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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没有。只是太巧了,我也姓李,算起来,咱们五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呢!我看姑娘气质不凡,倒不像个寻常的百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收你为徒吧。”
我一听,不禁喜上眉梢,这妇人居然跟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套起近乎来了,那她应该是觉得我是个有缘人吧。
古代人收徒弟不是最讲求缘分了么,有的人三番五次拜师不成功,无非就是因为老师父觉得没缘分,小徒弟只吃闭门羹。
今日我能和这位前辈结缘,初次见面就成为师徒,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我顿时激动的手舞足蹈道:“谢师父!月儿一定好好学习,不负师父您的重望。”
她真不愧是识画之人,看起人来也是这么准,一眼就看出我有富贵相,而且她的平易近人让我平添几分好感。
“先别高兴得太早,我话还没说完呢。”那美妇又加上一句,正巧方才那个丫鬟端来两杯热茶,送至我们桌前。
我四处张望一番,发现这画馆的规模倒是不小,只是里面没几个斯文的客人,要不就是跑跑龙套随便闲逛的,要不就干脆不进来,只站在门外那个吆喝的小摊贩上砍价。
这种上等的画作被当作菜市场的大白菜一样被人砍价,还真是有辱斯文。
等到那丫鬟走去大厅里招呼客人以后,那美妇才继续说道:“我这辈子没收过徒弟,李姑娘是第一个。我为人低调,不争什么名分,希望姑娘你也能养成这种心性,不要去追逐名利地位,做个淡雅恬静的女子。俗话说,画出什么样的画,就是什么样的人,画画和写字一样,字里行间都能透露出一个人的品性的。除非你真正做到无欲无求、淡泊名利,才可作出美妙绝伦的画出来。”
“师父,这个自然!”
她的意思我都懂,搞艺术的人要静得下心来,不能心浮气躁嘛。原来古代人搞起艺术来,跟二十一世纪的人也差不了多少。
“再有,画画的技巧无非就是多练习,我并不打算教你一笔一划怎样下手、怎样布局,我所能教你的,唯有‘心态’二字,不仅是作画、品画、卖画的心态,还包括为人处世之道,以及人生哲学。”
这话我也懂,武侠电视剧谁没看过啊,师傅教徒弟绝世神功的时候,不都是先教心法,打好基础,然后才是动作技巧什么的吗。
这位前辈说的可真玄乎。
她掀开手中的茶盖,一股热气“腾腾”地冒了出来,茶香飘散在整个房间里,非常好闻。
她轻吹茶水表面,再细抿一口,似乎很惬意。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在外人面前,不可称呼我师父。”
什么??我没听错吧!这是什么规矩……
卷一【盛唐篇】 第044章 真假珠钗巧布局(下)
“不准称呼师父?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我姓李,夫家已亡故多年,你就叫我李夫人吧。”
“是,师父。”
“嗯?”
“噢噢,不对,是李夫人……”
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我见天色不早,怕柴绍回来寻我,若是他见我没有老老实实呆在客栈里,还跑出来莫名其妙认了一个师父,肯定会气得一剑刺死我。
小命要紧,我和李夫人又寒暄了几句,聊了些关于我初次接触画画之时的感触,又聊了些如何修身养性等等,便告别了她,匆匆离去。
临走前不忘告知她我的客栈和客房字号。虽然心中清楚,李夫人并不会上客栈来找我,但出于对她的尊敬,我还是很大方地告诉了她。我不希望她觉得自己收了一个满口谎言、身份不明的女子做徒弟。
我还留下话,说改日再来讨教,李夫人这才满意地看着我离开。
结果那夜柴绍并未回客栈,他派了个小厮捎来口信,说是公主在府中盯得紧,出不来,要我自己吃了晚饭就早些休息。
从我回到客栈,到我躺在床上这段时间,真是漫长无聊到了极点。
窗外一声声夜枭的哀鸣,听得我是毛骨悚然。
夜里寒气渐重,我不得不蜷缩到被窝里去,什么也不多想,倒头便呼呼大睡。
本以为柴绍会一直被“软禁”在公主府里,想不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又跟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似的出现在我面前。
“你不是家有悍妻么,咋逃出来的?”我模仿着他惯用的语气,两眼斜斜睥睨他一眼,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对付这种人,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自然是因为事情解决了。”他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手了,对着我这张轻蔑的脸,他丝毫不为所动。
“这么快就解决了!?”我噌噌一声从床上蹦起,整个人顿觉清爽百倍。
不用被慕容敏月“封杀”的日子可真是优哉游哉啊,我似乎都能看到自己一片美好的前途,于是兴奋地问他:“那我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啦?”
“当然。”
“你是怎么做到的?”
柴绍诡异一笑,从怀中掏出先前找人订造的那支珠钗,递与我看。
事情原来是这样——
昨日来客栈里寻他的那个小厮,并非是为了找他回去处理什么要事,而是慕容敏月的眼线正往此处打探来了。自从闹出血玉珠钗那件事以后,慕容敏月的的确确是对柴绍看紧了不少,时时派人暗中跟踪他。
而柴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昨日来的那个小厮,便是他安插在公主府里的人,那小伙子机灵得很,看见情况有变,急急忙忙跑来通知柴绍,他这才赶紧打道回府,以免慕容敏月的手下找到我。
这次回到府中,柴绍还带上另一个人——他的母亲,李妍。
这个西周国昔日的皇后,几年来一直随着儿子住在大燕国境内,隐姓埋名。
当初儿子坚持要入赘到慕容家族,当什么燕国驸马,她自是有一万个不愿意的,可是为了复仇,她又能如何阻止得了儿子?
面对共同的敌人慕容家族,李妍和柴绍母子二人是永远站在同一战线的。
昨日二人一同回去以后,柴绍特地把那支假珠钗戴在母亲发髻上最显眼的地方,然后大大方方地和慕容敏月一起共用晚膳,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家常,表面上就像是和和气气的一家子。尤其是婆媳二人,相处得十分融洽,外人是绝对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正聊着,慕容敏月忽然问起了婆婆大人头上斜插的这支血玉珠钗。
其实打婆婆走进府的第一刻起,慕容敏月就注意到了她头上的珠钗,心中有千万个纳闷,却也没问出口。
这个骄傲自负的公主,一直以为柴绍把珠钗送给了一个年轻女子,还将那女子养在一处大别院中,她对自己亲信打听来的消息可是百分百的信任的,但为什么这钗却跑到婆婆头上去了?
难不成是上回在当铺遇到的那个典当珠钗的女人卖给婆婆的?
慕容敏月在饭席上一直想着此事,直到后来三人聊开了,气氛正佳,她也就问了出来。
“婆婆头上这支血玉珠钗可真漂亮。”
“敏月公主你喜欢啊,老身也挺喜欢的,要不是因为这是绍儿送给老身贺寿的礼物,老身便让给你了。”
“婆婆说的哪里话,敏月哪敢抢婆婆的心爱之物呢。”慕容敏月本希望婆婆能取下珠钗,让她鉴别一下真假,可婆婆这么一说,她反而很难再开口了。
细想一番,柴绍送给自家母亲的寿辰礼物应当不会是什么赝品,所以也就信以为真,只是前些日子遇上的那个典当珠钗的女人,实在太奇了,她只听当铺大当家的描述过,大当家的声称是正品,而那珠钗源自东唐国皇宫的珍藏,天下之大独此一支,如果婆婆头上戴的这支才是正品的话,那么那个女人典当的就是赝品了。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是那大当家的看走眼了吧,是自己把丈夫管的太严了,是自己太多疑了,一定是这样!
慕容敏月抿了一口凉茶,暂时涤荡心中疑惑,闲聊似的问道:“不知这珠钗是从何而来啊?”
“这可是东唐国的遗物,世间只此一支,敏月公主不可能不知道吧。”
“真的就是那只价值连城的血玉珠钗?”
“没错。绍儿前些时去骁骑西营办事的时候,在市集上看见了这支钗,二话不说就买下了,如今趁着老身过寿辰,他便送与了我。”
婆婆的话像是一剂定心丸,打在慕容敏月心底,她这才安了心,再也不去烦恼传闻中驸马养了个狐狸精的事了。其实哪里有什么狐狸精是!都是自己想太多!
李妍和柴绍母子二人演的这一出戏,立马将慕容敏月唬的服服贴贴的。
第二日柴绍便像是得了特赦令,借着陪母亲过寿之名,堂而皇之地出了府。
他也不忘留意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