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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门派联手攻打七阳宫,我们要马上回去,你赶紧吃饭,准备出发回摘星峰。”
施晓然愣了一下,看他如此急促,七阳宫定然形势不利,不做多问,迅速收拾必备的东西,将药品全都打包带走。
沉重的东西全部被扔下;一辆马车,十来匹快马,马儿刨着前蹄,高昂着头,时不时低声嘶吼两声,随时准备撒蹄子狂奔。
顾北遥伤未痊愈,扶着施晓然一起上了车。
马车全速前进,纵使防震做得好,也免不了颠簸。
顾北遥坐在车中,捏捏额角,马上年关将至,腾云阁和玄剑门看来是不打算过一个好年了。他看施晓然脸色发白,有些愧疚,手指放在她额头,帮她按摩头部穴位,“摘星峰形势危急,我们得快点。晕吗?”
“我没事。两个大派为何会突然联手?”施晓然抬起头,问道。
“这几年七阳宫发展较快,势力坐大,早就引起其他门派不满。和玄剑门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江湖皆知。现在和腾云阁又结了这么大的梁子,成为两派联手的契机。前段时间我们遭到腾云阁的追杀,坠崖后,腾云阁便在江湖上将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引得大家认为七阳宫势单力薄,是进攻的好时机。”
“当时我们生死未卜,这样说的确能令七阳宫军心大乱,现在七阳宫应付得来吗?”
“七阳宫一直也都在备战,提防这种事情。”顾北遥将她揽入怀中,眸中盛了浓浓爱意,“你不要担心太多,有我在,不会让人伤害你。”
“我也是七阳宫的一份子,当然想知道现在的形势。”
“目前我也不太清楚,还要等待进一步联络。七阳宫建在摘星峰上,居高临下,位置上很有优势。上山途中你看不出什么特别,实则埋伏点甚多,加上陷阱及布阵,要攻上摘星峰不易。还有吊桥天险,对岸枪箭对齐,防守很牢固。”
“吊桥那里很宽,轻功能飞过去吗?”
“不行,太远,轻功再好也过不去。”
施晓然松一口气,想了一下,又问:“吊桥那里他们过不去,会不会一直守在那里,将七阳宫的人困在山上?”
顾北遥揉揉她的脑袋,柔柔软软的秀发滑过指尖,引得心上一片柔软,他道:“吊桥是平时的上下山途径,但不是唯一,七阳宫不会将自己困在山上。另有密道可上下,只在这种关键时刻才开放,知道的人不多,七阳山那么大,密道开得很隐秘。但是毕竟是密道,可供出入的人不多。”
七阳宫的密道不止一条,要偷偷出去几个人很简单,但是做大规模的撤走或是运输粮草则不行。
施晓然对这种类似军事上的东西不在行,既然他们上不去,七阳宫也不会被困,那主要担心得是什么呢?她一脸疑惑。
她一脸想问又不知道该不该问的样子引得顾北遥放松几分,解释道:“几派一并联手,并不是没有攻上摘星峰的可能。虽是悬崖峭壁,但对于武功极好的人来说,也是有可能上山。”
“能上山的一定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是不是担心有人偷偷潜上山,放下吊桥?”
“嗯,这是很大的担心。也担心布防不够,或是有人出奇招。但是那边有大哥坐阵,他定能指挥全局。”
有斗争定会有人死亡,她只希望七阳宫能度过这次难关,伤亡尽量减小。
几个时辰后,毕涵将最新的消息报给顾北遥。
“七阳山下已经聚集了大批人马。包括腾云阁,玄剑门,横矶派,冷月山庄,眉山派和殷家堡。这两天他们派人尝试攻山,均被机关陷阱击退。”毕涵停了停,口气一紧,“但这只是试探。”
“两大门派都来了什么人?”顾北遥正色问道。
“腾云阁由商易天亲领,玄剑门由右护法归魂一剑带队,具体出动哪些高手尚不清楚。但此次人数众多,有几百人。”
顾北遥脸上的沉重又多了几分,“这么多人,七阳山上的阵势、陷阱怕是只能推延一时,很快就会攻到吊桥玄关处。牧骏和厉凡是否在摘星峰?”
“在,连闻翔也在。正全力防守。”
两派联手,高手众多,纵然七阳宫地势优越,也是形势危急。顾北遥蹙起眉,无论如何,他不能让七阳宫被攻破,不能让自己的亲人受到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快乐,多和家人团聚,不回家的就好好放松
要是一年多几个七天假就好了。
暂别
七阳山,月光洒下一地清辉,树影婆娑。
林中却是人头攒动,火把熊熊燃烧,红红火光似血脉中流动奔涌的欲望。
各派领头人齐聚大帐,右上座腾云阁的商易天狭长凤眼微微上挑,势在必得写在脸上;左上座玄剑门的右护法稳坐正中,三十多岁的男子面上没有任何风尘,岁月更添沉稳潇洒,眉飞入鬓,墨发松松散散,尽显一派坦然与悠闲。
周围其他掌门、少主和各门派重要人物相次坐下,商量攻山事宜。
“七阳山上埋伏点太多,近几日去的人不是没有回来,就是重伤。”下方有人先行报道近日战况。
腾云阁的程长老捋一捋胡子,道:“但我们派出去的人只是为了试探,精英不曾出动。通过这几日的查探,山上的防守主要是暗箭、陷阱、阵法,倒也不足为惧。”
归魂一剑点头附和,“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铲除七阳宫,牺牲在所难免。贵派程长老和伍长老都精通阵法,破阵不难;若是将各派精英聚在一起,暗箭陷阱倒也不怕。再说,上山密林只是七阳宫的第一道防守,重点也不在此,突破并不难。”
商易天唇线微勾,“我们这么多人,高手云集,就算它是铜墙铁壁,也能攻破。近日天气晴好,不实为攻山好时机。还是早到吊桥处为好,毕竟那里才是七阳宫的重要防御。这几日也勘察得差不多,我的意思是明日一早攻山。”
“如何攻法?谁打头阵?”说话的是归魂一剑的弟子。
“让哪一派打头阵都不公平,不若分成前中后三组,各派的人都穿插其中,交相呼应,任何一组有事也可以给其他人警示,另外的人也搭救得上。不知道右护法如何看?”
“很好,”归魂一剑面上云淡风轻,“我还准备围剿七阳宫之后回家过年,家中老小都在等候,速战速决得好。上了山就是吊桥关卡,轻功再好飞不过,易守难攻,恐怕在那里还要耽误些时日。”
其他几个门派也都同意明日一早攻山,火光通明的大帐中,众人就攻山细节进行商讨,口沫横飞,各抒己见,部署攻法,战略,直至深夜才散去。
商易天亦回到自己的营帐,他掸了掸衣服,这个男人骨子里流动着嗜血好战的血液,纵使夜已深,也看不出丝毫疲乏。燃烧的烛火跳动,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眼角狭长,目光凌厉,他不是商易扬,做事沉稳张弛有度,心中亦有豪情万丈。铲除七阳宫是他早日立下的夙愿,只是提前实施了而已。怪只怪七阳宫肆无忌惮,不顾两派的和睦相处,挑起事端,害了自己的亲兄弟,若是不报仇,腾云阁颜面何存?
为了一雪前耻,此次腾云阁出动了主要势力,在剿灭七阳宫后的势力划分上,也作出让步,方结成此次联盟。
好战的血液在奔涌,每一个习武之人骨子里都渴望轰轰烈烈的一场大战,一剑在手,挥斥天地变色,将对手杀得片甲不留,那才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摧灭七阳宫会是他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辰时,山下的人个个摩拳擦掌,扛刀持剑,背弓提斧,除了留下少数补给后勤之人,几百人倾巢出动。
走的是七阳宫上山主道,道路较为宽阔。但两边却是密林大树,密密层层,前面一组乃是各派的精英杀手,精通侦查和刺杀,迅速散入道路两边,查探偷袭暗藏之人。后两组相隔百丈距离,若是遇上陷阱迷阵既来得及相救,也来得及撤退。
林中静寂,待推进两三里路后,箭矢密密麻麻而来,如漫天飞蝗。有人受伤,有人惨呼,可今日来的又岂是凡人,众人迅速反应过来,结阵抵挡,如水桶般密不透风。
外围的精英杀手不断推进,一在明,一在暗,七阳宫林中防守之人或藏于树顶,或隐于枯木,或匿于地下,只要对手在射杀范围,立即截杀,再迅速隐匿,神出鬼没。纵然来的高手再多,七阳宫也占了地利优势。
攻山之人随时都有人倒下,有人消失;守山之人随时都有人被发现,继而被围杀。
乱世江湖,正上演争夺与反攻、侵略与反侵略的戏码。
杀手在第一线,他们的人生只有接受使命,无论前方是死亡还是炼狱,他们都只能前进,没有后退的余地,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