身坠落。
在被他抱着跳下山谷的瞬间,睿雪差点被这种失去重力的感觉吓晕过去。正人在陡峭的断壁上轻松落下,像只轻盈的雁子般继续在山壁与河谷间飞跃。
才短短几分钟,他们就来到一座细长的瀑布旁。
睿雪脑袋仍是一片空白,两眼星花乱转。瀑布边站着六名身着素衣的女眷,以及拿着更替衣物的沙织。
“这是在干什么?”睿雪被正人放下来,靠着他的支持勉强站立。
“我让你的手脚稍微活动一下,但你最好别乱来,否则我会亲自替你净身。”他邪邪冷笑,手指在她后脑轻轻一点,睿雪像是触电般震了一下,霎时所有的力量回到她的四肢百骸,恢复正常活动的能力。
她终于又可以动了!睿雪高兴的不断抓放双掌,体验那种恢复力量的感觉。
“睿雪小姐,请。”沙织以冷硬的中文打断她的兴奋。
“啊?”她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女眷们褪下身上所有衣物。“等一下!你们这是干嘛?光天化日之下,你们——”
“请入水净身。”沙织的表情十分冰冷。
睿雪立刻冲到瀑布下的水潭里,弯着身子极力把胸脯掩藏在水面下,因为她无法忍受赤身裸体站在人前的感觉——就算全是女人也一样。这里是户外耶,她们居然剥光她的衣服让她当众洗澡!
“这里不会有别人,你不必东张西望。”沙织跪坐在岸边,而正人则是在远远的大石上背对瀑布打坐。“站到瀑布水帘前,合起你的手掌。”
“可是……这水好冷,从头上淋下来的冲力又这么大,不会脑震荡吗?”
沙织的脸色极为难看,放下手上捧的衣服跳入水中,拉她站到瀑布前的水花下。这里水花小、冲劲弱,当睿雪勉强眨着眼睛抬头看时,发现水帘中有块突出的大石头,挡掉了绝大部分的冲力。
“合掌!”沙织朝睿雪吼道。
“噢。”她除了乖乖照做,还能怎样?她站直身子,合起手掌。
咦,这姿势不错。水深及腰,她合掌的手势又刚好遮住胸脯,虽是裸体却不会有色情的感觉,不知道费英东看到觉得怎样。
他该不会又搬出那套名言:“地点不是问题”吧?
水潭十分冰冷,可是睿云的脸颊却一片火烫。她怎么会在这时候想这些有的没的?
此时六名素衣女眷全在潭边合掌齐诵箴言,平和纯净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随着瀑布水流飞泄而下的韵律,在宁静的幽谷中形成天籁一般的空灵气息。
睿雪虽然听不懂,却觉得这感觉好美,仿佛心灵都被净化。她闭上双眼,沉醉在幽谷回音中重重叠叠的箴言音韵里。
午后的阳光洒在水面上,反射出灿灿金光,原本倾泄而下的水流像是放慢了速度自睿雪白皙的肌肤旁缓慢坠下。
是错觉吗?沙织眨了眨眼,随即上岸,恢复原来的姿势。
直到夕阳西下,睿雪才被带出水面更衣,再由正人抱起她由来时路回到她的房间。
睿雪一直没有办法回神,因为脑袋空空的,思绪一片干干净净。但她感觉很舒服、很轻松,耳边甚至还留有瀑布水流的声响,以及山谷的鸟鸣、女眷的合诵箴言,将她的心灵完全涤净。
正人一百跪坐在睿雪身旁凝视她。换上一身加贺友禅的典雅和服,睿雪看来就像个令人怜爱的日本娃娃。她的双眼没有焦点的眨呀眨,迷蒙的神情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若他早知道天之键会是如此动人的少女,他就不会派沙织去台湾暗算她。因为睿雪若是成功的让天刀出鞘,稳定了日本松动的结界与混乱的气流,那她将会统合神阪家所有的灵能力,成为新一代继承人。
到时睿雪继承的不只是神阪家的宗主地位、难以计数的财富,以及支配遍布各地的灵能者,她更可以继承控制日本大半局面的庞大地下势力。
是该趁早毁了她,还是留下她?
为什么开启天刀的关键会是一名纯稚娇艳的少女?
就在他思虑游离之际,远方的嘈杂声让他倏地恢复备战状态。他迅速拉开门,看见远处别院失火的情形。
“正人少爷!”两名家丁赶来通报。
“怎么回事?”他以日文询问他们。
“有人纵火,而且失火的地点一直不断增多,可能是被人事前埋伏了机关,现在正一个一个的起火燃烧——”
“有人潜入!”正人的话吓了两名家丁一跳,“而且现在就在宅邸内,走到哪里火就放到哪里。”
以神阪家的防御系统来说,根本不可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埋设机关,而且失火的地点似乎是有计划的朝四方扩散,虽然火势不大,不足以致祸,但却成功的引起众人的慌乱。
闯进神阪家的人是何身分?目的为何?
“你们两个派人到本堂守住天刀,顺便通知其它人到本堂集合,看来得提前举行“天刀祭”。”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睿雪被正人和家丁们谈话的声音以及外头的喧闹声拉回神。
“我们得去本堂了。”正人改以中文回答,不告诉她外头混乱的事。
“去……什么本堂?”
“举行“天刀祭”的地方。”他轻轻拉起睿雪,带她朝火灾混乱现场相反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这么吵?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正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牵着她往长廊深处走去。睿雪现在才发现自己穿着和服,刚才她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根本没注意到。
“为什么要把我包成这样?穿这种衣服一点也不好走路。”而且中间那条又宽又厚的带子压得她的胃很不舒服。
正人带着她走到一座大殿门口,门里宽敞的厅堂跪着十多个身着正式和服的长者,还有一名躺在卧垫上的昏迷美男子。
“这就是“天刀祭”吗?”睿雪站在厅堂外廊,额上冒着冷汗,“你们不会是要我像“睡美人”那则童话故事一样,去吻醒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吧?”
“你不用吻他,因为他不是王子,他是你的四堂哥明人。他从一个多月前就不省人事,至今尚未清醒过。”他实在喜欢睿雪的个性。“进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格格!”一声威猛的巨吼自睿雪身后的庭院直冲入耳,震得她双眼大睁。
“费英东!”她急切的回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往她这里飞奔而来。“费英东,你终于——”
她还来不及跑下廊去投进他怀里,就被身旁的正人箝制得动弹不得。
“大胆狂徒!”费英东一声怒吼,身影突然消失在月夜中。
本堂内坐着的众人和睿雪都愣住了。
“费英东人呢?”睿雪环顾四周。
“上面。”正人轻声低喃。
睿雪抬头,费英东正飞凌于他们上方的半空中,带鞘的大刀高举着。
她只来得及看到这瞬间的景象,之后便被一股强悍的力量及剧烈的劈爆声吓缩了脑袋。
“放开格格!”费英东的怒吼吓得众人一团乱,只有跪坐在主位上的曾祖母和躺在卧垫上的明人不为所动。
睿雪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正人抱在怀里,已经轻盈的跃入室内。而廊上的费英东……哪,他居然把外廊劈破一个大洞,几乎把宽广走道砍成两段。
“正人少爷!老夫人!”几个户隐出身的忍术研习生立刻赶来围住费英东,“就是这个人纵火,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