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般专注而心甘情愿地对过他,没有呢!
他看着她们,哪怕刚刚经历一场可以说是惊险的灾难,那个母亲温柔地环抱着自己
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在他,在所有人看来都那么不值得,她依旧尽付慈母所有的爱。
而那个似乎总是带刺的冷漠孩子,则安静静静地靠在母亲的怀中,难得得温顺。仿佛,
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们之间依旧那么温馨,温馨得让人心疼,却是连嫉妒都无法兴起,
只是有些酸涩着,说不清,道不明。
有些不太舒服,吴曦若不停地告诉自己可以走了,可是脚却仿佛被钉在了地上,哪
怕思维转动,灵魂气急败坏地呐喊,也依旧死死不肯挪开。
装布典雅的房间里,丝丝缕缕的青烟悠悠而过,淡淡的香弥散在空中,愈加地勾起
人心底的慵懒之感。精雕华美的窗户几乎挡住所有的阳光,点点地露进,打下一颗颗光
点,却是让人越发不想睁眼。
只是,面对这一切,吴暻并没有任何变化,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低垂着眼帘,他
一板一眼地向着坐上那个高贵美艳的妇人一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
没有立时应声,妇人只是径自又摆弄着手中的茶具,顿了一会儿才抬起眼来看向面
前的少年,许久,才开口道,“暻儿倒是许久没有来娘亲这里了!怎么越大,便越是和
母亲生分了呢?”慵懒惑人的嗓音,哪里像是这么大少爷的母亲,带着几分仿佛少女的
娇娆,几乎能让女人听了都只觉心中一阵酥麻。
也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怎的,吴暻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低眉敛目,恭敬地回道,
“不敢,儿子是怕扰了母亲清修,且前些日子也谨遵父亲的意思在房内静思悔过,故而
不曾来给母亲请安,是儿子疏忽了!”
“哎!”轻轻的一声叹,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幽怨,即便早已过了那豆蔻年华,
却依旧让人心动不已,“暻儿啊,你我好歹母子一场,一定要弄得这般疏离么?难道你
我母子十几年情分却还比不上那新近刚捡回来的小丫头?”
“母亲!”根本无视妇人伤心地模样,吴暻一如既往的温柔恭顺,只是,眼中一闪
而逝的急切掩饰却是依旧没有逃过妇人的眼。不动声色地,妇人掩在袖中的手都握得指
节发白。
“是了!”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妇人状似疑惑地转身问低头侍立在身边的张嬷
嬷,“张嬷嬷,我不是说想要见见那个新来的小姑娘么?怎的却是将暻儿给带来了?这
么明显的偷梁换柱实在是不太高明啊,莫不是都将我当成了瞎子了!”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张嬷嬷为难地偷眼看了看吴暻,却在他脸上根本瞧不出
没什么表情。而那妇人虽然并没有动怒,却让张嬷嬷心里甚是不舒服,仿佛悬在空中,
下面就是看不见底的黑色深渊,“回妇人的话,是,是大少爷让老奴先回来,那小姑娘
身子不大好,也恐见了夫人失了礼数,故而也就先不曾带来!”
“是么?”妇人不置可否,淡淡地瞥了眼紧张不已的老妇,“可是张嬷嬷,你在这
吴家也呆了不短的时间了,怎么连那么点的规矩也不懂呢?那也是进了家的小姑娘,身
子不爽利,你回来都不像我提了给安排个大夫么,要我等得她大好了,也不是个多大的
事,怎么这么紧张?也是了,听说她身子骨本就不很好呢,嬷嬷马上可记得了那些补品
赶紧地送过去!免得都说我不近人情。”
“是……”
“母亲,”打断张嬷嬷的话,吴暻先开了口,“月依妹妹那边也不是什么大事,母
亲平日里照顾这个家也是劳累,便不必什么都来烦母亲了,母亲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要紧
!”
“哎呀!”妇人惊讶地看着吴暻,抚胸很是感动的模样,“暻儿居然这么关心母亲
,真是让我感动呢!但是,暻儿似乎还真是不想让母亲见那个小丫头呢!”
“怎么?”妇人脸色猛地一敛,半掩的眼眸微微抬起,却又即时垂下,低头细品杯
中的茶,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哪还有先前那真切伤怀,抑或感动的模样,“还怕我为
难一个小丫头么?不过我到还真是好奇得紧,能让暻儿那般难得地竟是不惜破了平日里
温和的面貌,还对张嬷嬷说了些不轻不重的话也要维护的女孩,能是个什么样子!”
吴暻不再说话了,垂眸,不言不动,而那低垂着眼眸的样子,竟与那妇人像了个十
足,仿佛复制过去的表情一般。
第一百八十九章
“唉,暻儿真是越大越没意思了,哪里像小时候,总挺着个小胸脯,小男子汉一般说着要永远保护母亲,真是令人怀念呢!”看着吴暻不答话,妇人也不甚在意,悠悠地喝着茶,再度恢复了先前那般调笑的样子。
“您不需要保护,从来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您,以前那些都是儿子小时候不懂事,不自量力,让母亲见笑了!”对于妇人连番的变脸,吴暻仿佛全没有看到一般,似乎妇人那么自然的变脸,他看着也自然,也是,从小到大,习惯了呢!
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发出轻轻的挤压声,渐渐指节间都有些泛白,仿佛下一刻,那茶杯就将被生生捏碎,妇人脸上完美的笑容也渐渐有了裂痕,直让一旁偶然偷眼看过来的张嬷嬷捏了一把汗。
顿了顿,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妇人脸上重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暻儿,近来似乎有些不同往日了呢!是为了那个小丫头么?”
闻言吴暻重又闭上了嘴,不否认,也不回答。
“哈哈,”妇人突然狂笑了起来,那恐怖的模样将周围的仆人都吓得一颤,忍不住将身子悄悄地缩了又缩,仿佛要躲进墙里去一般。“那木慕依到真是好手段,自己会骗人抢别人丈夫,现在便是随便捡来的孩子,这般小便也会勾人了么?从小就是个祸害,如此岂能久留?”
“母亲!”扫了一眼妇人突然之间愈加狰狞的面孔,吴暻却并不着急,淡淡地收回视线,终于开了口,“她的存在是父亲默许的,在这件事上,母亲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抿了抿唇,没有看妇人暴怒的脸,吴暻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是每次,都有人愿做别人的踏脚石,也不是每次,父亲都有这个耐心点到为止。”您所做的一切,不止天在看!
只是这最后一句,吴暻终究没有说出来,面前的这个女人,终究,还是他的母亲。“儿子说了,您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威胁了,不单单四姨娘,便是那新捡回来的小姑娘,就更没有任何可能了,您何苦总让自己活得那般累呢?拖着别人,也毁了自己!”
“住口!”妇人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蓦地直身,手中杯里的水便泼了吴暻一头一脸,连那杯子也一同砸在了吴暻的胸口,让他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颤,却又旋即强行止住,也不吭声,静静地任水顺着脸颊发丝滴下。' '“嘭”的一声,杯子兀自滚落,砸在地上,一片粉碎。
“暻儿!”妇人愕然起身,忙走过去,拿着手帕便要为吴暻拭去脸上身上的水渍,“你这孩子,怎么也不知道躲?”
可是吴暻却一偏头,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躲过妇人仿佛那么随意地探上胸口的手,好像什么都没有感到一般,“无妨,儿子今日便先下去了,不扰母亲休息。”
妇人有些狐疑,还待再说什么,却见吴暻一抬起头,黑眸直对上妇人的双眼,那深深地眸子,让她不自觉便住了口,有些怔愣地等着,却看他似乎想要说什么,终又只是抿了抿唇,仿佛生生咽下。
那一时间,妇人尖锐刻薄而狠硬的心,觉得有些疼,很是难过,但旋即,她更恨了!都是那个女人啊,当初就是她抢走了她丈夫的心,即便现在她都几乎算是除掉了她,但那个她深爱的男人的心却依旧漂泊在外,总也不肯回到她的身边。而现在,甚至连她一手养大的儿子,居然也要离她而去了,这其中缘故,最终竟然又是指向了那个该死的女人。
她恨,她真的好恨,她恨不能生吞其肉,饮其血。
长年来的经验积累与自身修养,即使心中再是天翻地覆,妇人的脸上却始终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可惜,面前的这个是她常年一起相处的儿子,更是吴家的下一代家主,吴暻。
虽是少年,他的心却早已不若外貌那般稚嫩了,人说眼是心之窗,所以妇人平静的脸上那愈加深沉尽染上了怨毒嫉恨的双眼,他看见了,没有错认!
转过头,不再多说什么,抬脚淡淡地离开,吴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