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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什么都不做,他也真的非常守信的就只是阖眼睡着;但被紧紧环抱着的翠河,可不是这么想。
当他这么拥着她、当他的双臂越过她的身体两侧往前环着她的身躯、当他们如此紧紧相依……她就忍不住想起他先前是如何地亲吻她、抚摸她。
她记得他的唇、他大手的触感、他身上的味道、他的呼吸、他的温度……她记得自己是如何陶醉在他的怀抱里。
好恐怖的感觉,她甚至不敢想自己若没了他会如何?
失去家人,她为了复仇而活了下来,但失去他呢?待她报了仇、他要了她的身子,然后断然离去后,她还活得下去吗?
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依恋着他!
他温暖的呼吸在她耳际轻拂,她可以听见他呼息时的微弱声音,她的心……又是悸动。
她多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她是真的对他放了感情。
天啊!她不该胡思乱想的,目前当务之急就是手刃仇人,而不是想这些儿女情长。
想着,她抬起双手摀住耳朵及双颊,试图躲开他的浓沉气息梵刚微微张开眼睛,一眼就睇见她这个奇怪的动作。
“妳干嘛?”
他的声音突然传来,翠河不觉又是一震。“呃……我……”
“妳耳朵冷?”他腾出一只手,覆在她摀着耳朵的冰冷小手上。
“不……不是……”他突然覆着她的手让她心上一跳,“我只是……”她心律紊乱,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
他蹙起浓眉,将唇挨近她耳边,“那么是……什么?”
“你的呼吸……我是说你的呼息吹得我睡不着。”她碍口地说。
梵刚沉吟了一下,忽地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
他沉下眼凝视着她,似笑非笑地,“面对面妳睡不着,背过身去妳也睡不着,妳是存心不给我睡?”
他已经尽力地克制住自己乱窜的浮动心绪,而她却动来动去地不时提醒着他她的存在?
当他的理智跟欲望正在挣扎拉扯之际,这个像恶魔一样迷惑了他的女人,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地挑逗着他……迎上他炽热的眸子,她不觉缩缩脖子,“我没有……”
“没有?”他沉眼凝睇着她。
“嗯,我只是……只是你这么抱着我,我脑子里就胡思乱想,所以……”
待她说完,她惊觉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要命!她是不是冷得连脑子也冻僵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引人遐想的话来?
梵刚会怎么想?他会不会以为她对他有着期待?会不会觉得她其实是在“勾引”他?
想着,她越是觉得不安,条地抬起脸来望着他,想对他解释。
“我不是……我是说……”当她抬起脸,她发现梵刚是盯着她的。
他那两只深如幽潭般的眸子,正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虽然在昏暗中,她依旧可以看见他眼底那一抹跳动的渴望异系——“梵刚,我不是……”
“妳在想什么?”他微微虬起浓眉,有点疑虑、有点懊恼。
她总是断然地拒绝他,然后说一些重挫他的冷言冷语,浇熄他满腔满怀对她的欲望……可是她现在说这些话,却又像是在暗示他、挑逗他似的。
她……到底在想什么?
翠河不知道如何解释,也不想再解释什么。因为辞穷、因为心慌,她索性躲开了他炙热的目光,忙不迭地又转过身子。
梵刚像是有点故意地紧紧环住她的腰肢,并将嘴唇挨近了她的耳际,“妳到底在想什么?”她的欲言又止、欲语还休,让他的心有点浮躁。
当他那浓沉温暖的气息又吹袭着她的耳朵,她满脸羞红地抬手掠住耳朵。
他的掌心覆上她摀着耳朵的手,发现她竟微微地颤抖着。她心慌,还是心虚?她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要知道,现在就要知道!
“说……”她的身子因为不知所措而轻显著,而她的不安教他更想一探究竟。
“梵刚,不……”她像是在讨饶似的,“什么都不要问,好吗?”
“是妳开的头。”他抓下她的手,将唇贴着她的耳窝。
翠河一阵颤栗,声线抖得厉害,“我……我……”
“说,妳刚才是什么意思?”问罢,他忽地轻轻囓含着她的耳垂。
她心头狂震,再也忍不住地想逃开。她急忙摀住双耳,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急欲逃离他的怀抱。
他察觉到她想逃开,双手一扣地将她搂得更紧,“别每次都只会逃开。”他意有所指。
“不要……”她在他怀里挣扎着,却阻挡不了他执意凑近的唇片。
她的抗拒勾起他强烈的征服欲望,也掀起了他一直压抑在胸口底下的情潮。
他单手扣住她的下巴,低头掳掠了她惊悸的唇瓣——“梵刚!”翠河羞急地推开他,犹如惊雀般,“你刚才答应过我!”
他一震,浓眉不觉虬起。是,他是答应过她、不过这火是她撩起的,不是吗?
她的抗拒总是让他感到懊恼且颓丧,但他又不想对她用强,因为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不入流、无耻的登徒子。
眉心一拧,他毅然地松开了她。
翠河没想到他竟就此作罢,脸上盈满讶异。
他那冷峻的脸庞上有着深深的懊恼及挫折,看起来像是在生气。须臾,他翻身下床,一个箭步朝房门口而去!!
“梵刚!”翠河陡地唤着。他要走?这回她是真的激恼了他,所以他决定不帮她了?
她好慌,因为她需要他。
是的,她需要他,她不只要借重他的杀人本事,她还需要他给她的温暖及安心……他在门前停下急促的脚步,缓缓地、深沉地转过顿来。
“梵刚,”她疑惑、惊怯地问:“你…一你去哪?”
“离开妳。”他说。
翠河一怔,声线颤抖,“你不帮我了?”
梵刚淡淡地凝望着她,没有回答。
她焦急地跳下床,因为脚给冷僵了,落地时还疼得她拧起眉心。“你现在不能离开,不能……”她忍着脚下要人命的痉挛奔向她。
“你生气?”她凝望着他,眼底竟着忧急的泪光。“我给、我给,只要你留下来,我……我什么都给你,我再也不……不说不了……”话罢,她焦急得泪儿汪汪,动手扯开自己的衣襟。
睇着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梵刚的火气突然没了。
虽然他并不是要弃她而去,但他方才的行径是不是有些“起火打劫”的意味呢?
他明知她复仇心切,明知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得了她,她唯一的希望都在他身上,而他却利用这一点优势给了她威胁——尽管他并非蓄意。
“妳……”他忽地温柔地伸出手,拉上了她扯开的衣襟,“真是为了报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翠河抬起泪湿的脸庞,疑惑不解地望着他。
他不是想要她吗?现在她愿意为他宽衣解带了,他却反而替她拉上丁衣襟?
“梵刚?”她迷惑地睇着他。
“我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小人,既然我们有约定,就照着约定来。”他严肃而认真的说。
她一顿,“那你……说要离开?”
他蹙眉苦笑,“我只是不能再跟妳共处一室。”
“咦?”她微愣。
梵刚向来不是个会将心迹吐露的人,他无奈地睇着眼前迷惑着、吸引着他的她,“再这么下去,我会因为妳而折了几年寿的。”
说罢,他旋身走了出去。
翠河倚门望着他在月光下的身影,心里突然一阵微暖。
他的意思是……他对她有着极深、极浓、极烈的期待吗?
他不是说过他不缺女人、不是挑明了对她只有征服霸占的欲望、不是说要将她送人、不是……如果他先前说的都是真的,他现在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梵刚,”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幽幽地喃着:“我对你能有期待吗?”
第六章
这一晚,梵刚上了船楼,不过他不是往温里去寻欢作乐,而是为了去探探江均身边都是哪些高手。
要是他一人想要取下江均项上人头的话,那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无奈翠河要求要亲手杀了江均,也就让事情变得比较复杂且困难。
他该如何让翠河能手刃仇人呢?这实在是必须从长计议、缜密思量的啊!
看江均在船楼上那纵欲邪狎的嘴脸,他不觉替翠河及她的家人抱屈不平,要不是为了一偿翠河所愿,他实在恨不得现在就一刀杀了那狗贼!
光是想起如果当日翠河真落入江均的魔爪之中,现在过的不知道是什么悲伤难堪的日子?
蓦地,他庆幸当时翠河的爹没因为江均的灌势而屈从、庆幸她娘舍命将她藏在地窖里……虽然俞家上下二十余口除了翠河外无一幸存,但他却庆幸翠河没有落入江均的手里,成为他的禁脔。
这是多要不得的想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