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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心?”熙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想要将肚子里憋的诸多委屈诸多怒火释放,却如鲠在喉,吐不出来,最终,只是有些悲悯地看着他,“鹿世杰,你便继续自欺欺人吧。这出戏,我累了,不想陪你唱了。”
熙瑶摔门而出。强忍的坚强被汹涌而出的眼泪给淹没得彻底。
悲悯……是悲悯他,还是悲悯自己……
他的眼里,只看到郝运的委屈,郝运的艰难。
流言蜚语……他以为,这些真的只是针对郝运吗?他以为,身为其中当事人之一,她能得以幸免吗?被贼人掳去,三年后却突然回来,他以为关于她的流言会比郝运好到哪去吗?他和郝运在众人前纠缠的时候,可曾想过她的感受?他可知,他所谓的对郝运的每一次弥补,对她而言,都是一种伤害……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三年前的鹿世杰,会知道。可是,三年后的鹿世杰,已经不是那个眼里只看得见她的人了。
早知如此,是不是不回来,比较好?最起码,她所有有关于他的回忆里,他都是只爱自己的。而现在,她连一个像样的回忆都不再有了。
熙瑶抬头,遥望着皎洁的秋月,却生出悲凉之感:从不知道,有这么一天,她穆熙瑶会可悲至如斯地步。
熙瑶的话,于鹿世杰而言,无疑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水,是为了浇醒他,他说了太多不该说出口的话,对运儿的关心,本该埋在心底,而不是现下这般口无遮拦。冷,则是熙瑶一针见血地戳穿了二人共同伪装的温情披风,披风破了,冷风便肆无忌惮地侵了进来……
自欺欺人,他自是知道,熙瑶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不可能瞒得了她。
他还知道,熙瑶是个要强的女子,是个哪怕伪装也要表现得坚强的女子,而现下,终是撑不下去了。
熙瑶为他吃尽了苦头,花费了三年的时间终于重新回到他的身边,然而,他回报她的,不是短了她三年的爱意,而是一颗不再向她倾斜的心。
三年前,他可以为了熙瑶舍弃性命。三年后,他相信他依然做得到。只是,那种心境,已经不同以往了。
更可笑的是,他为了一个女子,心已经负了熙瑶。可是,那个女子,却毫不犹豫地想要与他撇清关系。他知道,运儿是懂得他的心意的,否则,那天她不会那般说。
“发乎情,止乎礼。如是而已。”那天在胡同里,她附耳,如是说道。显然,她是懂得他的发情,呃,他的发乎情。
只是,即便懂得,她仍旧回绝得毫无他可幻想的余地。
发乎情,止乎礼……是她给的最明白的答案。日久生情本难免,道德礼仪不可越。
如是而已。情之一字最难解,却不过如是而已。
齐人之福,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是世间男人追求虚情假意的表面奢华。真情最是苛刻,永远只允许一生一世一双人,如筷子一般,两根正好,多的一根,即便再相配,也是多余。
运儿一介寻常女子,都如此看得开。看来,他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他好歹也是祁州十大有为青年之一,总不至于要输给一个丫头片子。这样,于他,于熙瑶,于运儿,都好。
只是,这舍弃的过程,到底如心被生生挖掉一块儿,疼痛难忍。
******
叶府、鹿府、郝家……月色透过不同形状的窗棂,在屋内洒下各异的银辉。
此夜,注定多人无眠。
无视人的悲欢离合。人们终是可见,次日的太阳,依然从东方升起。当然,除非是阴雨天。
38、恨意
38、恨意 。。。
不过一个晚上,很多人想通了,大家终是可以各就各位。
或者,郝家可以去察看一下是不是被刨过祖坟。这些日子,家里就没安宁过,而且,从来都不是好事。
郝琪一案,本解决得圆圆满满。却不知,是谁嚼舌根,在祁州又掀起了一场风雨。公堂外,那么多双耳朵,听得明明白白,郝琪是无罪的。那么多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郝琪是无辜的。
然而,不过两天,城里竟然就出了另一种谣言,而这种谣言的可信度竟然有与日俱增的趋势。
赵天虎,是心疾而猝没错,却是郝琪惹出了他的心疾。就连郝琪如何惹出赵天虎的心疾的说法,也比比皆是,更有些描述得绘声绘色,好似当时就在两人身边似的。
这种说辞,无非就是可以归为一句话:郝琪可以逃脱律法的惩罚,却躲不过良心债。
郝琪即便早熟,到底是年少气盛,初次听到这种流言,自是不依,与人争执。然而,他这种态度,更被人添油加醋地说成心胸狭窄,必是睚眦必报之人。
三人成虎,很多时候,想要洗白,难如登天,然而欲要抹黑一个人,真的很容易。
郝家自是以为是赵家所为,郝大娘气势汹汹地去敲赵家的门。
然而,赵家很干脆地给出了否定答案。
“不是我们说的。这种流言,我们也是刚知道。我们若是真的有这种想法,不会只是说三道四这么简单。”赵天虎的母亲仍然很憔悴,丧子之痛,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缓解的。
“不是你们说的,那还有谁?”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看在天虎和叶家三少的面上,相信郝琪的话,不想与你们再多争执。你们与其寻到我家闹事,不如去想想平日都得罪了什么人。”天虎入葬后,她的性情也变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般泼辣,变得冷静多了。
郝大娘最终选择相信赵家人的话,悻悻地回了家。
“平日都得罪了什么人?咱家自己过自己的,能得罪什么人?”
郝运的话,郝大娘却不以为然,“那可未必。咱虽然无心去招惹别人,可别人却不一定这么认为。单你接触的两个男人,就足以得罪很多人了,尤其是女人。”
郝运一怔,鹿世杰和叶子洛……这两个人,的确不是该招惹的人。听出了母亲的话外音,她声明道:“不会是熙瑶。”
“你这么肯定?”
“我肯定。”郝运不假思索地点头,“熙瑶不是这样的人。她若是想要针对我,会明着来,不会在背后搞这些见不得光的。”
郝大娘冷哼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你又了解她多少?”
“我对熙瑶的了解,不多,却也不少,恰恰足以肯定她不会这般做。”她能对熙瑶有什么了解?还不都是从鹿世杰那里听来的。不过,她相信熙瑶的为人,与了解多少无关。
“是谁都不重要了,都已经闹成这般田地,还是……郝琪,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郝琪一身狼狈地回来,郝运站起身,她的屁股已经好了很多,只要小心不会太痛。“郝琪,你这一身……你又与人打架了?”
郝琪点了点头,凌乱的衣领,抬起的脸上满是掺着泥土的伤痕,他的眼睛红红的,咬着的唇一颤一颤的。
郝运原本心里的怒气,见他这般,倒是心疼占了上风。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进屋拿了巾帕出来,给他擦着脸。
郝大娘也没有开口问,打架的理由,大家都心知肚明。
“娘,郝运……”郝琪抓住郝运给他清理伤口的手,从脸上移开,“我不想读书了。”
一阵的静默,三人都没有开口。
“郝琪,姐知道你很委屈,但是你要坚强,挺过去,才会有出息。”郝运不是不知道郝琪说出这句话,必然是忍受不了了。她将郝琪搂在怀里,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委屈就哭出来,姐和娘都不会笑你的。”
郝运将郝琪搂得很紧,紧到郝琪根本就无法抬起头看见她脸上的泪水。
听见郝运如此说,郝琪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郝大娘不断摸着他的头顶,哽咽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郝运第一次,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恨意。恨那个造谣的人,更恨自己。她清楚地知道,郝琪今天所承受的误解、屈辱和痛苦,都是因为她。这些,本该是她承受的,与十二岁的郝琪本不应该有关系。
******
“怎样?外面关于那天的案子一定传得沸沸扬扬吧?”叶夫人打理着窗前的一盆秋菊,随意地说道。
“回夫人,传得,是挺沸沸扬扬的。”
“说说看,都是怎么说三少爷的?”叶夫人问着,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
“倒也没说什么,大多都在猜想三少爷为何会出现在公堂之上。这两天,倒是另一件事传得很广很热……”
“哦?”叶夫人转过身来,“何事?”洛儿难得的八卦,竟这般没有存在感,还会被别的事情给盖了过去?
“说起来,还是那个案子。这两天,大家都在谈论,说赵天虎的心疾,是郝琪吓出来的。”
叶夫人思量了一会儿,对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