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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我要跟你说清楚。”他命令似的说。
“说什么?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她声线提高,反问他。
“你把我当什么!?我是你丈夫!”他近乎吼叫地。
“是,名义上的丈夫。”她说。
“稻川悠!”他沉声叫她。
“我姓九鬼。”原来打算无动于衷、事不关己的应付他、激怒他,却没想到说久了,她的脾气也来了。
“你是稻川家的人。”
“我还没入你家的籍呢!”她都还没签名盖章呢!
忽然,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是喔,她还没入他家的籍,干嘛乖乖的当他的妻子?说起来,她还是她,只是陪他办了一场欺骗世人的婚礼罢了。
“你开门!”他又喝道。
这回,小悠没有回应他,而是打开了门。
“你!”她突然打开门,他反倒吃了一惊。
“我先说!”她打断了他,“我还是九鬼悠,也没入你家的籍,所以你不能命令我,我也不能约束你,我们谁都不必对对方履行那些愚蠢的义务。”
“我们结了婚,办了婚礼,还同床共枕,你说我们没关系?”他火大了。
“反正我们是做做样子,目的是安慰你父亲。”她一脸蛮不在意。
“你是在做样子,我可不是!”他浓眉纠起,气极败坏地说,“再说,如果你真要做样子,看见我带其他女人来,也该意思意思生气一下吧?”
闻言,她秀眉一扬。“你带她来,我不生气。”
“我没带她来!”他说。
“你刚才说你带她来!”
“我是比喻,打比方……”
“别硬拗了。”她冷然一笑,“她天没亮,就大老远到这里来,不是你计画的是什么?”
“什……”她丰富的想像力教他哭笑不得。
“你不必狡辩,反正我都说了没关系。”说着,她返回屋里想收拾行李。
“你做什么?”见她拿出行李袋,他立刻趋前。
“你看不出来吗?”她冷睇了他一眼,“我回去,祝你们二人世界快乐无比。”
这会儿,真吾可真是恼了。
他一把抓住她正在塞衣服的手,“别惹毛我。”
迎上他盛怒的、愠恼的眼睛,她心底一颤。
沉住气,她神情无畏地望着他,“干嘛?我是被吓大的!”
她扬起下巴瞪着他,满脸写着不驯。
“好,”他眉丘隆起,神情阴鸶而吓人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胆大。”
在她还没弄懂他的意思之际,他猛地将她捞进怀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唔!”他突如其来的掠夺动作敦她惊吓得瞪大眼睛。
他霸气的吻着她,带着种报复的、侵略的、疯狂的意味。
“唔,不……”她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她使尽全力在两人之间争取到一点点空隙的同时,他的大手突然地罩住了她的胸部,揉弄起来。
她感觉到他这此时的抚摸并不同于以往的渴望及温柔,反而是在惩罚她。
“不要!”她并不痛,但她的心被撕毁了。
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她用力推开了他。
“去捏她的!她的奶子比较大!”因为气疯了,她口不择言地。
他陡地,错愕地望着她,因为她的“神力”,也因为她毫不修饰的用辞。
两人就那么对望了几秒钟,但感觉上却漫长得像是几年。
“你真的那么想?”他眉问堆叠起数道皱纹,声线低哑地道:“你希望我像婚前一样胡搞?”
“我无所谓埃”她咬着唇,不让受伤的、委屈的眼泪掉下。
“你说谎!”他沉声一暍,猛地端住了她的脸。
“你只是在说气话,不是吗?”他炽热的目光穿透了她的眼底,“眼睛不会骗人,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愿意接受我,试着跟我相处。”
她扯起唇角,笑得冷漠却挣扎,“你想太多了……”
“那你告诉我,”他抓住她的肩膀,“当我吻你、摸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有回应?如果你不在乎,如果你对我全无感觉,为什么会……”
“我敏感!”她打断了他,大胆地道:“我欲火焚身,太久没跟男人做,行吗?”
她这番话在他心里掀起大浪,也踩中了他最介意、最敏感的那颗地雷。
“你是说,当我们亲热时,你脑子里想的不是我?”他眉眼一沉,隐隐透露出一股骇人的气息。
“对!”她负气地道。
他彷佛遭到电殛般的一震,然後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受伤的眼神凝视着她。
他像在生气,又不纯然是生气,在他眼底窜燃着一把火,夹杂着各种千回百转的情绪。
刹那间,她有种歉疚的感觉,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似的。
但她做错了什么吗?是他先伤了她、是他背叛了他们之间刚要建立起来的互信及感情。
“你说真的?”久久,真吾哑声问道。
“是。”尽管挣扎、尽管矛盾,她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刺激他、激怒他。彷佛只有那样,才能使她的心情梢梢平复。
他沉默,而他的沉默让四周的空气变得稀雹变得冰冷、变得……骇人。
她本能地想逃出这样的氛围,也逃出他的视线范围……于是,她迅速地想把她的衣物塞进行李中。
“你做什么?”突然,他的声音彷若一把利刃般划开了空气。
“回东京。”她说。
他的手猛地伸了过来,像掐着小鸡似的攫住她的手腕。
她胸口一紧:心脏一缩,“啊?”抬起眼,她对上了他如猛禽般犀利的目光。
“我答应让你回去了吗?”他冷冷地说。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身体已经朝她压了下来——“别忘了你是稻川家花钱买的。”受了伤的野兽最为凶狠,因为它已经将生存视为最终目标。现在的他,就是这样的。为了掩饰自己的伤口,他不计任何後果的绝情、残酷,即使那不是他所愿。
“你……”她震惊地望着他。
他终于亲口说出来了,他一直是这么看她的。她是稻川家花钱“买”的,所以不管如何,他都必须在她身上得到所谓的“回镇”。
她的、心好痛,好痛……
“这是我应得的,不是吗?”他冷酷的眼底透露出一丝不被发现的感伤。
俯身,他重重地吻住了她。
“唔!”她奋力地挣扎,一副不肯就范的悍然模样。
他攫住她挥舞着的双手,近乎粗暴地强吻她。
他以为这次的伊豆之旅能拉近他俩的距离,而他也几乎确定了她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但为什么现在却……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懊恼及痛苦,可她不知道,而向来心高气傲的他也说不出口。
看见他那凶恶的眼神,她有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她的胸腔被压迫着,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真吾……”突然,门口传来竹田的声音。
真吾与小悠同时地看向门口,她的脸上净是惊羞及惶恐,但他却是一脸的冷漠及火恼。
撞见这一幕,竹田倒是一点都不慌张。“我来的不是时候?”
“我叫你走。”他沉声。
听见他用那种口气对竹田说话,小悠心里一震。她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说不上来。
“我本来是要走了,不过……”她一笑,眼底有一丝狡怪,“你猜我遇到谁?”
此时,竹田身後出现了一张熟悉脸孔。
“友和!?”看见好友竟出现在这里、这个时刻,小悠十分震惊。
感觉到房里异常的气氛,友和尴尬地道:“嘿嘿,抱歉打搅了……”
他的出现令小悠震惊,却令真吾炉火中烧。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是谁要他来的?
下意识地,他盯住了小悠……
小悠推开了他,警觉地整整衣服。
竹田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我在外面遇见他,他说他跟朋友爬山迷路了,我觉得他好面熟,果然,他是小悠小姐的好朋友呢。”
她刻意地强调了“奸朋友”三个字,存心刺激真吾心底的某根神经。
“友和,怎么……”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凑巧的事?
听见“友和”这个名字,真吾记忆里的某一部分突然地觉醒——友和?三浦友和,这不是小悠逃家时投靠的朋友吗?
他记得他发现小悠时,她正在阳台上晾内衣裤,当时他以为她投靠的是女性朋友,而“三浦友和”这个男性的名字只为了居家安全。
原来他错了,三浦友和确有其人,而且她当时就住在这男人家里。
他们熟到她可以在他家阳台上晾内衣裤,那表示什么呢?
片片段段的记忆像电影画面一般在他脑海中掠过,终于,他明白了,他明白她为什么在婚礼上跟这个男人那般亲密。
他恍然大悟,而在恍然大悟後,紧接着而来的是炉火及愤怒。
“你是三浦友和?”他沉声问道。
友和微怔,有点忐忑不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