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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很后悔自己的负责任吧?后悔他承诺回国娶她,这个后悔让他白白损失那么多财富。
不过,他肯定不会介意那些钱,因为他有个可以和自己齐心努力,争取更多财富的女生,她会帮他拿下法国市场、德国市场,接下来,美国日本、东西南北欧统统认同他们,他们是全世界走透透的人类,和她这种只安于几坪空间的女人大大不同。
有没有听过物以类聚?他们才是同属性的男女,而她,不管加入多少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以瑄,妳要说话,我才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见以瑄不语,他急了。
“没有问题啊!从现在起,我是大富婆了,我有花不完的钱、有住不完的房子,允淮对我……很慷慨……”她在笑,眉开眼笑,笑得夸张。
“以瑄,妳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对你们而言,阿杰只是一个误会,没道理为个莫名其妙误会,毁掉你们的婚姻。”他晃动她的肩膀,要她回神。
“对,莫名其妙,允淮根本不喜欢我,却为了一句承诺,硬娶我进关家大门,真是要不得的负责任。”
从现在起,她要大力推广责任无用说,要大家放下责任感,专心做会让自己快乐的事,人生苦短,所有人都懂得,为什么不尽情狂欢?
嗯,说得好,狂欢,她应该狂欢,应该跳舞歌唱,应该拉开嗓子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了?她张开嘴却笑不出声,是声带出问题,还是她的心忘记大笑的频率?
“妳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以铉问。
见鬼了,允淮不爱她?他是男人,怎不懂男人?自从以瑄一缘进关家后,他和允淮时常见面,除事业的合作之外,他也常为以瑄找上允淮,言谈间,允淮对以瑄的占有和关切,他岂会看不出来?
“他喜欢的是人周仪卿。”接着,她拚命摇头。“不重要了,我们已经离婚,从现在起我要过自己的生活,不要想他、不要愤怒,我不要当人见人厌的怨妇。
“对!我要开心快乐,我要活得比以更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离婚没什么大不了。”
表面上,她在和以铉对话,事实上,她是喃喃自语,她说些言不及义的话,好让胸口的疼痛减轻,她拚命谈开心,拚命说离婚是完美结局,她拚命地拚命做着同一件事情——抹煞爱情。
“以瑄?”
“我很好,大哥,我真的很好。”她的“好”很虚伪,不需要要证人,就可以得证,她说的全是谎言。
“我去找允淮,把事情说清楚。”
“不要。”她跳起身,拦在以铉身前。“不要去找他,他对我很好了,哪个男人离婚还愿意拿出一亿七千万,那是我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呢!
“他对我真的真的很棒,他没有做错事,他唯一的错误是太重视承诺,他……”
她找不出话来替允淮分解了,颓丧,她的泪含在眼眶里面。“大哥……请别怪他,是我配不上他。”
“这句话是允淮说的吗?”两道浓眉拢上,他不信允淮会说这种话。
“哥,我饿了,饿极了,有没有东西可以吃?”转移话题,她拉起以铉,匆匆往楼下走,一面走,她一面演戏,演得很积极。“天!我多久没吃东西,怎么会饿得这么凶?”
连接几天,她口口声声喊饿,看见食物,却半点都吞不进去;她时时恍惚,一停止说话,就像忘记上发条的娃娃,失去魂魄;她老在装笑,笑得全家人鼻酸;所有人都不晓得该拿她怎么办,她还是自顾自地扮演开朗少女。
以铉看不下去了,即使以瑄多方阻止,他还是直接找上允淮。这一找,找出允淮不欲人知的秘密,也找出允淮爱以瑄的事实证据。
白痴!他实在不想用这种字眼形容聪明盖世的关允淮,但关允淮难道不晓得,他的作法不会让以瑄获得解脱,还会将以瑄推入万劫不复?万一,他真的不治,他要以瑄如何面对自己,面对腹中的孩子?
匆匆赶回家,这件事,要由他来做主。
推开以瑄房门。
一听见开门声,她马上抬头,凝住笑脸。“大哥回来了,今天不必加班吗?那好,陪我吃饭,我饿坏了,不晓得管家准备什么好吃的,上次那个糖醋排骨啊,味道真的很好……”她聒聒噪噪说个没完没了。
又是饿坏了,她就不能换个新台词?
“以瑄,我要妳集中注意力,听我说。”他扶住她的肩膀,态度认真。
“好啊,你又帮我买了新衣服?大哥,你这样不行啦,我马上就要变成大胖子,你买的衣服再漂亮都穿不卜去,所以呢,你干脆把钱……”
他截下她的话:“以瑄,允淮没有娶周仪卿,除了妳,他谁都不爱。他和周仪卿之间没有什么圣诞节、复活节,所有的事都是周仪卿捏造出来的一派胡言,他们之间没有暧昧,他娶妳,是因为爱妳,和承诺责任无关。”
“哥,你不必安慰我,我很好啊!刚刚啊,我还在想,自己都没有出国念书过,虽然我的头脑不太好,英文也不行,也许……”
以铉抓住她的手臂,郑重说明:“不是安慰妳,我说的都是真的,允淮生病了,是胃癌,医生说现在开刀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他能对妳做的最好安排,就是放妳自由,他甚至不让父母亲通知妳他住院了。这是他写的日记,妳读过之后,再决定怎么做,我在楼下等妳。”
离婚无关仪卿?所有的事都是一派胡言?
胃癌?百分之三十?
天!老天怎么以为她很厉害,有本事消化一个又一个吓人的恶耗?她是能力不强的笨女人啊,为什么丢给她一堆难题?
放下日记,她凭直觉行事。在大哥关上门剎那,她打开门。“哥,我们去医院。”
抚着以瑄的头发,允淮满心不舍。
“妳这样,我好担心,妳不应该来,也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他好强势的,他不习惯无助地躺着,不习惯对以瑄的泪水无能为力。
“担心就不要走啊,陪我一辈子、一辈子,再一辈子。”
“那么多辈子?”
“嗯,我要那么多辈子,不过别担心,我会回馈你十个一辈子。”囤积了几天的泪水,她在此刻尽流。
“妳真不懂得计算,三个一辈子换十个,多高的利息,幸好,妳不开银行。”抱住她,他但愿自己有足够的时间不放手。
“我开银行啊,你存在我这里的幸福还没有提领,我开支票给你,你要记得快点来领,不然过多的利息会把我的银行压垮。”她哭着笑,分不清是开心还是悲戚。
“如果我没办法领,妳要记得领出来自己用。”拭去她的泪,他要她开心。
“不行,不是你本人,银行拒绝提领。”握住他的手,以瑄把他的大手留在自己脸庞。
他的手好冰,是冷气太强吗?他的手一向又大又温暖,在冷冷的冬天,熨烫着她每一吋肌肤,告诉她,爱她是他最乐意的事。
“妳是我的未亡人,有权利拿走我所有财产。”
“不对,你用一亿七千万把我休了。如果你不和我再举办一次婚礼,属于你的东西,我都拿不到所有权。”
她耍赖,就算任性、就算骄纵,她都要赖着老天爷,把他留在世间,留在她身边。
“我会交代所有人,不管有没有拿到证书,妳都是我的妻子。”
捧住她的脸,这张脸,他百看不厌,当时,是鬼迷了心窍?怎么觉得事业比什么都重要?
“你是疼妻子的男人吗?”
“是。”
“那么,宠我一回好吗?”泪翻下,她的泪水在他面前肆无忌惮,一回一回淹。
“我愿意宠妳无数回。”
再有机会,他发誓,不让她哭;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发誓,把爱她当成人生首要任务;再有一回,他要重新检视自己,把所有的错误一次矫正。
只是呵,还有机会吗?最有把握的男人在病魔面前,变得软弱,失去所有的把握。
“说到做到?”
“妳想要什么?”
“我要一直睡在你身边,不管是家里还是医院。我要和你一起醒来,一起吃早餐,一起走出庭院,你跟我说再见,我说我会替你亲亲宝贝,告诉他,爱他的爸爸几小时后就会回来。
“中午,我要拎着爱心便当,推起娃娃车,走到你的办公室里,你的午餐除了家人,不可以让别人相陪;黄昏,我会牵儿子到巷子口等你回来,然后,告诉你,带你的宝贝有多累人。
“你不可以嫌我唠叨、不可以骂我烦人,谁教你娶的是我,不是安静女生,你只可以把我抱在怀里,安慰我,一次次说,妳的辛苦我都知道。”
他尚未离去,她已经运用起想象力,爱他、思念他。
“妳想要一个宝宝?”
“不是想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