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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溅泪,以后不要出现在本宫眼前,贬你到庭院打扫——做为普通的宫娥。”
她缓缓地回过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小姐,您不杀我……”
我冷漠地盯着她,说:“本宫不原谅你。只是,本宫不杀你,本宫要你代绿吹和吉祥活下去……”
花溅泪离开后,我不禁笑了起来。
我边笑边说:“真可笑,什么时候我也变得如此心软了……”
不,若是换作以前,即便如何痛心,我也不会饶过她。可是后来发生了太后杖打宫人的事,我对绿吹吉祥愧疚了,对能死里逃生的花溅泪也手软了。
婷仪神色忧郁的看着我,半晌她小声说:“让奴婢代替花溅泪去吧。”
我愣愣地看着她,她抿了抿嘴,下定决心般再次坚定地说:“让奴婢去完成小姐的计划吧。”
我说:“婷仪,你该知道,嫁给南赢王不是去做妃子,而是去一个危险的地方,背负着危险的使命。如果事情败露,那么你的命运也许不只是死那么简单……”
婷仪回答说:“即便事情败露,奴婢发誓,奴婢也决不会连累小姐……”
我心中一颤,第一次那样仔细的审视着婷仪,只见她美丽的脸庞透露出一种坚强和决绝,我第一次对她感激地说:“谢谢你,婷仪。”
婷仪听了有些诚惶诚恐,慌忙跪下回答:“奴婢承受不起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和你说。”
婷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微红着脸说:“只是奴婢怕自己说了大话。奴婢愚钝,姿色也不过平平,怕不能受宠于南赢王……”
婷仪的担心不无道理。婷仪纵然美貌机灵,然南赢王阅人无数,恐怕早就习以为常,若想得宠且长宠也未尝不是一件棘手之事。
我想了想,说:“若想吸引南赢王,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明天我带你拜访一人,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第二天,我找到了元遥。
虽然“琴棋书画”是对高贵仕女的情操要求,然而教育时则更多偏重于琴与书,所以也许女子中能弹得一手好琴和写得一手好字的女子不在少数,然而会下棋和作画并且精于此道的则是少之又少。在这之中,南赢王对作画之痴迷是众所周知的,因此婷仪若能略懂此道再加上她的聪明美貌,定能在众女子中脱颖而出,获得南赢王的青睐。
而元遥的手画新颖夺目,他自己平时不宣扬,外人所知不多,倘若婷仪能学到元遥之皮毛,也应该可以应付南赢王了。
他看到我亲自来访,有些惊讶,然而平日里忧郁的神色却覆上了一层明亮的神情。
我故意不去看他的目光,而是拍了拍手叫婷仪坐到我身边说:“请你教她画画。”
婷仪给元遥施礼说:“以后还要仰仗大人多加指点。”
元遥没有看婷仪而是一直注视着我,说:“好。”
我心中有所动,元遥你都不问我这样做的理由就答应我吗?
我小声地说:“元遥谢谢你。”
他冲我微微地笑了,就如冬日里煦暖的阳光化开了冰寒的积雪。他轻轻地说:“对我还用说谢谢么?”
我略红了脸,却转移了话题吩咐婷仪道:“你只有大致一个月的时间。时间紧迫,希望你每日能心无旁骛,专心学习。”
因为一个月后景昭仪才会被册封为孝德妃,所以我才断定南赢王大致还会在宫中滞留一个月。而这段时间就成为了婷仪争分夺秒的日子,我则吩咐宫人们仔细照料她的身体和饮食。尽管依稀可以看出婷仪压力很大,但是她的精神状况却还不错,甚至晚上时也不肯休息继续练习,宫人们甚至打趣说:“婷仪这是迷上作画了。”
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里婷仪还兴致勃勃地与我谈论当日的收获,可是后来她的脸色却隐隐有了忧伤,甚至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我曾关心地问她是否遇到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她摇了摇头,几番欲言又止,但最后却只是说:“奴婢只是有些累了,小姐请不要担心。”
半个月后,我拿出一张宣纸放在婷仪面前。婷仪神色间有着不易察觉的犹豫,但最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提起了笔。
过了一个时辰,婷仪将作好的画呈到我面前。我展开墨迹未干的画,仔细地审视起来。
画身背景是蒙蒙细雨,画中是一条青色的石板小路,路上一身着唐裙,姿态窈窕的仕女低眉手举一把水红色宫伞,为脚下一朵红色小花遮风挡雨。那女子脸上尽是惆怅哀怨之色,描画得最是惟妙惟肖。其他景色略显粗糙,稍稍美中不足。
我合上画卷,赞叹说:“画得意境很美。虽然稍有缺陷,但能在半个月内有如此画功,很了不起了。”
婷仪低下了头,微微红了脸。
我交给宫人们传看,他们都咄咄称奇,交口称赞。
如意兴奋地说:“婷仪姐姐画得真好。不过我见过的那些画卷都会在侧边标注画名,婷仪姐姐的这幅画叫什么?”
婷仪默然,过了一会儿轻声说:“叫惜花人》。那女子怜惜花儿,其实她自己却比花儿还要可怜……”
我心中一惊,不知婷仪何以说出这样惆怅的话来,抬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婷仪走后,镜明过来问:“婷仪果然不负众望,小姐应该很高兴自己的用意即将达到,为什么却是闷闷不乐之色?”
第28章:威势
我叹了口气,说:“婷仪似乎有什么心事。”
镜明微微一愣,然后不以为意地说:“也许她是不舍得离开小姐吧。再说,远走他乡,难免会觉得不安。”
“若是那样就好了,我只怕是出了什么意外。”
镜明正色说道:“小姐,奴才相信在您那里也许会有一却绝对不会有再二。花溅泪已经打乱了一次咱们的计划,那么婷仪则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要顺利嫁给南赢王的。小姐为了自己的长久,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也要下这个狠心啊。”
我沉声说:“我知道。”
然而最让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我看着婷仪无比恭敬地跪在我面前,深深地低下头去,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姐……奴婢不想去了……”
我僵在那里,一直盯着她,冷冷地审视着她好久没有说话。
婷仪用带着哭腔的颤音说:“请小姐收回成命吧……奴婢求您了……”
“理由?”我不带一丝感情地迸出这两个字。
她跪在地上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回答却是结结巴巴的:“奴婢,奴婢……”
我说:“有心上人了?”
婷仪猛地抬头看我,略红的眼睛写满了吃惊与绝望。
我冷笑了一声,“元遥?”
婷仪震惊的神色更浓,她咬着嘴唇,最后羞愧地说:“是。”
那一刻,我的心终于沉到了最底下,那种绝望不知要比她多多少倍。婷仪我不想强迫你,那么你就要逼我吗?
“日久生情?婷仪你忘了你对我说的话吗?你忘了对我的承诺了吗?”我带着怒气与愤恨质问她道。
婷仪脸色变得苍白,急切地解释说:“小姐,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奴婢真的是忠于小姐,当初也百般的告诫过自己……可是后来真的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奴婢就再也容不下南赢王了!”
其实我知道,我都知道。元遥是优秀的男子,婷仪会心仪于他并不奇怪。也许她不懂得爱时,她会为了某种目的心甘情愿地嫁给南赢王,可是她在这最后的这一个月里懂得了爱,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我沉默了好长好长时间,而婷仪拿那种期盼的企求的可怜的眼神一直看着我。
最后在宽大滚金精致花纹的袖袍下我攥紧了手心,最终还是将那句最残酷的话说了出来:“我成全你……如果你们两情相悦的话……”
婷仪如五雷轰顶般浑身震了一下,脸色顿时苍白如纸,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成串地滚落下来。她的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话。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最后给我跪安,哽咽着对我说了句话。
那句话虽然模糊不清,但是我依然听清了。
“小姐,我去。”
后来的事情进行得如愿以偿。
先是安排了南赢王与婷仪的巧遇,然后南赢王被婷仪的画所吸引,因为志同道合,交往渐渐多了起来。婷仪的美貌和聪明也深得南赢王之欢心,终于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南赢王主动到雎鸠宫来向我讨婷仪过去,我也装出在一些不舍之下顺水推舟同意了他。
四月时,南赢王要携婷仪一同离宫了。
婷仪临走前到雎鸠宫与我道别,她身着的衣饰较宫娥时富贵华丽多了,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强颜欢笑之色。
我心中不忍,拉住她的手说:“你要不要最后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