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旗云正低头喝着一碗莲子羹,听到他的话,白玉制的勺子“碰”地一声掉在地上。
她低着头良久,似乎是在掩饰某种情绪。过了好一阵,终于抬起头来,眼中却淡静无波。
“是吗?”旗云了然无痕的笑笑:“什么时候的事?这次回去都没听说过呢。”
“也就是你醒来的那几日才决定的。”赵峥吩咐侍女又拿了一个勺子给旗云,看着她一点一点重新吃起来,这才继续道:“是季丞相家的独女,名叫修茗。听说这门亲事也说了好些日子,总算给订下了。”
“修茗啊……”旗云想起了从前在季丞相府上见过几次的那个瘦小病弱的姑娘。她似乎总爱躲在房内看书,叫她她也不理,唯有叶勋同她说话的时候,才会怯生生地回应几句。想来,从那个时候便对叶勋颇有好感吧?等了这么多年,好歹也算如愿了。
旗云搅了搅碗里的莲子羹,却越发食不知味。索性放下勺子,笑问赵峥:“那叶将军的婚事定在什么时候?我还得准备准备呢。”
“来不及了。”赵峥见她没了胃口,自己也放下筷子站了起来,“他明天就成亲了,你也不必费心思。”
“这么③üww。сōm快……”旗云脸色白了白,咬着唇艰难地挤出一抹微笑:“那……我可以去看看吗?”
“你不能去。”赵峥淡淡道:“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就这个不行。”
旗云也不多问,静静点了点头。
她虽然不知道关于自己与叶勋的感情,赵峥到底了解多少。但听他今日所言,即使不完全清楚,恐怕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吧?毕竟她醒来后也听碎玲说起过,那两人曾连续数日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赵峥对自己如此尚可以理解,但如果再加上一个叶勋,那就不太好解释了。
尽管赵峥并没有说过什么,也一直未表现得有所芥蒂,但旗云清楚,他心中总是有个底线。即使纵容,也绝不能越过那条界限一步。
这样想来,倒是自己刚才的提议鲁莽了,他会这样干脆的拒绝自己,也并不奇怪。
而旗云所不知道的是,赵峥之所以会拒绝她的要求,倒不是因为触犯到了自己的底线,而是因为他对叶勋的尊重。
那次赵峥与叶勋谈话之后,没隔几日,叶勋便主动告诉他自己决定成亲的事。
赵峥一开始也是有些震惊。虽然自己在让叶勋去做那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以他素来的性格,必然是会为了守住天】下而舍弃旗云。但也不【书】曾想到,在亲眼目睹过他【网】连续五日不眠不休时的那种深情之后,他竟还能如此下狠心断掉自己的一切退路。
赵峥明明早已给过他暗示,或许过了这一两年,自己就会放旗云和他走,但他仍是固执地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这样的叶勋,令赵峥不得不刮目相看,甚至感到一丝尊敬。
因此,在知晓了这桩婚姻背后的无奈之后,赵峥只能拒绝了旗云的要求。他并不是吃醋,也不是有所芥蒂,仅仅单纯地想要避免那令人尴尬的一幕。
这是来自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尊重。无关权势,无关利益,只是为了保全对方那一份无可奈何的情怀。
翌日,旗云如往常一样早早起了床。
梳洗完毕,她看了看床头原本放着“安魂草”的地方,如今空出一块。她想,有些事还是应该解决了。
叫了两个随身的丫鬟,旗云便往德妃住的惠风殿走去。
后宫这一大块的地方,统共住了七个妃子,哪怕一人一个殿的住下来,也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其余空落的殿宇大都在西侧,距离皇上的住所较远,平时鲜少有人问津。
旗云的碧泉殿位于最东侧,离皇帝的寝宫最近,也是最热闹的地方。但即使是那样的热闹,依然是显得清寂了。而德妃的惠风殿,则离得更远一些,与旗云的住所隔了两三个殿宇。旗云一路走来,只觉得像是走入了画中的所在,美是美,却毫无生气。
终于到了惠风殿外,旗云却看见殿门口竟站着一列士兵,倒像是在把守。
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只派人进内殿传报。
德妃的惠风殿不同于旗云的碧泉殿,或许是植物过于茂盛,将阳光都遮挡住的缘故,看上去有些阴森。
旗云一路由宫女引进内院,一抬头便看见立在门廊外的德妃。
不同于上次见面。再见德妃,她却已经憔悴得不见人形,甚至连妆容都不甚整齐。此时披了一件外衣,倚在廊上,眼睛望着屋檐外的一片昏暗天空,神色有些迷茫。
旗云慢慢走过去,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德妃娘娘?”
廊下的女子缓缓转过头来,视线毫无焦距地在旗云脸上扫了一阵,轻轻点了点头。
“德妃娘娘怎么了?”旗云有些诧异,问着方才引路的宫女。
那宫女似乎是德妃的内侍,说起这个也颇有些心酸,叹道:“娘娘几日前便这样了。受了些刺激,同她说话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请太医看过了吗?”旗云皱眉。德妃虽然不得宠,但怎么说也是后宫众妃之一,怎么会变成这样了还无人问津?
那宫女咬着唇,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只看那神态却颇为凄楚。
旗云柔声道:“没关系,有什么难处和我说说,指不定我能帮上忙。”
听到她的这话,宫女竟扑通一声跪在了旗云面前,哭道:“求云妃娘娘救救德妃吧!虽然德妃的确做了些对不住娘娘的事,但那都是不得已的啊!”
那宫女哭得凄惨,旗云却有些莫名。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救她?到底是什么回事,你和我说说。”
“您还记得德妃娘娘送您的‘安魂草’吗?”宫女试了试眼泪,迟疑道:“那株草其实是有古怪的……若是真的日夜放在您的床头,时日久了……您就可能真的醒不过来了……”
说起这些,宫女也有些羞愧,急忙辩解道:“但是德妃娘娘从没想过害您性命的!只是想……给您一个教训……”讲到后来,话语便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旗云笑笑,“这些我都知道,你只用告诉我,德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行了。”
“……是皇上。”宫女低下头,嗫嚅道。
“皇上?他为什么……”旗云说到一半,便明白了赵峥为什么会针对德妃。暗暗叹了口气,道:“皇上做什么了?”
“前些日子,您在萧府病倒了,皇上便急急忙忙赶了过去,连续数日也不回宫。娘娘知道了这个消息,便派人去劝皇上回来……结果……”宫女眼眶又红了一圈,“结果皇上说,他的事,还轮不到德妃娘娘管……”
旗云一怔。这样犀利的话,倒不像是向来淡漠从容的赵峥会说的。不过念及那几日赵峥的失常,想来也是可以理解了。当下又道:“只是这样?”
若只是这样的话,德妃的反应未免也太过夸张了吧。
“当然不止……”宫女看了一眼廊下仍发怔的德妃,眼泪扑簌簌地又掉了起来:“皇上后来好像知道了什么,派人来把德妃娘娘软禁了……不止不许出去,还不准任何人进来,连送饭都是从门外递来的。”
旗云想起门外的那些士兵,讶道:“门口那些人,就是皇上调来的?”
宫女哽咽着点了点头。
也无怪旗云惊讶。以她对赵峥的了解,怎么也不认为他会做出派兵软禁妃子的事。可此时事实摆在眼前,也不由得她不信。
她想起自己正是几日前暗示过赵峥不要插手德妃与自己的恩怨,又突然意识到,恐怕皇帝所谓的“软禁”,只是在变相保护自己吧?因为知道她要与德妃私下了结,又担心德妃再使出什么手段,索性就以“软禁”为借口,既堂而皇之的掐断德妃的邪念,让她想报复也无法下手;又能令德妃知难而退,从此本本分分的待着。
只不过德妃现在的反应,恐怕也是出乎赵峥的意料吧?
旗云苦笑:自己毕竟还是天真了。原本以为能够和平的解决掉此事,单纯地以为只要自己表示原谅,就能让德妃放弃那些念头。就没想过或许别人需要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原谅,或许真的有人是一心一意想要除去自己的。
赵峥的做法,虽然狠了一点,但也的确有他的道理。毕竟这高高宫墙背后,你若不能保护好自己,就只能任由别人玩弄生死。
很多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旗云没有再去看德妃,只对那宫女道:“
10、第九章 。。。
抱歉,这个事情我也不能帮你。因为……如今走到这一步,都是德妃自己一手造成的。”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结果。有些事,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
旗云淡淡地留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