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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莲深吸口气,直觉得整只腿发热发麻,直到最後他用力一拉,居然发出“喀”的一声。
“呃!”她疼得浑身一绷。
“好了,没事了。”他拿起袜子要为她穿上。
“不用,我可以自己来。”裘莲赶紧抽回脚,这也才发现她已经不怎么疼了,至少可以活动自如。这么看来,这男人还真是位大夫。
“那好。”柳清突然想到什么,接著又打开箱笼,从里头拿出几张布药贴,
“这是我自制的药贴,贴上会好得快些,每日一张,保证你三天後就能正常行动。”
“谢……谢谢。”裘莲的视线直凝在他那张虽然冷淡却万分性格的脸孔上,幸好他看不见她,才可以让她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他。
“你到底贴不贴?还是盯著我看,它就会自动跑到你脚上去?”见她仰著脑袋动也不动,很明显的,她正看他看得“浑然忘我”。
“老天!”裘莲连忙垂下臊红的脸儿,心慌意乱地将膏药贴上,再将白袜、布靴穿好。再抬眼,他竟然已不在眼前,就在她以为那男人离开了的时候,突然眼前多了根枯枝。
“这长度当拐杖正好。”他将它递给她。
“谢谢。”裘莲将它接过手,试著撑在腋下,慢慢站了起来。
“可以走吗?”他观察著她的动作,虽然有些笨拙和不习惯,但大体上来说还算可以走动。
“嗯,可以。”试著先移动拐杖,她再用没有受伤的脚往前一跃,动作虽然慢,但至少有进步。
“你不用等我,我可以慢慢走,你忙就先走吧!”裘莲望著他缓行的背影,慢慢说道:“赫水就在下游处,往东流的那一条。”
他扯笑地回头问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你救了我,就当交换条件。”她扁著嘴说。
“你是“飞燕门”的人?”柳清的话让她猛地一震,突然停下移步的动作,疑惑地瞪著他,“你怎么知道?”
“你刚刚所使用的匕首,上头下就有“飞燕门”的标记?”他戏谵一笑。
“这……你好像对“飞燕门”很熟?”裘莲眯起眸。
“不,我不熟。”是他爹熟。如果他熟的话,也不会在这个幽幽暗暗的怪地方迷路。
裘莲不说话了,就怕多说会泄漏“飞燕门”的秘密,只好默默跟著,但心底也对这男人更加好奇了。
好不容易柳清终於找到出口,他旋身问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才没这么笨,倘若让他送,不就自动奉上“飞燕门”的入口?
“那好,你多保重。”挪了挪箱笼,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你……”她想问他的姓名、哪儿人氏,但最後还是放弃了,“我只是想再跟你道声谢。”
撇嘴笑了笑,柳清没再答话,回过身後他慢慢朝东边而行。望著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裘莲不禁一叹,说不出内心突生的空乏是什么。
就不知道他们是否有缘能再见上一面?
“飞燕门”乃位於赫水溪旁的小帮派,从师父到徒儿总共六十余人全为女子,所学之武艺乃以暗器为主。
门主卢玉雪今年正好六十,依门规,这年岁该是她退休的时候,综观底下数十位女徒,唯一让她中意的是年纪最轻的裘莲。裘莲於五岁入门,从小精灵可爱、聪颖慧黠,的确是最佳人选。
也由於裘莲的暗器攻击度是最准确的,因此即便年纪不大,师姊们也全无异议。这就是身在“飞燕门”幸福的地方,师姊妹们相亲相爱,完全没有夺权争利的现象。
虽然如此,可还有件恼人的事却是裘莲避不掉的。
依照“飞燕门”祖师奶奶与“柳日堂”祖师爷的约定,他们这一代新任掌门必须结成连理。而据她调查,“柳日堂”上个月也正好世代交替,如此一来她不就得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了吗?
向师父几番推辞,却还是避不掉,唉!
“小师妹,恭喜你了,再过几天你就要荣登掌门之位,到时候咱们就要喊你一声掌门了。”几位师姊兴匆匆的过来向她道贺。
“师姊,你们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她摇摇头,“论辈分你们都在我之上,接任掌门实在太牵强了。”
“别这么说,你可是咱们师姊妹当中暗器拿揑得最准的,可说是当之无愧呢!”大师姊月华握住她的手,“师父说你直推辞,我希望你可以安心接下,我们几位师姊妹可是全心全力支持你。”
“大师姊……”裘莲心底微热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是顾虑我,所以我要你安心,不要想太多了。”月华笑了笑,“对了,咱们还有件事要恭喜你。”
“是呀是呀!我们大夥正在商量要送你什么当贺礼呢!”几位师姊妹们又开始七嘴八舌的。
“什么事呀?”裘莲自然知道她们提的是哪桩事,下过还是装傻。
“你就要和“柳日堂”堂主结为连理了,这你不会不知道吧?”五师姊掩嘴一笑,“这么一来不就是双喜临门了吗?”
“可是我……”
瞧襄莲眉儿紧皱,月华不禁问道:“是不是顾虑儒康?也是,你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算是青梅竹马,我们都以为你们将来肯定会——”
“不……我和季哥哥只是兄妹之情,师姊们别误会。”裘莲立刻解释,没的事她可不想再横生枝节。
她口中的季哥哥就是“飞燕门”中唯一的男人季儒康。事实上他并非“飞燕门”弟子,而是老掌门卢玉雪的侄儿。
“你能这么想是你识大体,不过“柳日堂”堂主自然不会奇Qisuu。сom书比儒康差,我们还是要恭喜你。”四师姊也道。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们想要什么当贺礼呢?”七师姊又问,“彩珠串儿、玉镯子,还是款漂亮新衣?”
“师姊……莲儿什么都不要。”她摇摇脑袋,“说实在,我心里正乱著,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是待嫁女儿心呀!小师妹害臊了?”大师姊笑著对其他师妹们说:“咱们就别吵她了,让她调适一下心情吧!”
“也好,那我们就先离开了,晚点儿记得要来偏厅,三师妹做了点心给咱们用呢!”二师姊拍拍她的肩说。
“我知道了,谢谢各位师姊。”襄莲微笑地目送她们离开後,这才无力地走到窗边看著外头近晚的晕黄。
跟著,她又走回床边,从床底的木箱内找出一张药贴。还记得一年前的那场邂逅,那名陌生男人给了她几张药贴,她贴了三天果真拐伤就痊愈了,所以最後剩下的这张,她就没机会再用上了。
但为何此刻她会突然想起他?
看著手中的药贴,她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从没忘了他,只是一直将他摆在心灵深处,从没惊动罢了,可如今……
她轻轻一喟,接著又摇摇头。从小师父就教导她们“飞燕门”女徒得谨守分际、遵循三从四德,既然她已逃不过被指婚的命运,她会努力去接纳未来的夫婿,也会用心去经营这场婚姻。
至於这段似有若无的过去,她已决定将它就此尘封。
泰山峰顶,积雪皑皑,怪石丛林中有扇巨大石门,那里就是“麒麟宫”的宫门。
推开石门的刹那,抖落了不少门板上的积雪,全落在一双狐皮靴上。靴子的主人缓缓走了出来,直往山下迈进。
他就是“麒麟宫”的师爷柳清,此刻他正背著行囊打算回到自家创立的门派——柳日堂。
“柳日堂”是他曾曾祖父所创立的,专攻制毒,但他们从不伤人,只求自保。
但是柳清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毒物只能消灭不能制造,尽管无心害人,也可能会为有心人士所利用,所以从懂事开始他便背道而行,买下不少医书研习,还到各大药铺和生堂学习药性与医理。
也因为专研得道,他的医术可说在近几年增进不少。之後他便离开“柳日堂”,结交上了上官狩等好友,并自愿在他身边为他效命。
只可惜现在正是掌门交替之际,自家门派他又不能逃避一辈子,从上个月躲到现在,在父亲的连环追缉令下,他还是得回家一趟。
翻山越岭、长途跋涉,整整十日後,柳清终於到达“柳日堂”。
“你这位新堂主还真是够威风,让咱们等了整整一个多月。”当柳清的父亲柳益好不容易瞧见他回来,怎能不好好说说他。
“我没说我要接任堂主的位子。”走了几天,他可是累个半死,还没沾上椅子好好休息,数落声倒是串串朝他不客气的席卷过来。
“你说的轻松,你不接那谁接呢?”柳益反问。
“爹,您又不是老到走不动,何必这么早退位?”这就是他不明白的地方,原以为他还可以再逍遥个十年呢!
“我已经六十了。”柳益捻须一笑,“何况再这么耗下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