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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吸着气。
七狼折返回来,淡淡地瞥了一眼如玉泛白的小脸,蹙眉向三狼递了个眼色:“三哥,前面山洪冲垮了山梁,我看得另外寻路绕过去了。”
“走,看看去。”三狼递了些肉干到如玉手上:“你先坐一下,别乱走,我们去去就来。”
“嗯。”如玉不疑有他,轻应一声,闭上眼睛靠着树干养神恢复体力。
三狼七狼且走且回头,直到确定如玉看不到他们,这才停下来。
“三哥,”七狼率先发难:“你打算在山里还转多久?”
“怎么,吃不了苦?”三狼笑觑着他,不答反问。
“别再兜圈子了,”七狼并不受激,冷冷地提醒:“再兜下去,我怕她会支撑不住倒下去。”
“放心,”三狼胸有成竹:“我观察过,她看上去很弱,其实很强韧。再说,有咱们在一旁照应着,不会出大事的。”
“哼~”七狼不悦地冷哼:“对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有必要这么小心吗?”
先是故意把梅仙镇说成是白马镇,现在又带着她在山里胡乱兜圈子。虽然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但他会不会谨慎得过头了?
“她虽是个女子,毕竟是齐国的军医。”三狼神色温和,伸手拍上他的肩:“要知道,咱们既然能把她从齐军营中劫来,焉知有一天她不会从咱们眼皮子底下逃走?所以,小心点没错的。”
七狼蓦地瞪大了眼睛,就算眼前突然蹦出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虫来,也不会比现在更惊讶。
他握着拳头,悍然反驳:“三哥你说的什么屁话?莫说她一个女子,便是三千个全副武装的齐军,进了咱们地盘,又岂能让他们活着走出这片林子?”
“世事无绝对,”三狼微笑,明亮的眼睛在林中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睿智的光芒:“楚临风做梦可曾想过,有一天咱们会从他的心脏挖出一块肉来?”
七狼神色傲然,断然否决:“那怎么一样?”
“一样,”三狼温和地打断他:“永远别轻视你的对手,尤其当他的名字姓楚名临风的时候,更是一刻也不能松懈。”
“算了,我说不过你。”七狼悻悻地扔下一句话,转身往回走。
如玉见二人走得没影,急忙弯腰脱下鞋子,乍然见到血迹斑斑的双脚,吓了一跳,试探着想把袜子褪下,干涸的血液已把皮肉与袜子连在一起,轻轻碰触一下都疼到心里。
她扶着树干慢慢地站了起来,躬着身子跛着脚慢慢地搜索——她记得林中植被极丰,一路走来,曾看到好多草药的。
蓦地几朵红艳艳的小花夹在一片野生的蝴蝶兰中撞入她的眼帘:是一片野生的成年三七。
她一阵惊喜,小心翼翼地拨了几株,摸出腰间的水囊倒了水粗略地清洗了一遍送入嘴里嚼碎了,重又席地而坐,脱了鞋子,艰难而缓慢地将袜子从脚上剥离,把药汁敷了上去。
三狼七狼重回原地,却不见了如玉,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分头寻找。七狼运气好,走没多远,已看到如玉背对着他坐在地上,不知摆弄什么。
“乔医官,你干嘛?”他气急败坏地冲了上去。
“咝~”如玉被他一吓,慌忙扔了水囊,闪电般地把脚缩到身下,幸好裤腿够宽大,勉强可以遮掩。
七狼是什么人?眼光利似刀,早已瞧得清清楚楚,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妈的,都伤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吭声?”
“没事,水泡而已,过几天就好。”如玉竭力说得轻描淡写,希望他可以主动回避,让她穿回鞋袜。
三狼听到声音寻了过来,见状朝七狼递了个眼色,扔了一个瓷瓶到如玉脚边:“呶,这里有些金创药,先涂上吧。”
“不用了,已抹了药了。”如玉神情尴尬。
“对了,刚才探了一下,意外发现一条捷径,倒省了不少时间,估计明天应该能到了。”三狼借故走开:“老七,你去打些水吧。”
如玉哪里还有闲心上金创药?胡乱地穿上鞋袜,软软地靠在树干上,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脸上的红潮久久都不褪去。
第045章 进入山村
经过一夜的休整,如玉恢复了些体力,三个人草草吃了些干粮肉脯,又开始朝深山密林里进发。
山势越来越陡,路也越来越崎岖,渐渐已能听到水流的声音,刚开始只有淙淙的细流,慢慢的水声越来越响,渐渐有若雷鸣。
一条不足两丈宽的天然石梁飞架在两山之间,左边是陡峭而悬空的万丈绝壁,蜿蜒的山溪奔流到此,流下绝壁,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声势骇人。
“看,那就是我们的住所。”三狼站在山梁上遥指着山谷。
“要不要我扶你一把?”七狼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她伸出了手。
“不用了。”如玉深吸了一口气,再徐徐地吐出来,这才鼓起勇气走了上去。
两边峡谷间距约摸二十多丈宽,强劲的山风,将她的衣衫鼓荡成球,几欲乘风而去。
她被风吹得晃了晃,随即微微弯腰稳住了身子,七狼瞧得心一揪,生怕她一头栽下万丈悬崖,竟出了身冷汗。
如玉极目望去,峡谷之中隐隐有十几户人家,稀稀落落地点缀在群山之中。似散落的珍珠,镶嵌在满山的深红与翠绿之中。
“走吧,希望天黑前能够抵达。”她叹一口气,知道那些房子看着近在眼前,走起来七弯八拐,还是很花时间的。
“放心,很快的。”三狼微微一笑,忽地嘬唇发出一阵尖利的哨声。
几乎是立刻的,对面山谷响起了同样的哨音,如玉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从对面峡谷滑过来一只藤编的筐,大小刚好够站一个人。
她这才发现,在她身旁枝繁叶茂的古树之上,绑着两条粗大的铁链,横跨峡谷,直通对面悬崖峭壁上的一棵古松,组成了一条简易的索道。
三狼第一个坐进藤筐,很快安全地抵达了对岸,轻松地跃下藤筐,冲她挥手微笑,藤筐很快又过来。
如玉没有多做推托,安静地爬进了筐里。七狼试了试筐的结实程度,又砍了根藤条把她紧紧地捆在筐里,这才发出哨声,只听咯吱的声响,藤筐缓缓向对面移了过去。
她怕高,所以紧紧地闭着眼睛,双手死死地抓着筐沿,脚底是万丈悬崖,耳边是瀑布发出的巨大的轰鸣,猛烈的山风把藤筐吹得左右摇摆,仿佛随时有翻转过去,把她倒进峡谷的危险。
前所未有的恐惧袭卷了她,可是,她不能嘶声呐喊,虽然明知道山风完全能掩盖她的声音,但是她就是无法喊出声来,她于是死死地死死地咬住下唇。
当藤筐抵达对岸时,三狼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如玉面白如纸,唇瓣被咬得破了皮渗出丝丝鲜血。于是,三狼忽然有一种错觉,眼前的女人象一缕烟,随时会被山风吹散。
那颗永远刚强冷硬的心,忽地柔软了下来,他向她伸出了手:“来,我扶你。”
“不用~让我休息一会,只要一小会~”如玉闭上眼,温和而柔软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可思议的执拗与坚韧。
三狼愣住了,沉默了,忐忑了。
他重新审视面前这个柔弱而苍白的女人,第一次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把这样一个看似温婉却永远坚韧固执的女人,带到主子的身边,是正确的吗?
他忽然有一个奇异的感觉,眼前这个看似脆弱的小女人,也许会改变花满城的一生。
过了峡谷,接下来的路就好走许多,甚至很多地方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的痕迹。
如玉总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那密密的暗林里似隐藏着千军万马,空气中有不同寻常的波动,一些细微的声音明明在耳边,但当她专注倾听想要找到它时,却又消失不见了。
日落西山,如玉一行总算是赶到了这个被三狼称之为枫树沟的小山村。
三三两两的原木筑就的房子,东一间西一间地散落在群山之中,比她在山梁上俯瞰时看到的数目要多得多。峡谷里也有田,不知是否因为深秋的缘故,大部份都是荒的,修整得极为平整工正,空旷的田土一块块相连,给她一种演武场的错觉。
很明显,这与她脑海里勾勒的那个猎户聚集的小山村大相径庭。
吃过简单的晚饭,三狼殷勤地把她领到一个看起来比别的木房要宽敞气派得多的小院子里,指着西边的一间厢房,客气地道:“这是我们兄弟的睡房,让下人们拾掇了一下,不过,被褥都是新换的,你放心住吧。”
“你们……公子呢?”如玉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公子”这个称呼。
既然特地来了,没道理不见过主人就休息吧?
“乔医官先睡吧,爷去隔壁村验货,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
特地选择了花满城不在的时段才带她进村,就是希望可以缓冲一下花满城的情绪,以免她看出破绽。
“那么,晚安。”如玉点头表示了解,转身掩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