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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晚膳,云儿就可以径自回帐休息,好不好?”
岳云微微点头,简单接受了我安排的时刻表。我得意十分,当然也不忘记告诫自己,中午午睡的时候,他可不是能令我现在就亲吻的睡美人…………要先忍,可别搞砸了。
尽力,让他睡得安稳香甜,这才是让他将来欲罢不能的正确攻略。因此,内监们又寻来一张卧榻来,很”避嫌”地远远放在和我的床相对的帐内另一端,又找深色幔子高高系好罩在塌上遮光,藤枕里暗藏梅花香包,一切都拾掇得万分妥当。
一日午后,韩彦直经通传后,步入帐内,我冲他立即做了个噤声放轻脚步的姿势,再伸手一指那方,悄悄道,”云儿忙了一上午,如今正睡着呢。”
韩彦直垂首,看到我手边放着一小篮樱桃,色泽鲜红,玲珑圆润…………这是今早收到临安送来的贡品,统共才这么一点,我万分不舍地赐了几颗给高级将领和杨沂中尝鲜,剩下的全放在这,只等岳云睡醒后吃个够。
此刻偏心宠爱好像被放在了聚光灯下,我硬着头皮低低先问,子温爱卿有何事?
他道,官家,方才探子传信说,金兀术的残军,已经往北撤去,应是回都城了。
我点头,满意道“手上的部队都没剩下多少了,又无法渡江…………朕也觉着,此役该结束了。”
请官家示下。
…………传令,再等两日,确认金军撤走了,咱们大军人马也先回扬州,稍作休整再回临安。
韩彦直口称遵旨,以眼观鼻,目不斜视,但那樱桃太过晃眼甘甜,我只得弱弱道:“昨日听云儿说,他幼时爱爬到树上,摘吃桑葚…………如今季节未到,朕觉着樱桃也差不多……”
听了我乱七八糟的话,韩彦直似是在忍笑,但还是轻声附和我道,官家所言有理,云兄弟定会喜(霸…提供下载)欢。
我看一眼他睡着的那方,更悄声道,“朕盘算那事情,最好就在扬州吧…………你麾下将领家眷,一并都去。朕要在扬州,举行阅兵庆典。云儿身为统领,自然要与朕一并伫立在城门楼上,百姓军民,自可在下方一睹天颜。”
韩彦直瞬间领悟,道,臣安排好了,再告知官家。说罢便要告退…………我灰溜溜再次轻声唤他道,子温爱卿……你喜(霸…提供下载)欢什么水果?
韩彦直轻笑出声,摇头道,臣不嗜甜。不甚爱吃水果,但却喜(霸…提供下载)欢种,官家来日赐臣一些柑橘良种便可。臣还能福泽后世呢。
我觉得这么大度不争的帅哥真是难得,当然满口答应。韩彦直转头看一眼岳云,依稀见他睡得正酣,便不再多说了。
后来一切顺利,金人果真灰溜溜退兵而去,在叮嘱并抚慰一番淮河边境的士兵们后,我便带着岳云韩彦直两军,往南去扬州…………这也是附近一隅,最好最美的大城市了。那谁谁就写诗说过,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早在多年前,赵构就以扬州作为“行在”,大肆修城,再加上前代积累,扬州作为前线重镇,内外瓮城壕桥运河山顶门楼一个都没少,左看右看确实“壮丽压长淮,形胜绝东南”,有固若金汤之感。
可惜,我知道扬州纵然能挡住金兵,更多年后还是抵挡不了蒙古铁骑。真正的长城防线,可不是厚重的砖瓦,永远永远,都是人。虽然现在我应该不用操心蒙古的事儿,但,如果优秀的将领能与贤明君王通力协作,能不能逆转天命?
现在我会全力栽培,不知道岳家在百余年后,会是个什么样,会不会有和先辈岳飞岳云一样出色的人才涌现呢?更不知道将来的君主……唉,要不,预先发展发展火器大炮?随你什么骑兵,血肉之躯都会被火器时代的到来给轰成肉渣…………我居高临下站在东门上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眼前的和平熙攘之态,很快就冲淡了我对未来的远忧。还是先操心操心目前的事吧,将来我眼一闭了哪里管得着?
入城第二日,我就对岳云说,今日放他假,他也不必值守在我身边,尽管可以和韩彦直等,一并便装出去逛逛消遣消遣…………咱们既要回临安了,可要记得买些礼物送给家人。
岳云近来心境都颇好,我说什么,他都会应下照做…………听我这一提醒,他便换过戎装,穿了一套家常白麻衫,束好冠,精神万分地告辞了。
眼睁睁望着他的背影自绿荫长廊间消失,我硬是咽下肚子里的赞:你真和庭院中这株洁白可爱的琼花树一样美。
…………但说出来的后果我心知肚明,我还舍不得目前这么有爱的日子呢。待他走远了,我就笑着走到盛开的琼花前,摸摸花瓣对奉召而来的左右侍从并官员赞道:真是独妍秀天下呢。
见我貌似是极爱琼花,这帮人也一口一个附和我称赞起来,什么此花光艳世无双,仙品国香,什么方才说得太俗,此花分明是冰肌玉骨别样清幽………什么“俪靓容于茉莉,笑玫瑰于尘凡,惟水仙可并其幽闲,而江梅似同其清淑”之类的诗都出来了,林林总总,全都博得我欢乐无比,开怀得意。
到了夜间掌灯时分,我更兴趣大发,仿效苏东坡的诗词“只恐夜深花睡去”,令人在旁点起一盏薄纱宫灯。正巧岳云回来,颇有些好奇地观望,我心思一动,便笑着对他道:“你看这花树,皎洁芳华,天下罕见…………朕可舍不得让它孤寂,栖身于黑夜。要好好关爱了,才能天长日久不是?”
说罢伸手搭着岳云的胳膊,便往后堂走。岳云对于我刚才说的话,似是领悟了几分,面露浅笑,眼色熠然…………
我注意到他手上还拎了个不小的包袱,便笑道,“买齐礼物啦?你爹爹不会喜(霸…提供下载)欢玉器,你家也不大用丝绸胭脂水粉,云儿你买了什么?”
岳云爽快答,给爹爹和诸位伯伯的,都是极好的茶叶,弟弟们一人一方砚台,母亲大人和其他女眷,则准备了牛角梳子和头油绒花。
我边笑便点头,不妨听到他还有下文。岳云放慢了脚步,看着我,眨眨眼道,给官家的是……
哈?我也有?
心花怒放的我,直冲他笑道,难为今日云儿还记得朕,给朕带了什么呢?朕迫不及待了!
见我兴奋,他也高兴,很快我们入了内室,遣退众人后,他从包袱里,捧出一个很长的盒子来。
我打开一看,只见其中是一个漆制弓臂,朱红色泽,轻巧灵便…………岳云见我端详,道,听说这一家的漆弓,历经百年也能挺直如新,半点也不脱色,官家喜(霸…提供下载)欢吧?
岳云眼中有期盼之色,我拉了拉弓臂,对他笑道,当然,朕要把它挂在寝宫墙上。
岳云更点头,朗朗大声道,臣只愿官家,日夜见了此物,莫要忘记弓马之事,来日收复河山!
瞧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忍不住哈哈笑出声…………他愣了。
我歪头对他道,“云儿想得倒美,送一副弓臂,便要朕时刻惦记,这……这也太便宜了吧?”
见岳云有些尴尬地抿着唇,皱着眉不知应对。我更开心道:“想要朕牢牢都记着,就必须,隔三差五,都送朕一些东西!不然,朕可会忘记…………朕宫里那么多宝物,云儿又不是不知道,云儿得让朕稀罕才行。
岳云咬咬牙,勉强按捺道,“是。”又见我露出招牌无辜笑,暗暗咕哝了什么,我也听不清。
在扬州的日子,有爱的事情更接二连三…………在庆典前几天,我正与岳云讨论城楼阅兵安排,忽然听问韩彦直来求见。
岳云眼色欣欣,笑道,韩大哥韩伯伯的军队,极其威武,官家方才所言要如火如荼,可让他们的旌旗也用这二色。
我点头只管说好,心里想,韩彦直估计是安排妥当了刘氏…………我瞧一眼兴致高的岳云,虽然舍不得却不得不对他道,“云儿,要不,你先回背嵬军驻地,瞧瞧他们如何演练列阵入城?”
岳云很是惊讶,目光一犀,大胆探究于我。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破例要他离开,且态度坚决,他只得沉声应下。
磨至韩彦直进来,招呼喝茶赐座后,我和韩彦直当着岳云都只笑着说阅兵琐事,他听了一阵,知道自己不走,我们便不会真正谈话…………便狐疑告辞走了。
但我没料到,韩彦直离开不到一炷香,岳云竟又再次求见…………听说,他压根抗旨,没往城外去,而是牵马,往官邸外的街口一站,全程盯着大门。
我欣然召他进来,可瞧见岳云赶回屋子里,第一件事情竟然是飞速扫了一眼屏风后的床榻…………这个死小子胡思乱想把我当什么了?!
我也在心里咬牙切齿,面上却又摆出微笑道,“临安又有水果送来,云儿先尝尝吧。”便捧出匣子。
岳云见了满满都是蜜饯桃脯,也不推辞,就着茶,一片片慢慢吃着,若有所待…………我始终只微笑看他,偶尔清清嗓子做谈话状,待他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