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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别开死人的玩笑,你该说她是僵尸,见人就咬。”有员工插话助阵。
“有道理喔!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比我聪明。”形容得真贴切,见人就咬,跟疯妇没两样,随时随地都在发作。
“你们说够了没?!一个个比舌头长,还不去做事想领干薪呀!”她一定要记得月底扣他们的钱,
小蔡消遗道:“老板的娘已经换人做了,你还要逞老板娘的威风吗?”
“你……你嘴巴给我刷干净点,老板娘的位子没人抢得走,你再敢胡说八道,我一定请你吃鸡头。”让他另谋高就。
“唉!为什么就是有人不肯认命呢?事实摆在眼前还要自欺欺人,瞧老板和他的女朋友感情多好,他们在玩亲亲呐!”好不亲热。
哈!有人眼红了。
未拉下百叶窗的老板办公室里,一对爱情鸟正你侬我侬的笑得开心,也不知为了什么而笑,然后老板俯低身子在女友耳边低语。
从外面看来真的很像在做促进感情的运动,浓情蜜意的画面看得本来就在生气的钱慧安更火大,拳头一握就想冲进去拉开两人。
摇头苦笑的葛元宝一见赶紧拉住她,不让她再度闹出笑话。
不是她的缘份就不要强求,这样动不动就恼怒的想找人算帐的心态真是要不得,不好好开导开导真会酿出大事。
“理智点,小安,大哥的心不在你的身上就要学会放手,得失心太重容易得内伤。”心病没药医,她要自个保重。
“为什么放手的是我?你怎么不叫里面那女人离元卓表哥远一点,她正在侵犯我的权利。”心不在,人在就好,她抢也要抢过来。
喔!头好痛,遇到外国人,有理也说不清,难沟通。“人家是情侣嘛!名正言顺的情人,我们有什么资格阻止人家相爱,你不要无理取闹了。”
以前他怎会认为她使点小性子很可爱,没有妹妹的他总当她是妹妹来宠,凡事尽量满足她的需要哄她开心,过过做哥哥的瘾。
人要相处才知道相处的难处,明明是聪明人却老是做傻事,就算有再多的宠爱也会磨成灰烬,她真是太、太、太不可爱了。
“相爱?!他们凭什么相爱,是我先来的,那狐狸精才没有资格插队,她是可恶的第三者,我恨她。”恨得想杀了她。
“你……”有必要这么激烈吗?她引人注目的手段也未免太偏激了。
连恨都出口了。
“我们在十五年前就认识了,她不是可恶的第三者,我们同是慈惠育幼院收留的孤儿。”葛元卓朝弟弟投以抱歉的眼神,要他多包涵他的“移情别恋”。
没关系、没关系,你尽管移情,她疯过就没事了,我会试著开解她。葛元宝用无奈的表情回答。
“十……十五年前?!你跟元宝表哥不是兄弟,为什么你是孤儿?”她曾在美国见过良慧婶婶一面,她不像不要自己孩子的母亲。
“因为我们的父母离异各走各的路,所以他们不知道我父亲的死讯。”若是知晓,或许情况会变得不一样。
然而虽然失去父母的疼爱,但有幸遇到今生的最爱,他不后悔地狱走过一遭,换来她一生的相伴,有得必有失的人生总是充满试链。
“哼!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反正你是我的,我不许任何人跟我抢你,先来后到都是我。”她就是要鲁到底,黑的硬拗成白的。
听她近乎胡闹的说词,听者是啼笑皆非,有人这么不可理喻吗?已知的结果摆在面前还高姿态的要泼,好像会吵会闹的孩子才有糖吃。
“好吧!全给你,看你要切块还是单买,我帮你把刀子准备好。”看不下去的夏秋千冷诮的一瞟。
孟蔷坛已经够麻烦了,还有比她更强的同类,真是一堆麻烦。
“什么切块、买单,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钱慧安忿忿地瞪著她肩上多出的手,觉得碍眼无比。
这是在示威吗?故意表示出他们感情好得没有人可以介入,
唔!脾气真糟糕。“你没发觉你已成为众人眼中的史前生物,活了几万年犹能继续活动。”
人没有自觉起码要有感觉,否则活著也没有用,不如早早归去来兮。
“史前生物?”什么动物到现在还能动?钱慧安一脸纳闷忘了生气。
好心的解答来了。“蟑螂。”
“你说我像蟑螂?!”她居然将她比做那种嗯心的东西!
“咱地一声肚破肠流,它还能继续拖著身体走,该死而不死的振翅一飞,这不是和你很像吗?”她一向佩服蟑螂的求生意志,没有内脏还能活。
夏秋千的蟑螂论调一说完,所有人都笑了,还有人夸张的拍大腿直说形容得真妙,笑不可支地让公司内部洋溢著一阵停不了的笑声。
而身为“蟑螂”的钱慧安则是怒不可遏,不敢相信相处多年的同事们会轻易倒戈,全往认识未久的狐狸精偏去,就算她有不对的地方也不该一心向著外人。
气得脸红像关公,积压多时的不甘和她以为的委屈一下子全爆发了,以前待过的公司之所以和同事处不来,最主要是她太娇了,受不得气,老以人人该捧著她的大小姐姿态自居。
人要自知而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就是太自我了,从来没有考虑到别人,家庭的因素占绝大部份影响,因为她是父母老来得女的独生女,习惯予取予求。
“好吧!你们所有人都帮著她欺负我,我不会放过你们,一定要你们好看,尤其是你这只狐狸精,我看你能笑多久,我非要让你成为死狐狸不可!”
钱慧安大吼,不顾葛元宝的阻止动手砸起电话,愤怒的冲了出去没再回头,留下电话的残骸和众人不住的摇头感叹。
她真的该受点教训,让人按住狠打一顿屁股,她的心智还停留在三岁,不打不乖。
※※※
冲出门的钱慧安越想越气,眼眶泛著水光用力地以手背抹去,不甘心为人辛苦了好些年却换来一场空,处处受排挤不得人缘。
她认为自己并没有错,想要获得想要的就得付出努力,她非常拚命地在锁定的目标前力求表现,这样也有错吗?
他们说她不知羞耻老爱要手段,一肚子坏心眼总要计较东计较西,这也嫌那也嫌地就是不嫌自己,根本是两种标准。
他们有没有想过,要不是她的锱铢必较,这公司能撑得起来吗?一开始紊乱入不敷出的帐目,她必须挖东补西才能让他们有薪水领。
好不容易公司上了轨道,每月接到的工作量平稳上升,每个人荷包都装得满满的,这是她的苦劳耶!却没人感念她半夜精打细算的辛劳。
哼!她不干了,看他们没有她还能成什么事,她就不信公司少了她还开得下去。
“觉得怨,觉得恨,觉得大家都对不起你吗?”魔魅似的声音在耳边蛊惑著。
“没错,我是怨大家的无情,恨狐狸精抢走我的男人,大家都对不起我。”他们太过份了,一点也没把她放在眼里。
“想不想报仇?”
想!非常想!“我要他们好看,后悔没有好好地善待我。”
频频点头的钱慧安浑然不觉有人在跟她交谈,犹自以为在自问自答,因为她气得脑充血,大脑缺氧无法照常运作。
“需要帮忙吗?”
“要,当然要……”呃,谁在跟她讲话?
猛地一抬头,她赫然发现面前多出一道人影,对方一身暗红的打扮,神情冷峻,毫无人气地散发一股令人骨于一寒的戾气,
她是个很美的女人,皮肤白得像雪却给人阴森的威觉,像来自北国的雪女。
“我可以帮你达成心愿,只要你做点小小的事。”她就能得偿所愿。
“什么事?”只要能让所有人知道她的重要性,和魔鬼打交道又如何。
“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女子眼中闪著厉光,悄然的说著。
当天午夜过后大约一、两点左右,一阵难闻的煤油味忽从乖乖搬家公司传出,但因无人留守以致没人发觉,浓重的味道慢慢扩散。
直到发现有火光窜起已经来不及了,浓烟密布的公司内部已被熊熊大火包围住,顺著排气孔往上闷烧,祸延上头的住家。
大火一烧不可收拾,位于三楼的搬家公司只占二十层大楼的一小部份,四周的住户有上百家,人数约有数百人,全惊慌醒来,四下逃窜想寻得一线生机。
听到火灾消息而赶来的葛元卓和一群员工帮著救火,他们跟著消防人员一起抢救火场的受难者,不顾浓烟的呛鼻奋力救人。
火一直延烧到隔天早上九点,在众人的努力下终于扑灭,损失严重满目疮痍,叫人不忍卒睹,乌黑的墙壁烧得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不幸中的大幸是无人死亡,有人呛伤有人骨折,灼烫伤的人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