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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一次。至于我这里,那是一次都没来。至于那话是否传到了皇上耳中,我心里真没准,毕竟一点音信也打听不出来……”
陈澜刚刚听到朱氏那般形容自个,心中自也颇为感慨,此时听着德妃解说着这些,焦虑之情溢于言表,脑筋便飞速转动了起来。思来想去,她心里就想起了那会儿让陈衍给罗旭提的醒,再想到罗家那陡然之间大涨的声势,她不知不觉心中一动。
“澜儿,你之前陪着皇后那么久,而且也见过皇上,你怎么看?”
陈澜闻言抬头,看见德妃满脸讶异,而朱氏则是一如平常那般询问她的光景,她定了定神就欠了欠身说:“老太太,我在皇后身边陪着的时候,也只是聊些琐事,怎敢品评皇上。不过,如今想来,皇后那会儿仿佛是已经有了些预感,竟是早已看淡生死的光景。而且,恕我说一句大胆的话,就我那些天呆在宫里看到的情形,皇上对皇后情深义重,单单只看如今封闭了坤宁宫,就知道皇上未必就会立刻册立继后。”
“就算皇上不肯,可毕竟储位久空,朝臣们心里也都没底”
见德妃反驳,陈澜便沉声说道:“德妃娘娘所言不差,册立储君与其说是安皇上的心,还不如说是安群臣的心,这继后也是一样。如今皇上正在悲痛的时候,若是有人在这当口还只是巴望着坤宁宫和储位,那么就好比火上浇油,只会引得皇上雷霆大怒。既如此,那造谣把德妃娘娘牵扯进去的人,自然就是打这个主意。可是,别人都听说了这一条,皇上又怎么会不知道?可皇上呢,皇上却偏偏什么反应都没有”
朱氏一边听一边细细品着个中滋味,待到陈澜说出这最后一句话,她顿时目光一闪,随即看着德妃说:“三丫头说得对,皇上没有反应,便是最好的反应晋王这几个月来几乎没做对一桩事情,皇上对他已经失望了,而鲁王还小。至于其他几位,则是有的声名狼藉,有的昏庸不堪,一时间皇上只怕决断不下。既如此,这继后更是最触痛皇上的事,若是换做被传谣言必定荣登后位的是淑妃和贵妃,皇上岂会这般姑息?”
“姑姑,你的意思是……”
“你的安分守己,你的没有儿子,以前看来是最大的弱势,眼下看来,却也是皇上信你的缘由。有人打算抬了你出来试探试探皇上的反应,却不知道皇上压根不会疑你。你没有儿子,武陵伯朱家已经败了,我又是病得半死不活,被一个老三挟制得动弹不得,你还能做什么?你不用着慌,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别杯弓蛇影”
德妃正犹豫着,外间就传来了一阵说话声,于是朱氏立时闭口不再多言。此时,就只听之前那位年长宫人在外头禀报道:“娘娘,是长乐宫贤妃娘娘听说娘娘病了,于是带了周王殿下过来探病。”
“快请快请”
虽说是四妃之中素来按照贵淑德贤排名,贤妃最末,可当初那只是因为朱太后的一点私心,如今明摆着皇帝非但没有冷落早就年华老去的武贤妃,反而对这位和痴痴傻傻的周王更加看顾,德妃自然不会摆什么架子。及至贤妃领着周王进来,厮见之后就送上了好几样时令小食以及两支老山参,她更是心怀感激。
而武贤妃知道朱氏入宫时间有限,并未盘桓多久,略坐一会就站起身告辞,却是看了一眼陈澜,随即对德妃和朱氏说道:“难得又看见阿澜,我带她到我宫里坐坐,一会儿就送回来如何?”
德妃微微一愣,可看见朱氏点了点头,也就顺势答应了。及至陈澜施礼之后跟着出去了,她才满脸迷惑地看着朱氏,却发现朱氏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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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京华侯门 第一百八十三章 贤妃提赐婚,彷徨难自安
第一百八十三章 贤妃提赐婚,彷徨难自安
长乐宫虽亦是东六宫之一,但屋顶却与其余五宫不同。因是皇帝即位之初才修过,正殿檐角上设走兽六只,檐下则是饰以斗拱,却不曾绘金描银。前院正殿五间,明间开门,东西次间则是俱设玻璃窗,这在如今的皇宫中是除了慈宁宫乾清宫坤宁宫之外的头一份,其余东西六宫不过是只在东次间里设有玻璃窗而已。
陈澜跟着武贤妃和周王进了长乐门,武贤妃就把周王交给了前来迎接的季氏和宫人们,随即也不去正殿,而是径直转往东配殿。陈澜一进门就留意到明间里头挂着一块牌匾,上书明德堂三字,下头赫然是皇帝的御印。牌匾下头是大案,两旁设有交椅。武贤妃却也不停留,只回过头招呼了陈澜一声,直接掀开北房的门帘进了屋子去。
这屋子里大约是书房,靠北墙是高高的书架,下头则是黄杨大书桌,其上文房四宝俱全。陈澜见武贤妃在书桌后头坐了,又示意她过去,她便快走几步,到了武贤妃的椅子旁边时,她就注意到桌子上摆着一沓厚厚的字纸。那一个个字写得不甚工整,但一张张摊开,却能看出用了心思。她正猜测着,武贤妃却叹道:“这不是泰堪写的,是我教季氏写的。”
早听说过周王虽未曾册妃,却也有一位夫人,陈澜却还是今天第一次看到。刚刚那一照面,她就发现对方虽不是十分姿色,人却温柔文静,待周王亦是极尽呵护,因而此时再看那字纸,她不免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感慨。
“季氏出身平民,入宫之后便一直在我身边,我最清楚她的心性。泰堪就如同孩子似的,与其让皇上挑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千金,还不如我自己挑一个真心愿意陪他一辈子的。”
武贤妃微微笑了笑,就抬起头看着陈澜:“我当初穷蹙之时,只求能够饱食便已经满足了,谁知却能够遇到皇后娘娘这样贤德的主人,更兼皇上对我们母子情义深重,于是才有今天,早已经没什么奢求了。季氏入宫之后只求不遭人欺侮,能够太太平平过完这辈子,所以如今这日子正是她所求的。阿澜,虽说我没见过你几回,可只从听到的那些关于你的事情里头,我就知道你和我们不同。告诉我,你如今有什么最大的期望?”
这话问得异常直接,陈澜顿时被问住了。低下头仔仔细细想了一想,她方抬起头说:“贤妃娘娘说我和您,还有季夫人不同,却是高看我了。我只是寻常女子,并不像男儿汉那般只求出人头地飞黄腾达,从前所作所为只不过是时势所迫而已。要说我的期望,我也只求自己和自己重视的家人能够平安喜乐,只有这四个字而已。”
“平安喜乐……”
武贤妃咀嚼着四个字,随即笑道:“还说你不贪心?这四个字何其难也,人世间求富贵难,求权势难,但却难不过平安喜乐这四个字起居八座一呼百诺的人,一多半都是觉得自己危若累卵战战兢兢,哪里就平安喜乐了?至于那些升斗小民,成日里需得为生计奔波操劳,时时刻刻都会受到各式各样的欺压,哪里就平安喜乐了?至于那些富商地主一流的中等人家,亦是有层出不穷的事情要应付呢”
陈澜不想武贤妃竟是和自己辩了起来,愣了一愣就无奈地一笑道:“娘娘,所以这才只是期望。为了这期望,我才督促小弟好好争气,才为着家里的事尽心尽力,才鞭策自己努力脱颖而出,不做浑浑噩噩身不由己被人推着走的人。人活一辈子,哪怕是抱着某些不切实际的希望,也比一味心灰意冷的好,至少来日回忆如今时,不会后悔莫及。”
“你这倔强的孩子”
看着陈澜那温和却坚定的笑容,武贤妃不觉想到了自己,于是脸上笑容更深了些。挪动椅子正对着陈澜,她又招手示意其上前几步,随即抓着陈澜的手掌仔仔细细看了看,这才若有所思地说:“你今年十四了,无论是按着世家里头的规矩,还是你三叔快回来了,你祖母想来都会尽快把你的婚事定下。毕竟,以你这几个月的所做所为,你祖母对你已是极其信赖。只如今先皇后新故,内内外外正乱的时候,只怕仓促之间未必寻得到好人家。今天我给你一个准信,你只管等着,等皇后百日一过,皇上会给你赐婚。”
这一瞬间,陈澜只觉得仿佛是平地起惊雷,一时间怔在了那儿动弹不得。之前的几个月里,她一心都想着能够摆脱自己作为棋子的命运,于是殚精竭虑,终于扭转了朱氏的态度,但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竟会迎来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
如今并不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