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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海倒是乐了,“从跟着你开始;我有不危险过吗?总归都是要帮你们到最后的,现在再说这些是不是太没必要了。”
王师脸色顿时沉了沉,想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见胡小海答应了;二皇子心里当然是落下一块大石。他并不想命令胡小海做什么事,可以的话;他更想尽可能的尊重他的意愿。因为自己的心腹,最受自己信赖的人一颗心全吊在了胡小海身上,若是稍有差错,可能会让他们君臣之间出现嫌隙。这显然是他不想看到的。
“具体的细节我们之后再商量。”二皇子道:“你先好好养伤,缺吃的穿的尽管开口。”
胡小海点头,庄夙颜起身送二皇子等人出去,之后再返回时,脸色不怎么好看。
他在床边坐了,几次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末了只憋出一句“会有哪儿不舒服吗?”
胡小海好笑。他因为趴着的角度关系,看不到王师的脸,目光落在桌腿上,慢吞吞道:“你看我这样子,是有哪儿舒服的吗?”
庄夙颜便沉默了。
屋里一时间陷入寂静,谁也没再说话。胡小海没功夫去想那些弯弯绕绕,也不想去想什么未来,人生,放任自己脑袋一片空白,慢慢的就有了些困意。
就在他眼睛快要闭上的时候,庄夙颜开口了,“如果你不想参与这些事,你说出来,我带你走。”
胡小海一愣,半闭的眼睛又睁开,“你呢?”
“……我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等到这件事完成之后再来找你。”
呵呵。
胡小海心想:自己又不是一个大姑娘,还得要他保护在身后。况且这事本就是他心甘情愿的,拿到东西,自己就可以回去了。
但他没想说出真相,所以就顺着他的话继续问:“来找我之后呢?”
“我们回玦王都。”
“回去我做我的少主,你做你的庄王师?”胡小海温吞水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你年纪也不小了吧,准备啥时候娶妻?”
庄夙颜手指一紧,若不是这人身上有伤,他几乎想将这人翻过来狠狠晃一晃。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可他们就不能好好的谈一谈吗?为什么这个人就这么笃定自己会丢下他呢?
“我不娶妻。”庄夙颜下了决定似的,定定看着少主的侧脸,“等事情结束了,我就会告诉所有人我们在一起。”
胡小海一愣,已经死寂的心居然有重新跳跃,并且速度越来越快的趋势。
他愣愣问:“为什么?”
“如果人一定要找一个人相伴一生,我希望那个人是你。”王师顿了顿,“仅此而已。”
“可你是长子,你要有继承人。”
庄夙颜笑了,“既然二皇子都能……”他的话没说完,顿了顿,但胡小海听明白了画外音。
这个国家马上就要颠覆长子继承的传统了,他还怕什么呢?
“我的弟弟们总会带来新的继承人,是不是长子的血脉还重要吗?”庄夙颜其实一直都对长子继承充满了疑惑,既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流的是同样的血脉,那为何非要分长子不可呢?
有能力者当权,这才是让一个能延续下去的办法,而不是愚昧的抱着长子血脉不放。有些事不过自欺欺人而已。
胡小海心里似乎突然呼出了一口淤气,整个人都精神了好些,“你这个长子这么优秀,难道不会觉得遗憾?”
“我优秀是因为我是庄夙颜。”王师又露出那个志得意满,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表情来,仿佛天下间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跟我是不是长子,继承的是什么血脉没有关系。”
胡小海立刻斜眼,调笑道:“王师你这是大不敬。”
庄夙颜摇摇头,伸手拍了把少主脑袋。
“还跟我赌气吗?”
“谁跟你赌气了。”
“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丢下你呢?”庄夙颜叹气,“我当然把国和百姓看得很重,那是因为这是我的责任,是我的本职。但这和我对你的感情并没有矛盾的地方,为何你认定了我只能选其一呢?”
“俗话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胡小海下巴蹭了蹭软软的枕头,“忠义总是不能两全。”
庄夙颜猛地笑了,“你难道要我背叛国家?”
“当然不是。”
“那是要我刺杀君主?”
胡小海瞪大眼,“怎么可能!”
“既然如此,哪里来的忠义不能两全?我并没有需要选择忠义的道理啊。”他伸手刮了一下胡小海的鼻子,“和你在一起难道是罪大恶极的事吗?”
胡小海想了一会儿,“你高看我了。”
庄夙颜失笑,“那不就得了,我不过喜欢一个人,想和一个人在一起,这又碍着谁了?”
突然被这么表白,胡小海一愣,脸上竟觉得有点烫。
“你说了。”
“恩?”
“你第一次说你喜欢我了。”胡小海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居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我还以为我听不到呢。”
庄夙颜眼眸软下来,仿佛里头向来的严厉都化作了春水。他拉起少主的手指握在掌心,摩挲着道:“你要听多少次我都愿意说。”
胡小海下颚紧了紧,将脸往枕头上一抹,笑道:“我也喜欢你。”
不,或许是爱也说不定。
他笑起来,“我爱你啊庄庄。”
庄夙颜一愣,竟觉得从未有过的感觉游走遍全身,整颗心都被什么软软的东西包裹了起来,又心疼又快乐,他俯□子,捏住少主的下颚,和他轻柔地接了个吻,低声道:“我爱你。”
害怕被伤害,不过是因为爱这个人爱得连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地步。
但若不敞开胸怀,好好的诉说这份感情,让对方知晓。恐怕后悔的就是自己,给自己一个机会,也是给这份感情一次机会。
这一刻他不是王师,胡小海也不是少主,或许也不是其他任何人,他们只是普通的两个存在于天地间的人,很多年后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最后说不定留下不任何痕迹,也不会有任何人记得他们。但这一刻他们拥有彼此,并且,他们永远的拥有了彼此。
王师突然发现之前的所有担忧,所有关于未来的忧虑都是杞人忧天。若是两人愿意好好走下去,无论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携手共进。
感情从来不是一个人能够背负的东西,他想着将所有的烦恼都由自己来背,想清楚一切,安排好一切,可却忘记了听听对方的意愿。
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两个人一起,总会有办法的。哪怕没有办法,也能给予彼此无惧的勇气。
庄夙颜静静地看了胡小海一会儿,“小海。”
这一声是和从前不同的,带有某种笃定的声音。他们之间的隔阂和所有的不安似乎全都在这一声里消除了。庄夙颜看着的是胡小海本人,不是轩辕永逸,也不是所谓开启条件必须的“物品”。
他是胡小海,在这个异世界里,带着别人的面具,被这个男人认真地仔细地看懂了。
“开启机关,会有危险吗?”
胡小海犹豫了一下,他要说那个真相吗?可只是一瞬,他决定了,不再有隐瞒。
“有一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他微微撑起身子,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我大概知道,那个机关是什么,也知道太子到底想做什么。”
……
寒风呼啸,樊雪寒已经连续吃了一个月的风干鹿腿肉和硬邦邦的烤山鸡。
他已经要疯了。
“早知道就不留下来了。”樊雪寒蹲在营地里活像个雪人娃娃,“大哥一定在吃好吃的嘤嘤嘤。”
苍冥双议事回来,就见他迎风流泪,好笑地走上前,“师父?在做什么?”
“那个胡洛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还要待多久啊?”
“我正打算和你说这事。”苍冥双跟着他一起蹲下,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份,伸手支了腮帮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樊雪寒精致的脸,“后天就可以启程回去了,后援的车队已经快到了。”
“那胡洛呢?”
“他应该会跟着我们一起走吧。”苍冥双道:“毕竟刀在你那里。”
“是哦!”樊雪寒反应过来,顿时高兴了,“我们去哪儿?去你的皇宫吗?”
“不忙。”苍冥双知道回宫以后又得被一群老臣围着说娶妻的事,有意在外头躲一躲,道:“我们绕路回去,顺便看看我万象风光如何?”
樊雪寒倒是没意见,不过他还知道自己身负重任,“蛟龙血呢?”
“送去泰古国的信没那么容易回来,从这里过去的路有点远。”苍冥双抬眼望了望天,“不过冬天快过去了。”
他这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樊雪寒转头看他一眼,“怎么?有心事?”
苍冥双笑笑,“坐在这个位置上,哪一天没心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