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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
中午我来到了知悔宫——姒充仪被关押着的地方。
那真是个简陋荒凉的地方,宫人们主动的走在前面为我清理道路,生怕碰到什么脏东西污秽了我。
负责看管姒充仪的女官是个体态臃肿、面相丑陋的中年妇人,她神色紧张地跪在我面前,恭敬地禀道:“娘娘,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今天中午特意为充仪改善了伙食。”
“哦?”我微微挑眉,问:“那她都吃了吗?”
那女官咽了一口唾沫,接着回道:“她刚开始还疑惑,不住地问奴婢今天是什么日子。奴婢就敷衍她说今天宫中办了喜事才赏的菜,她已经好几年不食肉荤了,想必现在正吃得香着呢……”
我满意点了点头说:“做得好。”然后又命令说:“带本宫去看看她。”
女官引路带我来到一个偏僻的陋室,走到门口向我一拜,回道:“娘娘,就是这儿了。”
楚姿走上前为我打开了门,随着吱呀一声响,门缓缓展开,一股尘埃混着霉味扑面而来。
楚姿闭上眼睛咳了咳,挥手驱散灰尘。
我则透过灰尘看见了里面坐在圆桌旁贪婪啃着鸡脖子的姒充仪。
姒充仪,不,我几乎认不出她来了。
她身着褪色的粗糙布衣,蓬头垢面,面相不雅的在咀嚼着。
那一刻我真的震惊了,原来七八年清困的生活真的可以将以前貌美如花、高贵优雅的娘娘变为如今俗气粗鄙的妇人。
姒充仪也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头向这方向看来。
她先是迷茫诧异,渐渐她的眼神变得清明,而手里的骨头也随之掉落。
她认出我了。
我容不得她反应什么,冷笑着说:“充仪真是好口味啊,吃得这样享受,就不想知道如此美餐因何而来吗?”
她知道我话中有话,警惕而仇恨地盯着我。
我接着笑着说:“充仪吃得正是自己女儿的喜宴呢。”
姒充仪激动起来,“什么?昭娇已经嫁人了?”
我语句清晰地说:“是啊。她嫁的是右宰相的独子。”
姒充仪瞪大了眼睛,突然凄厉地叫了一声,然后冲直奔我扑了过来,却被拦在中间的女官死死钳住了。
她使劲挣扎着,声音尖锐无比,“奴兮,你害我不够还要害我女儿!你好生狠毒!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她被女官连连扇了几个巴掌,却还是咒骂不已。
我冷漠地看着她,淡漠地听着她毒咒我的语言,面无表情。
我平静地说:“我今天来,是特意来通知你的。”
当我转身离开时,听到了后面如同野兽一般疯狂尖利的嘶喊声。
身旁的楚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就在晚上我入寝之前,菟丝来禀告说:“娘娘,姒充仪疯了。”
我听了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说:“姒充仪也算是意志坚定之人,八年的冷宫,其实她早就该疯了……”
我是故意的,她疯了才能让我安心啊。
已经躺下睡觉的颛福听了又精神起来,好奇地问:“母妃,是谁疯了啊?”
我没有回答,只是让他躺下,柔声说:“睡吧。”
颛福揣测我的神色,然后天真地说:“母妃,你好像不喜欢那个人。”
我沉默,只是再次为他盖好了被子。
颛福没有纠缠,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却很认真地说:“母妃不喜欢的人福儿也不喜欢。”
苗太医跪在我面前,我颇有闲情的把玩着手里的玉石,发现它已微微沾染上了我的体温,于是才搁置一边,看向他。
“苗太医是想告老还乡?”我语调平淡,却感觉到下面的苗太医紧张起来。
“是。”他低声回答说。
“怎么,是觉得不好做事了?”
苗太医连忙否说:“实在是因为老臣年迈已高,力不从心……”
我轻轻哼了一声,说:“苗大人刚刚给昭娇帝姬查完病,就要离开,是什么意思呢?”
“娘娘……老臣真的是……”
我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品了口茶,微微挑眉说道:“大人执意要走,本宫也不强人所难。只是苗大人的孙女苗香正负责本宫的药浴,大人不在宫中指导,她以后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苗太医一愣,竭力掩饰住自己的一腔苦楚,声音则是苍老无比,“老臣恳请娘娘……允许老臣继续留在宫中服侍您和圣上。”
我露出得意的笑容,抬手说:“本宫准了。你下去吧。”
室内升燃着袅袅的薰香,隔着半垂的帷幕,我懒懒地斜卧在小玉塌上。
“老臣真的是毫无办法,昭娇帝姬一直又摔又打,又哭又闹,谁也不敢靠近……”右宰相一脸苦恼地奏道。
“真是笑话了,堂堂朝中一品大臣却拿一个小女子没有办法……”
“娘娘,若是寻常家的女儿老臣又怎么会如此窘迫……只是那是帝姬,轻不得重不得啊。”
我挑眉,“什么帝姬,嫁入你家就是你家的媳妇了。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自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这事就到了皇上那儿,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右宰相却依然一筹莫展的样子,我见了掩嘴低低笑了一声,“李大人怎么也变得畏首畏尾起来了?您以前的那种风范呢?”
我径自地笑了会儿,然后也不再调侃他,只是从袖袍中摸出一小包用黄纸包着的药粉,扔到他面前说:“本宫就好人做到底罢。大人只要将这种药下到昭娇的茶水中,本宫保她欢欢喜喜的和令郎入洞房,想必大人抱孙子的愿望就指日可待了。”
右宰相拾起来如获至宝,连连感恩叩拜。
既然已动之以情,又要晓之以利,使我们之间的利益紧密的联结在一起,方能保证他对我忠贞不贰。
于是我在上面淡然地问道:“李大人以为我是何人 ?'…'”
右宰相一愣,然后回答说:“娘娘乃皇上心爱,宠冠后宫。”
“除却这个名号,我又是何人呢?”
右宰相沉吟了一声,郑重地回道:“娘娘是个聪明十足的女子。”
我微微一笑,说:“李大人既然能赞本宫一声聪明人,那么本宫就跟大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普天之下除了帝位乃天命所归外,大概就属左宰相之位最是尊贵吧?大人也不过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步之遥而已,何不让本宫助大人一臂之力?”
右宰相一怔,沉思着,然后终于深深俯下身去叩拜说:“老臣以后定当忠心耿耿辅佐娘娘。”
“本宫想,李大人的选择是对的。”我偏着头,略带顽皮地说。
半年后,昭娇帝姬终于有了身孕,对外也只当说调理得当,又遇喜事,方才使病情减轻,倒叫不少不知情的人咄咄称奇。
皇上听闻感叹道:“难道真是天意?昭娇真与那傻儿有缘?”
我掩嘴轻笑道:“听说驸马也并不是傻的,只是人有些木讷愚笨罢了,不过对昭娇却珍爱无比,很听昭娇的话呢,夫妻间和乐融融已传为佳话……”
我只这样说敷衍皇上,实际上前几天右宰相喜忧参半的找到我求我想办法,他说昭娇帝姬自从得知自己怀有身孕后,脾气暴躁无比,甚至还扬言要与腹中胎儿同归于尽。右宰相现在只得派人日日夜夜看管她,方才没出什么意外。
这样的状况我当初又怎会想不到?于是我胸有成竹地跟他说:“你把昭娇送进宫来,本宫自有办法叫她心甘情愿的为你李家传承香火。”
于是我现在将昭娇帝姬喜有身孕的事告诉皇上,然后奏道:“君上,昭娇现在病体处愈,又怀有身孕,臣妾对她甚是挂念,再加上她出宫时也没有送送她,心中也是愧疚,所以恳请君上准许昭娇进宫待上时日,让臣妾好好照料她。”
皇上点了点头赞同道:“她既然病已好了,就不妨回宫省亲。朕对她也甚是挂念,就下旨叫她回宫吧。”
我百般叮嘱将接昭娇进宫的公公说:“记住,昭娇回宫后先带她到雎鸠宫来,不可让她先遇见皇上知道吗?”
那公公连连点头答应。
昭娇帝姬刚刚跨入门槛就扑通的曲下膝去,硬是跪着走到我面前,急切地拉住我的裙角,激动地说:“奴兮,救救我,不要让我再回到那个地方,那个傻子夜夜折磨我,我受不了了……你帮我在父皇面前求求情,啊?让我留在宫中吧,奴兮,求求你……”
我看着声泪俱下的她,心中涌起报复的快感。昭娇,既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想当初你羞辱我时,可曾想过今天?你还记得我说过会让你后悔的话吗?我要让你求我而不得。
我扯回我的衣角,语气冷淡地说:“你凭什么叫我的名讳?”
昭娇帝姬愣了一下,立即讨好的换了称谓,连连摇头说:“娘娘,让我留在宫中吧……我不要给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