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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他赤裸的话羞红了脸,想要逃遁,却被他拉住了手,他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
他深深地望向我的眸子,沉声说:“娘娘足以倾国倾城,我一人何敢不倾?”然后他慢慢顺着压上我的身子,身体变得火烫,声音嘶哑,“娘娘要不要尝尝……”
我又羞又愤,身体僵直,心中慌乱无比,伸手欲推开挣脱他。
他一怔,在上面看着我半晌,问:“为什么还不肯给我?”
我没有回答,他最后还是颓然地滚落下来,坐起了身子。
我也拉紧衣服坐了起来,低着头。
他说:“我不强迫你。我要你的身体,也要你的心。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的……”
“我的心……”我喃喃地说:“那真是愚蠢的想法。”
他回头盯着我,少了往日的轻浮和懒散,一字一顿地对我说:“我有信心。你会爱上我的。”
权禹王奉命进宫为皇宫运送炼丹用的漳州香木。
我隔着薄帘,看见的是一个真正成熟男人坚毅的脸庞,做事愈加稳重圆滑,喜怒愈加不形于色。
站在下面的是我不熟悉的权禹亲王,我丈夫的儿子。
本来他这次进宫与我无干,我们都在小心翼翼的回避彼此。但是有一天皇上却突然传人召我。
我匆匆赶到养心殿,却见权禹王跪于殿下,皇上在上面背对着我站着。
我的心暗中一沉,小疾步走到殿中,语调平静地请安道:“皇上吉祥。”
皇上冷哼一声,回头伸手从书案上抓起一张纸扔了下来,怒道:“这是什么?!”
那张纸飘落到我面前,我颤颤的伸手去拿,其实不用看我也知道,那股奇楠香的味道我怎么能忘记。
那是他送给我的第一封信,是我少女时唯一的爱恋与期盼。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你们……”皇上的脸色铁青,指着我们声声质问道。
他就跪在我的身边,我却不敢看他一眼。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努力去平稳心中不可抑制的恐惧,一切都结束了……
然后我又睁开了眼睛,就在要开口的一瞬间却听见他在旁边沉沉说:“父皇,是我。”
我吃惊地睁大眼睛,却听见他继续说:“父皇,是儿臣,是儿臣先前爱慕过皇后娘娘。”
皇上惊异地看着他,“你……”
“在皇后娘娘还待字闺中时,儿臣曾心仪于她,于是情不自禁的给她写了这封信表达爱慕之情,只是这封信如石沉大海没得到任何回复,没想到今日会在父皇手中……当初一切都是儿臣的一厢情愿,皇后娘娘与父皇比翼恩爱,儿臣不想让父皇有任何误会所以才如实禀报,望父皇明察。”
父皇脸色稍缓,但依然半信半疑地盯着我问:“是吗,奴兮?”
我怔怔的,我不懂,我不懂一切都是我的疏忽,为什么还要维护我把一切的罪都揽在自己身上……你不恨我吗?你知不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在这重要的时刻,失欢于皇上,就意味着与皇位失之交臂……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强迫着面不改色的挤出那句话的:“是。臣妾当时无意回信就随手叫侍女们处置了,没想到如今反而被皇上误会……臣妾惶恐无比……”
皇上哼了一声,威严地扫视了我们一圈,然后努力平稳怒气说:“既然是以前的事朕就不予追究了。皇后以后应该更加注意自己的修养行为,至于权禹王——朕看你以后还是少来后宫罢。”
权禹王跪下领命道:“是。”
他默然地离开,我甚至都不能看他一眼,甚至都不能表露自己任何的情绪,所能做的,依然是无动于衷。
当我回到尔玉宫时,已经面无人色,只是僵直地迈着步子然后麻木地坐了下来,眼神直直的不知看向哪里。
善善早已听说了一切,她一身白袍,跪到我面前,哽咽着说:“小小姐,是奴婢失职,奴婢甘愿受死……”
我稍稍回过神来,突然站起来指着她大声怒道:“善善你!”然后却又说不出任何话,颓然地跌坐下来,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小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善善哀哭道。
“呵呵……”我忍不住冷笑起来,“没想到用计如我,却屡屡栽到那个人手上。而且每次都是最阴险最致命的招数……行事完又总是隐匿其中按兵不动,让我费尽心思也再找不出破绽……果真是人外有人……可我奴兮发誓再也不让他有任何可乘之机,直到将他揪出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我紧紧地攥住了手,然后扫了下面的善善一眼,带有严厉地说:“善,别怪我无情,法不立则无以服众。你做事疏忽,去浣洗房行役三个月。”
浣洗房在宫中做最脏最累的活儿,通常是失宠犯错的宫娥们去劳役的地方。
善善低身叩头道:“谢小小姐恩典。”
其实惩罚善善无异于在惩罚我自己。自从我出生起善善就在我身边服侍,她走了我身边一个贴心信任的人都没有。
那时正值酷暑,心神忧郁的我终是染了病,发起了低烧。
我已经卧床不起三天了,迷糊中感到一股清凉的液体流入口中,缓解了我身上的燥热不适,我本能的仰起头贪婪地吮吸着那甘泉之源。
然后听到上面传来了一声呻吟感叹之声,我突然清醒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王仙羡那张近在咫尺,眉宇英俊的脸。
他专注而认真地凝视着我的眼眸,问:“刚才的冰泉水好喝吗?”
我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上一红,心中则无比难受地转过头不去看他。
他没有介意,而是稍稍离开了身子,伸出手轻轻地放在我的额头,轻柔地问:“你感觉好些了么?”
褪去了平时调侃的语调,我是第一次听到他那样认真而关切的语气,心中不由得一动,却又掩饰般的慌张打开他的手,说:“不要碰我,我讨厌你。”
他拿开了他的手,轻叹道:“娘娘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呢?”
他的话让我身体轻颤了一下,他却什么都没有再说,没有再问,只是默默地走到古琴前,挥手弹奏起来。
一首又一首。声音大到足以掩饰我低低的哭泣声,足以让我不用掩饰不用顾忌地去哭一场。
那天我哭了一下午,直到把眼泪哭干;那天他弹奏了一下午,直到手指血痕累累。
秋天时皇上的身体突然变糟,大为惊恐,连忙找王仙羡询问缘由。
王仙羡沉吟一声,故作高深地说:“服用仙丹的同时注重的是内身的修炼,这样才能内外合一,事半功倍;皇上却每日每夜操劳国事,劳心伤神,恐怕不只折损了金丹的效用,更可能两相冲突。现今的解决法子一是皇上停了丹药,否则皇上可能就要放放政事……”
“这……”皇上神色犹豫,为难地说道。
王仙羡接着说:“只是皇上,如果此时停用了仙丹,恐怕以前的修行就前功尽弃了……但若皇上只是暂放政事,专心修炼,一旦修炼成功,那么来日方长,便可永享尊位……还望皇上权衡揣度。”
皇上有些烦恼的靠在椅子上,挥了挥手,说:“容朕想想。”便让他退了下去。
第二天,皇上调动了人事,将自己平日里信任的大臣提拔到重要的位置。
又过了几天,皇上正式在早朝上宣布自己暂离政事,着左宰相右宰相及新任的中书令等几位大臣代为理政,只每十天向他禀报朝中发生大事即可,自己则一心一意闭门修炼起来。
三人中有两人是我的心腹,实际上朝政开始暗中被我操纵。然而我做得很好,刚开始时虽步步为营,后来便慢慢的得心应手,朝中上下依然维持一片平和。
但是皇上的病却并没有好起来,反而越来越差。王仙羡找了百般理由搪塞,皇上将他奉若半个仙人,没有怀疑,只是更加用心修炼起来。
但是身体是最客观的反应,入冬时皇上开始一病不起,就是想插手政事而不能了。
时机到了。
对我来说皇上身体坍塌的那天就该是王仙羡的死日。
朝中大臣对王仙羡早已不满,皇上也许早晚也会察觉出来,那么还不如让我下这个手……与他撇清一切。
然而王仙羡懂药理,不是我能轻易下的了手的。
那天晚上刚刚下完此冬的第一场雪,天气严寒,我披着火红的斗篷望着冰雪一片的湖面。
突然身后传来了吱呀的踏雪声,我回过头去,看见披着白裘手执一支梅花的王仙羡。
他衣着整齐,身上熏染着淡淡的香,显然是特意装扮过一番,显得格外的意气风发,气宇轩昂。
我快步走过去,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缓缓地抱住了他,将自己枕于他的胸脯之上。
那是我第一次主动的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