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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司马炀见他不肯松口,又使出杀手锏:“我就要他!叔叔不给我想办法,我这辈子都不娶妻,让司马家绝后!”
“你!”司马毅气得直翻白眼。
“行了,”敏贵妃见他们二人闹僵,蹙眉道:“不就是个太医?有什么了不得!也值得你拿一辈子去赌?”
“姑妈,你愿意帮我?”司马炀又惊又喜。
如此荒唐的要求,她竟然也肯答应,司马毅吃了一惊:“娘娘~”
敏贵妃不看他,淡淡地道:“本宫倒要看看这姓乔的有什么本事,把你弄得神魂颠倒?”
若是牺牲一名太医,可以换来司马家的后嗣,这门生意也不算吃亏。
司马炀一听有门,顿时大喜:“多谢姑妈~”
“慢着~”敏贵妃道:“你乱谢什么,本宫可什么都没答应!”
“我保证,你一见他就会喜欢!”司马炀想着如玉柔中带刚的性子,秀美端庄的模样,早已是心痒难耐,喜得合不拢嘴。
敏贵妃斥道:“没出息的东西!回去给我好好养伤,可不许再惹事端了!”
“行行行!”司马炀没口子答应:“只要姑妈帮我这次,我保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替咱们司马家光宗耀祖!”
“小祖宗!”敏贵妃长叹:“你不给本宫闯祸,本宫就阿弥陀佛!哪敢指望你光宗耀祖?”
“我就知道,还是姑妈最疼我~”
“你平日怎么胡闹姑妈不管,也管不了!可有一条,你得答应本宫~”
“只要把乔彦弄到手,别说一条,一百条我也答应~”
“这次遂了你的愿,你就得听本宫的话,不管哪家的小姐,赶紧娶妻生子,替司马家传宗接代!”敏贵妃郑重地道。
他一心想娶田青梅,无奈田墨轩左推右诿,一直拖着不肯给予正面答复,看来想与田家结成姻亲是不太可能了。乘这个机会,让他彻底死心,另择佳偶,也好早日替司马家延续香火,早了心愿!
“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司马炀信誓旦旦。
只要把乔彦弄上了手,还愁田青梅不进他的门?
第165 避之则吉
第165避之则吉
钱铮友回到公所的时候。楚临风和孙逐流还没有离开。
如玉靠着窗坐着,手里捧着一杯茶,脸上的指印非常清晰,破皮的地方已开始浮肿。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屋里的气氛尴尬又微妙。
钱铮友见了这个情形,再联想到刚才发生在未央宫里的那场闹剧,心中已然勾勒出了事情的大致轮廓。但他老于世故,自然不会点破,如常地打着招呼:“王爷,将军,今日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钱大人~”孙逐流更是毫不掩饰对如玉的关切之情,跟着他饶前饶后地走,一再强调:“你帮她看看,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千万不能留疤!”
“逐流~”倒是楚临风觉得有些不妥,轻轻撞他的腰,提醒他注意影响:“钱太医是国手,这点小伤,哪会留疤?”
话说得虽然委婉客气,然而,言外之意。留疤也是不可以的!
“下官这里还有些自制的青芝膏,生肌护肤最是有效,乔贤侄不妨拿去一试。”钱铮友从自己的药箱里掏出一只白底蓝花的瓷瓶,还未及递出去,已被孙逐流一把抢在手里。
他拔掉瓶上软木塞,低头闻了一遍,一脸欢喜地把瓶子硬往如玉手里塞:“好香,赶紧抹上吧!”
如玉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眼睛尴尬得没地方放,更不敢看着钱铮友,只垂着头嗫嗫地道:“对不起~”
钱铮友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大家一起上阵杀敌,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好兄弟!”孙逐流说着话,想去拍她的肩,手伸到身旁,觉得唐突,又缩了回来,于是一句原本豪气干云的话突然变得软而无力:“你跟我们,还讲什么客气?”
“行了,”楚临风看出如玉的不自在,起身离坐:“钱大人回来了,咱们也别打扰两位办公,赶紧走人吧。”
“那好吧,”孙逐流自是百般不愿,边走边回头:“乔兄弟,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找你喝酒。”
如玉脸红得象煮熟的虾子,恨不能地上突然冒个大洞好钻进去,哪里还会搭话?
“请将军和王爷放心,”钱铮友把两人送出公所:“公所的事有钱某担着,不会累着乔贤侄的~”
孙逐流正有此意,当下喜不自胜:“这份人情,孙某记下了,改日一定报答。”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钱铮友不露声色,暗暗盘算。
一来敏贵妃确实人老珠黄,有日渐失宠之虞;二来司马炀横行京都做的事的确为人不齿;三来,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孙逐流和楚临风风头正健,前途不可限量。事到如今,不如索性再卖个人情给他们。
他打定主意,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在侧,遂紧走两步靠过去,压低了声音道:“下官刚从那边过来,看情形,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还望将军和王爷多加提防。”
“哼!”孙逐流冷哼:“他若不想活了,尽可再玩花样!我认得他姓司马,我的拳头可不认得他!”
楚临风忙撞他一下,示意他不可太张扬,抱拳冲钱铮友行了一礼:“多谢钱大人提醒,楚某谨记。”
钱铮友送了两人回转,见如玉仍站在门边,勾着头望着脚尖,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禁笑了:“不是老夫吹牛,这青芝膏抹上去,不出三天,肌肤焕然一新,半点痕迹也不留。”
“给大人添麻烦了~”如玉越发羞愧难当,声音低得几若蚊叫。
“要不,你先到内室休息?”
“不用,”如玉哪里敢托大,赶紧摇头拒绝:“我在这里看些书,钱大人先休息吧。”
钱铮友也知她此时最需要的便是独处,也不坚持,推门进了内室:“我去躺一会,有事叫我。”
“是~”如玉恭敬地答,待他掩上门,这才长吁一口气,颓然跌坐到椅子上。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最怕的就是引人注目,偏偏孙逐流小题大做,钱大人不往奇怪的方面想都不行了!
万一闹得人尽皆知。她要如何在太医院呆下去?
她独坐在窗前,烦一阵,恼一阵,怒一阵,又羞一阵,心神恍惚,早把与孙擎苍的约定忘到脑后。
孙擎苍久候不见人影,按捺不住,跑到公所往里一瞧,她面前摊着本书,眼睛倒是盯着书本,可是视线呆滞,半天也未翻一页,显见早已神游太虚。
“笃笃”他曲指轻敲窗棂:“乔小友~”
哪知如玉灵魂出窍,竟然全没半点反映。
孙擎苍又是讶异又觉有趣,不觉加大了力度,亦略提高了声音:“乔小友!”
如玉回过神,转头去看清窗外人的模样,这才“啊”地一声嚷,惊得跳起来:“抱歉,我全忘了!你等等,我这就去拿针……”
“慢着~”只一个照面,孙擎苍已看出不对。手闪电般伸进窗户,握着她的肩:“你的脸怎么了?”
“没,没什么~”如玉慌忙垂下头:“不小心撞到门框上。”
“哦?”孙擎苍挑眉:“我倒不知道,今年京里流行在门框上雕手掌?”
这么清晰的掌印,她想骗谁?
如玉脸一红,也不吭声,拿了针盒,跟他出去。
钱铮友并不敢真的睡着,听到外面有动静,推开门出来一看,刚好看到如玉和孙擎苍一前一后消失在御花园里。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那身材高大的男子背影。怎么瞧都是当今圣上。
皇上龙体有恙,为什么不找他,偏找名不见经传的乔彦?又,为什么不宣乔彦到交泰殿看诊,要亲临公所?再者,他身边连个小太监都不带,岂不更加蹊跷?最不合理的是,从头到尾,乔彦都没有行君臣之礼!
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他怎么想都透着诡异!
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中转圈,等到几乎绝望的时候,如玉终于回来。
“乔,乔大人~”钱铮友急忙迎了上去:“你回来了?”
本以为这小子是个新出茅芦的菜鸟,谁知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若不是误打误撞被他看到,谁猜得到他竟是皇上的眼线耳目?
“钱大人?”如玉一脸讶异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他不是一直称自己贤侄的吗?怎么突然叫起“大人”来了?
“你,去哪了?”钱铮友惊疑不定地望着她。
“哦,”如玉不以为意,把针盒放下:“有位认识的侍卫朋友,身子不大舒服,我替他扎针呢。”
钱铮友哪里肯信:“他多大年纪,在何处当差,哪里不舒服?”
都被他逮住了,还想骗他?门都没有!
“五十上下,”如玉对答如流:“御前六品带刀侍卫,有陈年偏头痛。”
五十岁的御前带刀侍卫?这谎也撒得太不高明了吧?
钱铮友正要驳诉,忽地忆起一事:“陈年偏头痛?”
皇上确实有偏头痛之疾,且有三十年之久,往年每到冬季必然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