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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倒也是。”夏侬一顿。
“你不会正好有大哥大吧?”
“真巧,我的确有,不过别指望这种山区能够收得到讯号。”夏依从背包里搜括出大哥大,如她所料,连服务系统都没有。
杜克眼里有浓浓的失望,不过他马上振作起来。
“从这里到城镇有多远?”
“你是指……走路‘”
“喔,我当然希望碰上某位好心的人士能让我搭个便车,你认为这种机率大不大?”
“哦,至少比中乐透的机率大多了。”
“那真是值得安慰,不是吗?”
“我有车,不过我想必须等到这个暴风雨过去。”
“当然,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喔!拜托,请你讲话不要这么……别扭,行吗?”夏侬有点受不了的翻了白白眼。
别扭?他说话别扭?他还以为他是礼貌呢!
“好吧!那么……哦,我该如何称呼你?”
“我叫夏侬,夏侬。古德曼。”
夏依。古德曼?
杜克眼底闪过一抹讶色。为什么他感觉这个姓氏有点熟悉?不不!不只姓氏,这个名字同样也让他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杜克的眼光停留在夏侬脸上仔细的审视着她,企图从那满是污泥的脸上找出一丝熟悉。
“怎么了?”夏侬疑惑的蹙眉,他专注的眼神就像两道火苗,让她觉得怪异极了。
“没事。”杜克摇头,想从那张被污泥覆盖的脸瞧出些许端倪实在是太强人所难,“我是杜克,杜克。蒙迪尔。”
“杜克?呵!我该称呼你公爵大人吗?”夏侬调佩。杜克——Duke,意指公爵。她原是认为他是英国人,纵使一身狼狈、恶臭难闻,说起话来却依然一副绅士模样,才这么开玩笑的。
谁知,杜克倏地沉下脸,冷冷的蹬着她。“你到底是谁?”
夏侬讶异的望着他,搞不懂这家伙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有什么不对吗?”夏侬一头雾水,她是不是该离他远一点?毕竟他是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哪!纵使她心里觉得他并不像坏人,但是这只是不切实际的第六感,做不得准的。
“为什么你知道我是公爵?”杜克冷声问。她跟歹徒是一伙的?是不是他们改变主意打算回头杀他,却发现他醒了,所以才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再伺机而动?
“你自己说你叫杜克的,不是吗?”夏侬疑问。他明明自我介绍了,还问她为什么知道他是杜克?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点问距啊?或者,他有被害妄想症?
连被绑架的事都只是他的妄想,事实上他只不过是一个精神异常的流浪汉?
杜克蹙眉审视着她,她的疑惑是这么明显,不像是伪装。
夏侬举起双手,退开两步。
“你不要这么草木皆兵的好不好,我保证我是个好人,只差没有在额头上刻上‘我是好人’这几个字。”她开着玩笑,试图将气氛弄轻松些。
“抱歉。”杜克吐出一口长气,轻声道。
“没关系,不怪你。好了,你之前想对我说什么?在我们自我介绍之前。”看他似乎又恢复正常,夏侬的心稍稍安了下来,也许她的猜测是错误的,毕竟他之前说过了,一个被绑架的人,难免草木皆兵。
“从这里到最近的城里要多久的时间?”
“暴风雨大概要两天的时间才会过去,从这里出发,得花上一天半,才会抵达一个小慎,我希望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那只是一个很小的村庄。”她刚从那儿离开,如果他要快,就必须往回走,不然以她的方向,下一个有人烟的地方,至少要两天。
“可以对外联络吧?”
“你要打电话报警吗?”
“不,我想打回英国给我的朋友。”
夏侬看他一眼,见他一脸陷入思考的模样,决定不打扰他,开始弄晚餐。
在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之前,他都只能算是失踪,所有的财产都不能转移,所以如果是为了财产而谋杀他的人,一定会等不及的想找出他的尸体…
不对!如果真是这样,那又何必将他大老远的绑到美国来才准备杀掉呢?在英国,他的尸体更容易被发现,不是吗?
或者,歹徒只是希望他先失踪,然后等年限一到,就可以…
可以做什么?该死!愈想愈混乱,歹徒图的到底是什么?!
看来他什么人都不能信任,如果绑匪是熟人,那么他和任何人联络,歹徒都可能得到消息,更有可能的是,他联络的人搞不好就是绑匪!如此一来,不就等于告诉歹徒,他安然无恙,赶快来杀他吧!
要联络也不是,不联络也不是,他到底该怎么办?他该相信什么人?
“有人想要吃晚餐吗?”夏侬问。
杜克回过神来。
“我饿的可以吞下一只牛了。”甩开心中无措的茫然,他微笑的走近炉边。
“喔!下次如果您早点吩咐,我会想办法弄来一头牛的,毕竟要看一个人吞下一头牛,实在是太难得了。”
“哈!很好笑。”杜克干笑一声。“不过,我现在更需要的是…沐浴。”他很饿,但是他无法顶着这一身恶臭用餐。
“喔!当然,也许我应该到浴室里替你放热水,或许还可以加上几滴香精,您要什么香味的泡泡澡呢,公爵大人?玫瑰?茉莉?我想按摩浴缸的旋转水流应该能够消除你这几日来肌肉的酸痛,不是吗?”
夏侬调佩的说。
“喔!得了,只要能够让我除去这一身的骚味,我就非常满足了。那些按摩裕缸以及香精和泡泡澡,你可以留着自己使用。”
“当然,阁下。”她的确也需要洗去这一身的污泥,只不过……他和她该如何…哦,洗澡?
“我想,我得先查看一下这地方有什么设备。”夏侬将他们的晚餐拿离火源,四处探看了一下,没多久便回到原地。
“后头有一间简便的浴室,有一个木桶和水瓢,我已经顺便将木桶洗干净,接了些雨水,我想,趁着现在风势还不是很大,你先去洗吧!”夏依将盥洗用具递给他。“希望你不介意这毛巾是我用过的。”
“当然不会,不过,女士优先,我想你应该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清洗自己。”
“不必了,客人优先,而且我还要整理一些东西。”夏侬摇头,她并设有完全放下戒心,她刚刚看过了,除了屋后有一间简便的洗澡间之外,屋子的右侧也有一间,所以她打算他到屋后洗澡的时候,她就乘机也去把自己弄干净。
“既然你坚持,那我就失去洗了,不过…”杜克犹豫的一顿,脸上浮现些许尴尬之色。
“什么?”
“哦,这实在很难启齿,不过,你认为你可不可以找出一套适合我体格的服装借我?”
他们在风势转强之前回到屋里,两人一照面,立即双双愣在当场。
老天,为什么一具发臭的尸体会变成一个俊逸非凡的帅哥?夏侬在心里惊叹着。
纵使他穿着她的运动服,长裤变成七分裤,上衣也紧紧绷着他的胸膛,但是也因为如此,更加突显他修长结实的完美体格。一头略长的金发已经梳理整齐,随意的披散在脑后,他脸上有几道伤痕,她猜想那是他用那把万用刀刮胡子时受的伤,没有刮胡膏,真是难为他了。
同一时间,杜克也惊愕的看着地,不敢相信在那污泥下的,竟是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而也立即的,他顿悟到她对他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心,纵使心里有些许难过,但还是知道这本是理所当然的。
“咳!你……”
像是察觉到气氛变得有点诧异,两人不约而同的清清喉咙,同时开口。
讶异的闭上嘴,两人尴尬的对望,杜克示意女士优先,夏侬缓缓的一笑。
“吃晚餐吧!没有牛让阁下吞,就将就一点吧!”
“嗯,我想我可以将就,牛就等下次再享用了。”
两人在轻松的气氛下用完了简便克难的晚餐,收拾干净之后,夏侬将一条毛毯递给他。
“我只有多带一件这个。”
“谢谢。”杜克接了过来,在离她最远的地方铺上毛毽。
“哦,你不睡在火炉边吗?”夏侬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确定吗?”杜克深深的看着她。他知道她仍不相信他,但是她还是好心的不希望他冻死,真是善良的女孩。
不知为什么,当他反问她的时候,她对他的戒心竟然降低了。
“只要你睡觉的时候不会打呼、不会磨牙说梦话的话,我想应该可以吧!”
“我保证我会约束好它们,不让它们出来作怪。”
杜克露出一抹微笑。
入了夜,暴风雨渐渐转强,许是这几天睡得够多了,杜克一点睡意也没有,再加上整间屋子随着风势摇摆,咿咿哑哑的哀鸣着,他更不可能睡得着。
“这间木屋真的撑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