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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我根本没法子一下子记住那么多人,以前听人说起武家人的背景,我就只有模糊的印象。今天人和事对上号,我就努力把他们的样貌刻在脑海中。在场的除了妯娌嫂嫂这几位主子以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人,身份类似于门客什么的。比如大少爷身后站着那个秃头和尚惠范,还有几位三十来岁的公子,叫不出名字来。而大少奶奶那边也有两位公子,我只轻简地看了两眼,一时还记不住他们的相貌。
但是有一个人,令我印象非常深刻。
他就是佟大夫,是站在二少爷这一边的。我对他的相貌还是有些印象的。佟大夫自始至终全像个没事人似的倚在门边,含着一抹笑,嘲弄似的看这一切。
他长得潇洒豪放,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派气质;也不是说他像坏人,反正与正厅大少爷那边的那一屋子人格格不入便是。可是他会令人放松,而且他对二少爷而言也是特别的只消一眼,我便明白了明明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却把自己弄得很老成,听说下人们都管他叫佟大爷,而武家的几位主子则是唤他佟大夫。
奉完了茶,几位嫂子依次退下了,只留我和两位少爷、老夫人一起坐着说话。也大多就是聊家常,老夫人和大少爷对聊,二少爷在一旁听。老夫人也基本不会直接问我话,我便怡然自得坐在二少爷身侧默默地听。
“他的名字叫佟北羽,一个名医兼游侠,是我的拜把兄弟。你别看他好像五六十岁似的胡子拉渣的,其实他比我大不了多少。现在佟大夫基本上指给我们武家人看病了,很少去外面游弋。”二少爷趁老夫人的注意力不在我们这边,便开始介绍起倚在门口的佟大夫。
佟大夫的眼神始终定格在二少爷身上。许是听见二少爷在说他,他便精明地小声问了一句:“你不会抱怨了吧?”柳叶眉轻挑,别有一番老男人的韵味。
只见二少爷扬起一抹特别的笑意,我默默地笑看着,开始揣测。他们二人之间有种奇特的默契在眼神间交会,我也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样的情感。
不甚明白之余,我却在转眼间扫视到胡僧惠范流气的两眼中,两道怜悯但却幸灾乐祸的眼光。
这其中——是有什么我不明白的事吗?
我怎么感觉大少爷和二少爷之间的恩怨已经蔓延到了这两个男人身上了呢?胡僧惠范和家医佟北羽互露仇视的凶光,究竟武家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卷一【盛唐篇】 第119章 男人也会玩乐器?
第119章 男人也会玩乐器?
在正厅呆坐了没多久,老夫人便被大少爷拉着出去了,也不知是要密谋什么大事,就落得我们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实在无聊至极,二少爷突然想起方才答应我,要带我到处逛逛的,于是我便欣然允诺。
好在午膳是不需要和那一大家子怪人一起吃,只有晚膳才需要。我和二少爷一同在别院一间独立的饭厅中用午膳,我因不喜欢吃饭是有下人在旁边盯着,所以二少爷便非常体贴的将那几个伺候的小厮全给遣退到数丈之外。
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二少爷道:“你到底有什么病啊?为什么有时会突然间变得很虚弱?又有时却在不应该的时刻转变得与正常人无异?我知道你肯定是装出来的,赶紧从实招来”虽然二少爷一直以为我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可他却也知道我不是蠢女人。在我看来,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这个男人有突发的个疾,要么就是他装扮在隐藏什么阴谋
二少爷很体贴的为我注了杯甜酒,我说自己不会喝酒,喝了两口就要醉,晚上可能会在老夫人面前出糗的,可他却说:“这是梅子酒,很好喝的,虽然味道比昨晚上咱们喝的合卺酒要烈一些,但绝不会把你灌醉。而且……”
“而且什么?”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好像魂都被勾走了,闻着杯中甜香,忍不住就将酒杯送到了嘴边。
“而且我就喜欢看你微醉的模样粉红的脸颊娇滴滴的容貌,哈哈哈……”
“喂武攸暨你……”我用不礼貌的称呼来唤他,语气挟带威胁在武家的规矩,夫人是不可以直呼丈夫名讳的。要不是因为旁边没有下人看着,我也不敢这么放肆。传到老夫人耳朵里面,我肯定又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基于二少爷昨夜对我做了种种不良的罪行,诸如偷亲我,占小便宜之类,虽然我一个孕妇不可能遭多大侵犯,但我可没空对他扮演淑女闺秀我想,一个村妇的本来面目也不过如此吧,就是要让他早些看清楚我的“真实面貌”,这样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武家上下厉害角色太多,仅仅也只有在我面对他的时候,才会偶尔感到轻松,不需要任何戒备,自然的本性毕露。其实在老夫人面前,一时的做作很容易,但若要我没日没夜的故作淑女,规规矩矩的,我可是会先垮掉的
二少爷好像对我这句直呼名讳起了点意见,难受的看着我:“我的好娘子,我什么你不叫我相公?”
他眼中又闪过某种狡黠的眼色,我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怎么称呼真的重要吗?我都不介意别人叫我新名字了,他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叫他相公?多诡异呀以前我看牛大嫂称呼牛大哥的时候,都是叫他“老不死的”或“死相”,那是因为牛大嫂是没文化的村妇,根本不用顾忌大家闺秀那些礼数。
可是这等粗鄙言语,恐怕根本不适用在我面前这位玉树临风的男子身上吧。细看他之时,发觉他真的长得很好看。我这辈子没见过多少美男子,柴绍、高戬和慕容敏之算是最美的,各有各的优点,可是我面前的二少爷却是那种苍白之中透着令人怜悯的妖娆感。我没见过这么出色的男人,也没见过这么复杂的情绪结合体,哎到底我应该叫他什么呢?他的名字太拗口了,老夫人每次叫他攸暨攸暨,我就想到淘宝网上的邮寄。
我的额上渐渐渗出细汗。为什么古代人取名字这么生僻呢?“我给你取个昵称呗,以后改叫昵称,你可不许嫌弃。”
二少爷笑着点头,两眼深邃如潭。
“油条,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我想起以前每天早上吃的那香喷喷的油条,金黄色的外圈,软绵绵的内里,嚼在口中酥麻一片。最重要的是,武攸暨偶尔死皮赖脸吃我豆腐的样子,就像那老油条。
“油条是什么东西?”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居然忘记了,在这个年代是没有油条的。也难怪二少爷会纳闷了。我神秘莫测的笑了半晌,却也不敢跟他说出实情,只道是油条即对爱人的爱称,尤其适合我们这种表面关系。我说得含糊,武攸暨自是也听着含糊。我便“油条亲”“亲爱的油条”“油条老大”叫了半天,企盼的眼神盯着他不放,他便只好任由我去了。
“油条~~你到底有没有病啊?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啊?”
“你也希望我早日死去是吗?”二少爷那对受伤的眼神再次浮现出来。才眨一个眼,原本温文笑谈的二少爷已换上一副落寞、凄凉的面孔,身后的春风拂动水面,更显出凄恻恻的悲惨背影与风萧萧兮的景况,煞是感人热泪我有些后悔自己总是纠缠这个问题不放,我感觉他的病痛其实是心底一块永久的伤口。
我急忙挥手解释道:“喂,油条你别这副表情啊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希望你比彭祖更长寿,比祸害更能遗害千年呢。”嘴上一不留神,强逼着自己不要说话太文绉绉,结果反而说出些很俗的典故了。怎么办?我越来越觉得这男人已心碎的想要伏案哭泣了他拼命抖动的双肩告诉我,他正在极力忍住哭声,不让人知晓呢。原来男人也是会哭的啊,我太高估他了啊。
怎么办?我苦思冥想半天,却连一点安慰人的话语也想不出来。
“喂武攸暨大男人哭哭啼啼很难看的幸亏现在没有下人在,要不然别人还当我打了你呢,别哭了,我还没吃饱,你要让我食不下咽吗?你丢不丢人呀。我这么辛苦怀着个孩子被男人甩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呀?”
“我说他是在笑,不是在哭” 闲闲懒懒的声音突然从门外边飘了进来。我霍地转身,看到那个手持竹箫,依在饭厅的门旁,一身黑衣,联袂飘飘的佟大夫。他嘴角正噙着逗人的笑意。
他那话什么意思啊?经他提醒,我猛地朝二少爷那边一看,唰地一下站了起来,然后跳到他面前,一把揪起他衣领,首先看到他眼中是真实的泪光,正想反驳佟大夫的时候,却又看到他笑到快要裂成两张脸的大嘴巴,我倏地倒抽一口凉气
“死油条,你竟然敢捉弄我我还以为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