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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怎么对付她?想到自己从一进门就对他不假辞色,毫不客气的大放厥词,岳昊极从来都身处高位,谁敢对他这么吆喝?她是不是把他逼到极限,现在这个男人已经恼羞成怒了?昊极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发现这个女老师的想像力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她的身子此刻正在不停发抖,万分惊惧的看着自己。他发现自已每靠近一步,她就深呼吸一次,但是等他走到她身边时,她只能呆呆的看着他,完全忘了要呼吸。
发现他伸出手握住自已冰凉的手臂,莫愁吓得动弹不得。恶魔不该有这么温暖的手掌吧?她胡乱的想着,发现自己已经失去逃走的机会。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再也忍不住了,莫愁扁扁嘴,然后不客气的放声大哭。
昊极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个哭得烯哩哔啦的女人,在心里回想,何时曾经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哭得如此放肆?女人的眼泪他不是没见过,多少美丽女子都用过这一招,想用眼泪攻势打动他的心。在速食爱情充斥的社会里,眼泪变成一种手段,许久之前他也会为这些眼泪心折,直到他认清楚女人的眼泪不值得他付出任何感动,因为很多时候眼泪往往代表着极高的要求。现在的女人都太聪明,懂得利用自身的武器来控制男人,昊极已经把这些把戏都看透了。
但是,遇上了眼前这个女人,他却意外的只感觉慌乱,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镇定。
君莫愁的哭泣可不同于他所熟悉的那些女人,她丝毫不顾形象,像个孩子似的双手捂着脸,不停发出哀号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儿,大量的泪水渗透指缝,顺着光滑洁润的手背往下滴流;这跟昊极熟悉的那种女性化哭泣完全不同,反而让他一时傻了眼。
居然有女人是这样哭的?昊极有些不可思议。
女人哭泣时不都是低垂着头,先是美目中波光荡漾,一脸欲言又止之后,万千的情感凝结成珍珠般美丽的泪水,缓慢的流下脸颊,让旁人看得心痛到极点,彻底骗光所有人的同情心。
而君莫愁居然连最基本的演技都没有,哭得毫无美感,几秒钟之内就变成了一个又吵又湿的泪人儿。
昊极不知道该怎么做,一双手在半空中晃啊晃,无法决定是否要拥抱她,怕自已一旦碰触到她,她会哭得更大声。
“不要哭了,我没有要伤害你。”他无奈的说着,皱着眉头弯下颈子。昊极开始后悔刚刚那样逗弄她,现在她哭成这样子,他该怎么收场?他觉得像是回到以前求学时代,自己还是个调皮男孩的年纪,把女同学捉弄过头,弄哭了人家,只能拚命的想法子止住对方的眼泪。
她只是继续哭着,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纤细的肩膀不停的抖动着,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你不要反应过度,我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的要求。”他诱哄的说道,觉得自己的耳膜有些受不了。她不是安静的闷声哭,而是发出极惊人的声量,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哭声,昊极觉得家里的玻璃彷佛都在震动,只差几分贝就会出现裂痕。
昊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从他加入“鬼魂”,几年来经手的任务何其复杂与诡谲多变,好像还没有遇过这么头痛的事情。
“不要哭了。”他束手无策的哄道,伸手拉开她捂住脸的双手,强迫君莫愁直视他的眼睛。
这个孩子似的小女人仍旧在哭,斗大的泪滴不停的从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流泄,轻眨几下睫毛,泪水就落得更急了,整张脸上都是泪痕。是因为她的眼睛比他所见过的女人都大,所以出水量也特多吗?昊极忍不住猜想。
莫愁挣脱他的手,颤抖的抬起头,温润的红唇也在发抖,深吸一口气想恢复情绪,却只能制止住哭声,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拚命滑落。
“我没有要欺负你,你不要哭得这么凄惨,我屋里的佣人听见还以为我兽性大发袭击了你,这样我已经千穿百孔的名誉又要遭到破坏,说不定那些人明天就集体递出辞呈,吓得不敢替我工作了。”他无奈的摇摇头,摇摇她的肩膀。“冷静一些,好吗?”
她颤抖的吸着鼻子。“你不会把我当成晚餐?”对于第一次见面时他所说的威胁她还谨记在心。
“不会。”他保证的说,眼光却不听话的瞄过她娇小却玲珑有致的身躯。她的确没有什么肉,但是这种身段无疑能带给男人最绮丽的幻想。自已真的不会把她当成晚餐吃掉吗?当昊极做出这项承诺时,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
“你没有打算要威胁我当你的情妇,然后对我始乱终弃?”她指控的问,双手挣脱他的掌控,又牢牢的护住自己的衣襟。
昊极闭上眼睛,先在心里从一数到十,再大吼一声,“没有。”他胸腔里的空气不够了,愤怒与挫败像是一把火,把他胸腔里的空气燃烧殆尽。“我该死的没有想要你当我的情妇,我该死的也没有要把你当成晚餐,听清楚了没有?”老天,这女人是上帝制造出来用来考验男人耐性极限的,昊极觉得太阳穴正在剧烈的阚痛。
莫愁害怕的退后一步,喃喃说道:“喔,天啊!我没有意思要惹你生气。”她偷瞄着眼前这个大男人,女性的直觉让她知道,岳昊极正处于很想把她的颈子扭断的愤怒状态。
“你为什么以为我在生气?”他瞪着她。
“因为你对我吼叫。”从她跟岳昊极初次见面以来,莫愁只看见他冷静的表情,讲话的声量不会超过一定的分贝,简单的说,她知道岳昊极是一个很自制的人。就连报章杂志都给了他一个“冷面杀手”的封号,足见这个男人的扑克牌脸有多出名。
莫愁开始觉得脖子凉凉的,彷佛感觉到死神轻柔的呼吸。
昊极叹了一口气。他也有些吃惊,自己居然会失去自制。都是这个莫名其妙、行事不按常理的女人,她先用那些谬论模糊他的思想,再用泪水弄得他的理智溃堤。他又长叹一声,不情愿的想起自己已很久没有这么激动了。
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昊极发现她又半威胁的张开嘴巴吸气,彷佛只要他一开口骂人,她就绝对会故技重施的放声大哭,而看她吸气的气势,这次的哭声绝对会把他的耳膜震破,把客厅的玻璃震裂。
该死的!昊极在心里骂着,却只能把怒气吞进肚子里。对着一个满面泪痕的女人,他也实在骂不出什么话来。哼!君莫愁,到底是哪个家伙替她取了这个名字?这种制造麻烦的女人,叫做鬼见愁都不为过。
“擦擦脸,我们都冷静一下再谈。”他抽出口袋里的手帕,塞进她的手里。
看他似乎不再满脸杀气,眼神也不再灼灼的看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吞进肚子才能泄愤,莫愁放心多了。她乖乖的用手帕把脸上的泪痕抹乾净,之后揉揉手帕,好奇的摸着上面精美的刺绣,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她又把手帕拿到面前,这一次,她毫不客气的拿那条手帕擤擤鼻子。
昊极在心里呻吟,可怜自已的手帕竟然落到这种下场。
“这条手帕我带回家洗乾净了再还给你。”她说道,看见他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冷静下来了吗?”经过几分钟令人不耐的沉默之后,昊极的声音再度响起。
莫愁点点头,对于先前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
“很好,我们重新再谈。你有任何疑问就提出来,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莫愁过度乖巧的用力点头。
“好,我先说明一下,我只是对你有一些要求,做为交换陈安瑞回去上课的条件,你答应的话对我们两人都有好处。我不会有什么非分的要求的。”昊极冷静的说道,不太高兴的发现自已的酒杯已经空了,他走到莫愁身边,不客气的拿起她只喝了一口的酒杯,大口的将酒吞入肚里。此刻的他极度需要酒精镇定神经。
看见他喝着自己曾经喝过的酒,想像那些曾经触碰过她双唇的液体滑进他的身体,莫愁感觉怪怪的,莫名其妙的开始发抖,不太能理解自己的反应。她连忙甩甩头,专注于两人目前的谈话。
“不会有非分的要求?”她怀疑的问,大眼睛里流露出不相信的神情。“但是你是混黑社会的啊,你们不是为非作歹惯了,还喜欢强抢良家妇女□□”看见他逐渐发黑的脸,她不敢继续说下去了。“算了,把你的要求说出来吧!”她见风转舵的把话题转入正题。
昊极瞪她一眼,却拿她没有办法。这么一个小女人,用武力嘛,那一身没几两重的身子怕是连他一根指头都承受不住;骂她嘛,他又对她惊人的“哭功”招架不住,只好尽力把怒气压制住。
“我要到你的班上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