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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睁着眼睛睡觉的吗?”布鲁诺威胁似的低下头。
包德温立即闭上眼睛,因此没有发现布鲁诺眼底一闪而过的痛心。
“很好,乖!”布鲁诺轻笑,倒回他身边。
包德温心绪混乱,不过,看样子布鲁诺并没有听到什么才对,否则以布鲁诺的个性,早就和他摊牌所以,没事的,没事的…
夏侬拿着手札,对照着伊萨克庄园的地图,爹地把地图画得好像儿童读物里头的迷宫般,用着卡通手法画着一些卡通人物,可是她实在看不出来这其中有什么线索和“人鱼的眼泪”有关。
奇怪,这个像墓碑的图案上头,爹地还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左上半身,咦?这个十字架的图案上头,有右上半身,那下半身呢?
夏侬在地图上找着,突然,她眯着眼看着一个屋子,上头有个直得怀疑的图案,这该不会是…半边的鱼尾巴吧?
难道是…!美人鱼?
一有这个怀疑,夏侬立即找另外半边鱼尾巴,果然在一座尖塔图案上头让她找着了。这四个图案凑在一起,就是一条美人鱼了!
可是……为什么把美人鱼给分成四个地方呢?就算以最筒单的推理来猜测,美人鱼代表“人鱼的眼泪”,可“人鱼的眼泪”只有一颗啊!
难不成“人鱼的眼泪”也被分成四等份了?
有这么简单吗?
啊——烦躁的抓抓头,爹地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该不会他们所谓的“勇气”“智慧”、“幸福”,指的都和“人鱼的眼泪”有关吧?想要理解爹地画的地图,还真需要相当的智慧才行。
“卡斯伯,这四个地方是哪里?”她对伊萨克庄园不熟,所以只好请人捉刀了。
卡斯伯靠了过来,低头看了眼地图,指着画着的墓碑,“这是伊萨克家族的墓园,历代的伊萨克公爵及其配偶都葬在这里。”
“那这里呢?”夏侬指向十字架。
“这里是教堂。”
墓园和教堂?
“那这儿呢?”夏依指向尖塔。
“那是了望台,整个伊萨克庄园最高的地方。”
“那这边呢?”纤纤玉手一指,指向屋子。
“这里就是主屋,也就是我们现在这个地方。”
“原来主屋就在这里啊!”也就是说,这四个地方是伊萨克庄园最重要的地方喽!
以伊萨克庄园来说,这四个地方是缺一不可的,而以美人鱼来说,她的身体也分散在这四个地方,那么如果将她组合起来…—左上半身的墓园跟右上半身的教堂相连,下半身的了望台跟主厘相连—…夏依拿出铅笔将它们连起来,成了两条不相交的线,无法将四个部分连接起来。
那……墓园和了望台相连,教堂和主屋相连……
夏侬将它们连起来,宾果。两条线的交叉点上,爹地又画了一座尖塔和一些…气球吗?
“卡斯伯,这是什么地方?”夏侬又问。
“这里应该是贝拉夫人居住的地方。”卡斯伯看了眼便道。“夏侬小姐,您到窗边来。”
“什么?”夏侬跟着他到窗边。
“您看见那座尖塔了吗?”
“嗯,看见了,那就是了望台吗?”那个地方隔着一片树林,从主屋望去只能看见那个尖尖的塔顶。是了望台吗?可和地图上的方向不对啊!
“不,了望台在另外一边,比那座西塔高多了。
那里就是贝拉夫人的住所,也就是您刚刚问的地方。“
为什么交叉点是贝拉夫人的住所?爹地画这些七彩的气球又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她呢?”
“因为贝拉夫人自从夫人过世之后,就自己住进西塔,从此不曾再出塔一步,连蒙迪尔先生过世的时候都不曾出来。”
“嗄?为什么?”这太奇怪了吧!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夏侬沉默的望着那座尖塔,里头住着一个十几年来不曾出塔一步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作这种决定?
“卡斯伯,我可以到那里去吗?”夏侬突然问。
“需要经过公爵大人的同意,夏侬小姐,毕竟我们不知道贝拉夫人希不希望受到打扰。”
“说的也是,那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看?”
“我想这件事还是夏侬小姐自己对公爵说吧!”
“我不想跟他说话。”
“夏侬小姐,公爵大人已经和西莉雅小姐解除婚约了。”
夏侬一愣,惊讶的望着他。“你是说……”
“是的,夏侬小姐,公爵大人已经没有婚约在身了。”
夏侬转过身去。“那不关我的事。”她倔强的说。
“唉!其实公爵大人也满可怜的,西莉雅小姐是公爵大人的父亲替公爵大人订下的未婚妻,因为公爵大人对自己的事一向不在意,所以并没有反对,甚至是得知西莉雅小姐在外头的浪荡行为他也不在乎,反正在他的观念里,婚姻是最不重要的一件事。”
“拜托!婚姻是终身大事耶!”夏侬受不了的喊,这卡斯伯口中的杜克和她所认识的杜克完全不一样,倒是和布鲁诺所说的杜克很像。
“可是公爵大人就是这样,那时候不管对象是谁,公爵大人都不会在乎的,可是现在不同了。”
“现在?现在有什么不同?”
“因为现在有您了,夏侬小姐,公爵大人已经深深爱上了您,当然会不同啊!所以他才会解除婚约。”
“他没有。”
“有的,夏侬小姐,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没道理你们两个当事人却反而不清不楚吧?你们深爱着彼此。”
“我没有!”夏依否认,可是在接触了卡斯伯洞悉一切的眼光之后沉默了。转身望向窗外,望向那座尖塔。“他根本…不是爱我,否则这两天他为什么对我不闻不问?”
“也许这个问题,公爵大人愿意回答您。”卡斯伯意有所指的望着站在门口的杜克,恭敬的一鞠躬,退了下去。
“我们根本连面都碰不着,他要如何回答我的问题?更何况,我怎么可能会问他这种问题?”
“为什么不?”杜克站在她身后轻声的问,在她惊愕的想转过身来时,他从背后抱住她。
“杜克?”夏侬低喃。
“为什么不问?任何问题,我都会据实的回答你。”杜克在她耳边低语。
“真的?”
“真的。”
“那……你爱我吗?”夏侬低下头,怯怯的问。
杜克缓缓的将她转过来,抬起她的头,冰蓝的服眸锁住她。
“我爱你。”
夏侬哽咽,投进他的怀里,紧紧的环住他的颈项。
“我也爱你。”
“夏侬小姐,有一位男士自称是您的堂兄,来电找您。”卡斯伯拿着电话过来。“您要接这通电话吗?”
是尤金!
“要!电话给我。”夏侬立即接过电话。“尤金?”
“夏侬,我总算找到你了!”尤金的声音像是松了口气。
“尤金,把手札还给我,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那里头没有你要的东西了,是吧!”
“对不起,夏侬,我能跟你见个面吗?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当然,我会把手札还给你。”
夏侬惊讶极了,“见面?你在伦敦?”
“对,我在伦敦。可以吗?夏侬?”
“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
尤金哀求。“电话里说不清楚,夏侬,拜托,这件事真的非常重要。”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尤金,毕竟你过往的纪录不怎么好。”
“好吧!夏侬,我现在跟你说个大概,是莎莉,她被人抓走了。”
夏依不相信他,“尤金,你又来了——”
“不!夏侬,听我说,这是真的,莎莉真的被抓走了,因为——因为我欠了黑道一笔钱,最后还款的期限是月底,他们担心我不还钱,所以把莎莉抓走了。夏侬,我之所以急着找叔叔的宝藏,也是因为要还债啊!”
“是真的?”夏侬怀疑的问。
“拜托!相信我一次,我现在不敢奢望找到宝藏,夏侬,我把手札还你,但是你可不可以借我一笔钱还债?你知道莎莉胆子小,我很担心她会不会吓得小产。”
夏侬心软了,“你欠了多少?”
“十万美金。”
“我的天啊!十万块?!”
“对不起,夏侬,我只能找你帮忙了。”
“好吧!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饭店里。”尤金将地址念给她。
夏侬记了下来。“尤金,我一时之间也没办法筹到十万块,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会想办法的。”
“两天?!”尤金一愣,随即叹到。“谢谢你,夏侬,过去我很抱歉,对不起。”
“算了,我不在意。”
“那你你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吗?我想把手札还给你。”
“好,待会儿见。”想到能拿回手札,她就觉得开心得不得了。
“卡斯伯,我等一下要出去,有车子可以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