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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触碰到伤口,江沉烟双手下意识一缩,面色微微发红,额角已经有了汗。
“疼吗?”他放缓了动作,眉头却皱的更紧:“明知那衣服绵里藏针,你为什么还要洗?这双手若是废了,你也不在乎是不是?”
江沉烟一直静静的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眼角不知不解就有了泪,此刻的他,和从前的他,真的好像。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今时今日才让她看到他这样温柔的一面,为什么要在一切都已成定局的时候,才肯表露一点点关心。
为什么!
她几乎咬破了唇瓣,忽然就从他手中抽出了双手,任由剧痛肆意蔓延,只平淡道:“皇上身份尊贵,怎么可以替一个宫婢擦拭伤口,这样,有违体统。”
可淋目用。有违体统?
洛擎苍握着腰带的手僵在半空,他脸上忽就多了铁青之色,只冷冷看着她,声音中带着隐忍的怒意:“你当真要拒朕于千里之外?”
沉默片刻,她缓缓抬眸,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是皇上吗?”
呼吸一滞,洛擎苍愣愣的看了她许久,双眸中的深邃,像是一片黑暗的深海,几乎要将她吞没。
“皇上如今可是忘了,我是江家女儿,不值得你这般对待。”江沉烟眼中分明有泪,可是语气却一点不肯退让。
她无法平静的面对他的转变,她曾经是多么渴望这一刻,为什么真的得到了他的关心,她的心却这么痛。
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强迫自己将泪咽下,不肯在他勉强露出一丝软弱。
“如今已经没有了江家,你不再是江家的人,也不再是当初的烟贵人。”洛擎苍一字一顿的诉说,眼中分明有了挣扎。
“自欺欺人。”江沉烟低沉怒吼。
洛擎苍定定的看着她,陷入了沉默。
自欺欺人 ?'…'他真的在自欺欺人吗?
为什么当初他会对她那么绝情?又为什么见到她被人生生掳走又那么不甘心?为什么在好不容易将她寻回后又只是将她禁锢?为什么那么想把她留在身边,却要将她遣入浣衣房?
千万个为什么,都只因为他心中一个疑问。
为什么他明明那么厌恶她,却又总是不自觉的关心她,不自觉的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不自觉的越陷越深。
双拳猛然紧握,他指节发白发出咯嘣声。
“江沉烟。”他低吼她的名字:“你究竟要朕怎么做?”
定定的看着他的眸,她心莫名一软,鼻头微微发酸。慌忙垂了头,她不敢再去看他的眸,只压低嗓音道:“皇上请回吧。”
请回?
她要的,就是让他离开?
暗自咬牙,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江沉烟抬头,看着远去的明黄色,隐忍的泪汹涌而出。
傻瓜,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不要再让我愧疚。你说的对,我不再是从前的江沉烟,也不再是烟贵人…。。我…已经是你的敌人。
深藏心中的话,她不敢说出口,只化作无声的泪,落在血肉模糊的掌心,是钻心的疼。
她咬紧牙,硬是忍住疼不肯发出半点声音。百杀所受的痛比她不知深了多少倍,这点痛,算什么!她能忍,即便是为了百杀,她必须忍。
浣衣房外不远处,薛明心与和妃藏身花丛后。她们亲眼见到江沉烟双手染血,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可是在看到洛擎苍之时,那笑变骤然隐去。
“擎苍哥哥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和那个贱婢到底什么关系?”薛明心咬了银牙,语调中带着浓浓不满。
和妃眼中怨毒一闪而逝,看了一眼薛明心,轻声道:“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个用相貌色诱皇上的狐媚子,妹妹不必太过在意。”
薛明心眉头皱的更紧,看着洛擎苍远去的背影:“姐姐,你说那百烟,当真那么美,比我美吗?”
和妃柔柔一笑,低声道:“自然无法和妹妹相比了,妹妹国色天香,世间鲜有。”
听得这话薛明心这才露了笑容,而后又看向浣衣房,咬牙切齿道:“这个百烟太讨厌,我非要好好教训她一下才行。”
和妃附和点头,目光落在浣衣房内,不自觉便浮了淡淡寒意。
同一时刻,飞霜殿内,茗妃依旧一身火红的衣衫,像极了绽放的红莲,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妩媚。
才不过一个月,她已然消瘦了一大半,每日只坐在镜前看着镜中映出的容颜,怔怔的出神。好几次银檀都见到她对着镜中的人惊恐呼喊,那模样很是吓人。
今日,她又照常坐在镜前,定定的看入神。
银檀端了参汤走进屋内,一眼便瞧见了那有些诡异的场景,下意识的咽了唾沫,她轻声道:“娘娘,奴婢给您熬了些参汤,您乘热喝些吧。”
茗妃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目光一瞬不瞬,略显暗沉的面容没了精神,连肌肤也有些干枯。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眼中划过一丝慌乱。
“娘娘…。”银檀上前几步,刚刚出声,便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说,本宫是否是这全天下最美,是不是?”茗妃语调很是急切,眼中带着浓浓的担忧。银檀看的心惊肉跳,连忙点头:“娘娘是羲和第一美人呢,自然是最美的,最美的…”
忽然松开了她的手,茗妃目光幽幽:“第一美人…。第一美人…。”
银檀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询问:“娘娘,您可是哪里不舒服,不如奴婢去请御医来…”
慌忙摆手,茗妃脸上慌乱更甚:“不要叫御医,不要…我没病,我只是有些乏了,睡睡就好,睡睡就好…”
说完,她起身便往床榻走去,最后撩开幔帐,上了床又慌忙将幔帐拉下。
银檀眼中带着浓浓疑惑,却不敢过多询问。这一个月,茗妃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似从前般容光焕发,美丽动人,亦不似从前那般自信优雅,而是惶惶不可终日,时时都紧绷着弦。
床榻上幔帐后,茗妃整个人瑟缩在被窝中,一直隐忍的惧意暴发而出,她下意识的抹上自己面颊,直摸到耳骨除,便摸到了一层软软的翘起的皮。
“啊…。”低呼一声,她死死那住那翘起的一点皮肤,脸色变的煞白。
就在这是,刚刚走出屋外的银炭又匆匆跑了回来:“娘娘,皇上来了…”
皇上?
皇上来了?
茗妃双目瞪的滚圆,呆呆的坐在床上半晌,慌忙将发髻扯散,用乌发盖住了耳骨处,脸上的惧意这才散去了些许。
当洛擎苍踏入飞霜殿时,只见到茗妃坐在幔帐后的身影,不自觉便蹙了眉。
“皇上,娘娘有些乏了,便在榻上歇息。”银檀慌忙解释,看了茗妃一眼,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些日子茗妃的状况告诉他。
还不等银檀想清楚,那幔帐忽然被一只青葱玉手撩开了,只见茗妃垂了发髻,憔悴的面上浮了淡淡笑容:“皇上许久不来看茗儿了。”
洛擎苍见到那憔悴的不成样子的容颜,心中不自觉便漫了满满的疼。他几步上前,将茗妃拥在怀中,轻声道:“是朕疏忽了,身子不舒服么?怎么瘦了这么多?”
茗妃有些不自然的偏偏头,似乎在隐藏什么,黑发遮盖了半张脸,她伏在他胸口,用柔媚的语调:“臣妾无妨,只是这几日常常梦到姐姐,醒来便觉心痛异常。。。。姐姐她。。。。”
任何时候,只要提到清雅,都是洛擎苍心中致命的痛。
他将她拥的更紧,垂了目光,敛去了深邃的寒,轻声安慰:“朕在这里,你可以安心。”
第九十二章 联合欺辱 VIP12…26
茗妃依偎在洛擎苍怀中,嘴角的笑意一直未曾散去。
可是眼中的担忧却也同样不减,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颊,她暗自咬牙。
这一夜,风平浪静,无风无雪,只有清冷的月光洒了一地隐晦。清晨,天色刚蒙蒙亮,阎姑姑杀猪般的叫喊便响起,惊醒了整个寝室的人。
江沉烟从睡朦中醒来,刚刚起身,便感觉到了刺骨的痛。下意识的低头,才看到她简单用丝帕包了的伤口正在缓缓渗血。
那一双手都疼的不像是自己的了。她忍不住深吸口气,强忍住疼。
“你没事吧?”她旁边铺上的小宫女琬菱起床时,看到江沉烟痛苦的模样,忍不住小声问道。
她摇摇头,下了床,因为昨夜里她双手受伤便是和衣而睡,一离开棉被,清晨的霜寒更显浓重。琬菱看见她手上的伤,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她跟着下了床,轻声道:“你伤成这样,还是去跟阎姑姑请个假吧,让她准许你休息两天。”
“不必了。”江沉烟摇摇头,若是那个阎姑姑肯准她的假,那才是活见鬼。
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琬菱轻声道:“可是你这样,也没法干活啊。双手不停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