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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璇贝勒,我们……不能这样……”她又羞又窘,心跳如擂鼓。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羞愧是源自于她的芳心窃喜。
“不能怎样?”他惬意地欣赏她酡红的双颊。
宣璃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能吻我,因,因为我们又不是夫妻……”
“这点小问题,只要妳点个头就能解决。”
他抓起她抵在他胸前的柔荑。放到唇边轻舔慢吻,灼热的视线直直锁住她,害她心跳加速。
“太后有意撮合我们两人,相信定浚王府与睿亲王府双方都不会有意见,也不敢有意见,唯一的小问题就只剩下妳迟迟不肯点头了;现在妳怎么说?”
这桩婚事对他太过重要,他势在必得,就连宣璃也无法阻止他的决心!他绝不接受她以“不”作为答案!
“我……”她抬起无助的眼眸,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她是该顺从自己的想法,还是听信宣临哥哥的警告?
她要抓住这一生一次的爱恋,还是宁可确保自己的安全无虞?
“妳怕我,是不是?”他的低喃冻住了她的心跳。
宣璃眼见笑意从他的眼眸中消退,他那暖若春阳的笑容一寸寸的结冰。彷佛要封住自已的心,藉此隔开她可能给予他的伤害:
“不!不是的!”她拚命摇头,急切地想抓住那个欲退进保护壳里的昭璇。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你并不可怕呀!”
“我不知道妳听过些什么有关于我的传言,也不知道妳相信了多少。”他勾起一抹毫无笑意的冷笑,“如果这就是妳的心结。我不会再紧缠着妳,妳也可以向太后禀明妳不愿嫁我的意愿,随便妳高兴用什么理由都可以,我相信太后不会罔顾妳的想法而下旨赐婚的。”
宣璃急切地解释,“我真的没有听说过什么不好的传言啊!”
昭璇发出一声嘲弄的轻笑,“是吗?”
“是真的!就算有……也许部是有心人士的造谣,我不会轻易相信那些没有根据的蜚短流长。”
“没有人告诉过妳,以一个排行第十四的庶出阿哥而言,我能够受封为“贝勒”很可疑吗?”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道:“难道没有人告诉过妳,睿亲王府的前十三名阿哥不是英年早逝,就是莫名其妙的失踪吗?”
面对他的质询,宣璃脑海中突然闪过府里姑嫂们茶余饭后的闲扯话题……
睿亲王府是北京城里有名的寡妇宅呢!
寡妇宅?那是什么?
不懂吗?睿亲王共有十八子,奇怪的是前十三名阿哥不是死了就是足失踪,遗留下来的妻妾无数,所以,睿亲王府就被称为寡妇宅……
她眼中掠过的细微惊愕没有逃过昭璇的厉眸。
“看来,妳并不是一无所知。”
宣璃扬起下巴,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自信一点。”我承认我是知道一点,但是,那并不会造成我对你的恐惧感。”
他笑睨着她信誓旦旦的表情。
“要是别人告诉妳,那全是我搞的鬼妳也不怕?”
宣璃握起小拳头,对他怒吼,“不要开这种玩笑!”
为什么他非得这么试探她不可呢?
“妳认为这是玩笑?”他似笑非笑。”不过,大部分的人可不这么认为。”
“为什么你认为别人说什么我就该信什么?”
她气得涨红丁脸,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我不是“大部分的人”!我有眼睛,有脑袋,我可以自己判断!不管旁人说些什么,除非有凭有据,否则我一个字也不言!”
面对她的咆哮。昭璇脸上那抹属于恶意试探与嘲弄的笑容消失了,他彷佛感受到心头那个枯竭的井再度涌出活泉,洗去他一身的泥泞……
他不屑别人的了解,处在紊乱而丑恶的宫闱里,他早已放弃为自己辩驳。
他已不记得有谁在意过他含冤莫白却又无人过问的冤屈,也不记得有谁用如此真诚无伪的眼神凝视他,被抹黑太久。他甚至忘了自己本身是什么颜色。
是巧合?还是注定?
为什么只有她能闯进他心中最封闭的角落?
他倏地抓住她纤细的双肩,一字一字地问∶“妳相信我?”
此刻的昭璇如同站在悬佳上进退维谷,只要她一句话,就能让他重生,或是坠入无底深渊。
他的手劲捏得她好疼,但是她没有躲避或抗拒。
她坚定地凝望着他,给予他此刻最需要的信任。
“我相信你,只要你说那不是你做的,我就相信你。”
她的轻柔低语,有如一把万能的钥匙,轻而易举的卸下捆绑住他的重重枷锁。
好半晌,他无法思考,直到麻木的感官恢复意识,才发现自己等待她回答的同时一直是屏息以待。
“昭璇?”她有些心惊地看着他毫无表情的俊美容颜。”你怎么了?昭璇。”
在宣璃还末反应过来前,昭璇蓦地拉住她的皓腕将她扯入怀中。
当她意识到自己竟然坐在他的腿上,包厢中只有他们两人,而那扇薄薄的门扉随时会有跑堂的小二推门而入时,一种如坐针毡的不安与害怕被撞见的紧张汇集成一股巨大的电流,战栗地窜遍她全身。
“昭璇,不可以,这、这里是戏园子……”
她无措的低呼被他炽热的唇给衔走了,他的舌带着令人崩溃的柔情缱绻地缠绕住她。宣璃迷失在这奇妙的幻境里,他深深地探索她、纠缠她、吸吮她,渐渐地,温存的品尝转为饥渴的占有,像是无法满足似的疯狂撷取她的温柔,啜饮她的甜美……
他从不曾如此迫切的想要一个女人。
她给予他别人所不肯给予的信任,为他幽暗的世界里带来一丝曙光。
他再也不要忍受孤寂,独尝凄冷滋味,他再也不要放开这片包裹住他的温柔。只有在她纯真的眼中。才能找回他所渴求的救赎。
“做我的女人吧!宣璃,只要妳点个头,太后就曾为我们作主。”
他炽热的眼光紧紧地瞅着她,是引诱,是占有,也是恳求。
“……好。”
谁也没有想到,那样的深情款款,那样的柔情凝眸,竟是褢在毒药上的糖衣。
昭璇以他的魅力与手段,硬生生地将毫无防备的宣璃扯进诡谲多变的阴谋斗争里。
命案
两个月前
“马上骑射乃满蒙宗室之祖先根本,不可疏懒。”年幼的皇帝一声令下,决定于木兰围场进行为期十日的大规模秋猎。
皇帝秋狩的行列十分浩大,除了王室子弟。八旗固山额真。王公大臣之外,也特许部分女眷随行。
位居“上三旗”的定浚王爷与宣豫自然奉旨同行,此外,定浚王爷也特地带了宣璃出来见见世面。
很可惜,这件在别人眼中被视为恩宠的事,却差点吓飞了宣璃的魂魄。
临行的前一天,宣璃终于鼓起勇气跑到书房求定浚王爷改变主意。
“阿玛,我……我能不能不要去木兰围场?”
定浚王爷拧起粗浓的眉,朝她瞪大牛眼。
“妳说什么?”
被威严又高高在上的父亲这么一瞪,宣璃心脏都快跳出胸口了。
从小到大,她不曾违逆过父母的意思。叫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在定浚王府里,阿玛说的话就是圣旨,除了大阿哥宣临与二阿哥宣豫敢挺起胸膛站在自己的立场向阿玛力争到底之外,没人有这等胆识。
宣璃自然更不可能,休说别的,就连要她与一票兄弟姊妹争宠都很困难。
定浚王爷从桃花心木桌案后步了出来,架式十足的往她的面前一站。沉声问道:“妳为什么不想去?”
娇小的宣璃不敢直视阿玛的脸,嗫嚅地说∶“宣、宣琦说她想去,我就想……反、反正我不去也没关系。”
提起那最年幼的女儿,定浚王爷不禁头痛。
“宣琦那个小妮子,我到哪里她都想跟!去秋猎可不是去玩耍。她年纪还小,我可容不得她在皇上面前给我闯祸。她想去的话,等地长大一点再说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急什么?反倒是妳──”
定浚王爷皱了皱眉,若着面前长畏缩缩的女儿,“妳和妳额娘一样,老是静得像闷葫芦似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苛待了你们母女俩。”
“不会的,阿玛。”
“不过,话说回来,妳的性子也该改改了。这么胆怯,一点都不像咱们家的人!这回皇上准许女眷同行,想必一定有许多与妳年龄相仿的公主、格格们,妳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多交些朋友,别老闷在房里看书,女子无才便是德,书念多了也没啥作为。”
宣璃微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应声:“我知道了,阿玛。”
“知道就好,“定浚王爷大手一挥,“明天妳随我到木兰围场去,就这样决定了。”
“是,阿玛。”
退出书房后,宣璃沮丧地垂下头。
谈判失败。
没奈何,隔日一早,宣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