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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命吗?是命吧!
然而,真的全都是命吗?
如果,他早点回乡干脆拒绝这桩婚事,让她另嫁他人;又或者那日他没有中途折返,再或者事情发生后,楚家不这么绝情,不在她受伤的心口上再插上那致命的一刀……一切是不是会有所不同呢?
第023章 烟花乍迸
一个月之后,新任肃州知府曹易白携旨到任。楚临风,孙逐流收复失地有功,各赏银五千,楚临风升任总兵,孙逐流升副将。军中将士俱论功行赏,另加一万银两犒赏三军。
楚临风与孙逐流二人将各自得的赏银尽数捐出,资助肃州重建。
一时之间,三军沸腾,城里城外欢声雷动,声振云屑。到了入夜时分,鞭炮声此起彼伏,更不时有烟火冲天而起,在屋角檐顶乍然迸裂,五颜六色,似怒放的花朵,那璀灿的光华竟盖过了满天的星辰,真真比过年还要热闹。
喧嚣的大街上,拥挤兴奋的人群中,夹着三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居中的那个即使一身商人打扮,却依然掩不住凌人的气势。面部轮廓棱角分明,深邃的双眸似无波的古井,闪着神秘冷漠的光芒,眉宇之间微显出他的执着孤傲与冷厉,冷冷高贵的气质,存在感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
他正是一个半月前自肃州突然退兵的花满城。在他身后,一左一右,紧紧跟着的是三狼和七狼。
“哼,先可着劲高兴吧!”三狼冷眼瞧着满大街欢欣鼓舞的群众,神情傲岸,态度狷狂:“待京城里的事缓一缓,看爷怎么收拾你们!”
“三哥~”七狼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收敛气焰。
毕竟这里是敌人心脏,一个闹不好,曝露目标自己失了性命事小,万一让主子陷入敌手,那可是万死不足以赎罪了。
“爷~”三狼霍然一惊,摒气凝神,小心道歉:“属……奴才该死!”
“哼,”花满城眸光微闪,轻哼一声:“回去领二十棍。”
“是。”三狼摒气凝神,不敢再乱说话。
“爷,咱们回客栈吧。”七狼眼尖,早已瞧见对面走过一队巡城兵卒,急忙低声提醒。
花城满未置可否,只慢慢地把身子往人群里移了移,勿自立在街边不动如山,将那队士兵视为无物。
明灭的烟火,一闪一闪地映在他冷竣的脸宠上,竟是分外的邪魅。
“爷~”七狼眼见那队兵卒越走越近,为首的校尉目光一直绕在花满城的身上,他又不能强迫花满城转身离开,鼻尖不禁渗出微汗,悄悄地把手按向了腰部暗藏的软剑上。
三狼不动声色地靠过去,轻轻按住他的手背,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不可冲动。
片刻之后,巡城士兵走到他们身前,停下来默默注视着花满城。
花满城镇定地回望过去,甚至掀唇,露了一丝极淡的笑容。
校尉朝他点了点头,率众而去。
直到他们一行人消失在街角,七狼才如释重负地轻吁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刚才那一瞬间,已汗透重衣。
“走吧~”花满城冷声吩咐,转身欲走。
正在这时,一个单瘦的身影被人从临街的房子里拽出来,走到大门边应付地瞧了一眼,转身又踅了进去。
这一幕其实很短暂,偏偏却撞进了花满城的视线,令他忍不住驻足观望。
“是。”三狼和七狼齐齐垂首应诺,不见花满城行动,暗自警惕的二人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却不见任何异常。
“爷?”三狼试探着催促。
花满城没有吭声,信步朝前而去。
三狼与七狼虽然满腹疑虑,却不敢相询,只得跟了过去。
花满城在适才那人影消失之地停留,抬头瞧去,只见一块白底黑字的木牌钉在门楣上,上面用极工整的棣书写着“军医处”三个大字。
楚临风这小子,有点意思。
军医处不设在军营中,却设在城里?
他不禁哂然一笑,可即便是微笑着也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暧。
七狼不安地与三狼对视一眼,靠上去,压低了声音问:“爷,头疼又犯了?”
“没事。”花满城摇了摇头,打算离去。
朱盛,孔强哥几个正站在门边,兴致勃勃地赏着烟花。
花满城三人气质超群,长期的军旅生涯,更是让他们身上的戾气怎么掩也掩不住,即使混在人堆里也是相当的扎眼,这时离了人群,更是格外引人。
“站住,干什么的?”孔强首先发难,皱眉叱道。
“军爷,我们爷生病了。”七狼一眼瞟到军医处那个“医”字,急中生智,立刻扶住花满城:“你看,我们刚到肃州,也不知哪里有医馆,不知几位能不能行个方便?放心,只要治好了咱们爷,诊金定是多付的。”
“滚!”朱盛脾气爆燥,性子莽撞,张嘴便骂:“哪凉快哪呆着去。”
啸天十三狼纵横沙场,所向无敌,几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三狼眼一瞪,几乎便要翻脸。
“三位爷,”赵民年纪稍长,看出那几位来历不凡,生恐无意间得罪了哪位贵人,急忙拉住朱盛,笑着打圆场:“你瞧,门上写得清楚,咱们这里是军医处,只接待军丁,不给百姓看病的。”
“哼!”三狼冷哼一声:“算你们识相!”
“什么事?”从大堂里传出低柔清冷的嗓子,不带一丝起伏。
第024章 引狼入室
“乔医官,”赵民忙抢上前解释:“有几个喝醉了酒的,说话声音高了点,扰了你看书了吧?属下马上打发他们走。”
军医处开在此处已有月余,虽不在闹市,到底在市井之间,这种百姓上门求医的事时有发生。
如玉有空,通常会闷不吭声地看了,有时见对方情况不好,还要附赠些药品。几个人瞧在眼里,嘴上虽不好说什么,心里总归有些心疼。
听到醉酒,如玉已自不喜,寻思着折返,却已走到了门边,目光不经意地扫向了矗在大门边的三个男人。
花满城一怔,已认出如玉便是方才莫名吸住他视线的人,这时打了照面,更觉如玉面熟,不觉多看了几眼。
他性子冷傲,对一个陌生人鲜少如此关注,七狼和三狼心中诧异,不自禁地跟着打量如玉。六道目光炯炯,毫不掩饰瞪着如玉,饶是她早已心如止水,也不禁内心忐忑,深恐几人以前见过她。当下一言不发,转身便欲折进内堂。
“请留步~”鬼使神差的,挽留的话脱口而出。
无奈之下,如玉只得略略停顿,侧着身子道:“对不起,这里是军医处,不接待百姓,你还是另谋良医吧。”
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飘忽,眼睛不敢直视他们三人,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虽只一瞬间又如何逃得过花满城那双老辣的眼睛?
朱盛把眼睛一瞪,没好气地上前一步拦在如玉的身前,厉声喝道:“看什么看?没听到乔医官让你走吗?”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主子显然对那个乔医官有着极浓的兴趣,身为他的贴身护卫与忠仆,三狼岂会坐视?
他冷然一笑,上前轻轻地握住朱盛的手,也不见如何使力,朱盛已觉腕上如上了一道铁箍,生生勒入肉中般地疼。
朱盛心知遇上了练家子,但他性子倔强,宁折不弯,强自忍着痛,咬着牙想要掰回一城,无奈两人相差太远,任凭他出尽法宝,三狼勿自不动如山,豆大的冷汗很快一颗颗地冒了出来。
朱盛是练过的,军医处里,他的功夫最强,平素遇到个别蛮不讲理,借故寻恤的兵丁,都是由他出面摆平。现在他吃了暗亏,赵民如何敢去硬拼?
“这位公子,”赵民拱手作揖,转向花满城,好言相求:“我这位兄弟口拙,不会说话。但他说得的确是实情,劳烦你说句话,请他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兄弟吧。”
花满城一言不发,冷冷地觑着他。
七狼淡淡一笑,从怀里摸了一锭金子放到赵民手中:“这位军爷,所谓事急从权,若不是主子突然发病,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这锭金子足有五十两,可抵他们五人十个月的薪饷,孔强在一边瞧着,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软硬兼施,不论软硬他哪一个都吃不消,拿不下?赵民只得苦笑着把目光投向了里间的如玉。
事到如今,如玉心中再不愿意,也只得硬着头皮道:“请他们进来吧。”
三狼这才推开朱盛,退到一旁,躬身道:“爷,请。”
朱盛一时站立不稳,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差点跌到台阶下,孔强急忙伸手扶住他:“小心点。”
“走开!”他心中有气,顺手便推了孔强一把。
孔强心中有愧,也不敢做声,只摸摸鼻子闪到一旁。
花满城昂然入内,七狼随侍在侧,三狼却不跟着入内,机警地退到门边,不着痕迹地扼住出口,不教有人走脱声张了出去。
赵民是个老江湖,眼见他二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