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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知道这个晚宴意味着什么。皇上要正式将我介绍给整个皇室了,不是那个以前叫奴兮的小女孩,而是以帝贵妃的身份。
虽然这些天总是避免和亲王帝姬们见面,但是这样的场合总是要到来的。
我沉沉地呼了一口气。
为什么这样的疲累。
当我踏进门槛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噤了口望向我。
皇上看见了我,笑着从高高的龙座走下来到我的面前向我伸出了手。
我只是片刻的犹豫,便把自己的手稳稳地覆于其上。
皇上引着我坐到仅次于皇后的席位。
皇后面色平静,还算和蔼的和我打了招呼,她问:“雎鸠宫住得可还习惯?”
我回答:“劳烦皇后费心,一切都好。”之后我们之间便无多余的话说。
太后没有出席,明显是不承认我的意思。而这其中又有多少人是真心承认我呢,不过没有太后那样的身份去做这样的事,迫于皇上的龙威罢了。
朱公公将歌舞乐单进献给皇上,皇上没有看,却挥手说:“今日就让帝贵妃点吧。”
朱公公领命,当他迈着小步越过皇后走到我面前将单子进呈给我时,我发现皇后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也没有展开乐单,而是将它递给皇后说:“臣妾鄙陋,还是皇后娘娘金口点乐吧。”
皇后冲我笑了笑,又把乐单推给我,“既然圣上让你点你就点罢,圣意不可违。”
我听了这话便不好推辞,于是仔细点了两首皇上平时喜欢的九歌》柘枝》,一首皇后夸奖过的竹枝词》,一首新曲踏歌》。
不一会儿的功夫,伶人们开始奏乐,歌伎们献舞。
众人边观看歌舞边与左右四邻说话谈论。
而整个宴会上我端坐于位,却没有人和我说话。
他们不与我说话,却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悄悄打量着我。
我讨厌他们。
不想无端地再在这儿受辱,我故意弄撒了茶杯,溅湿了袖角,借口更衣提早离席。
我逃也似地退了出来。
宫人们在后面小心而低低地唤了一声:“小姐……”
我停住了,声音冷冷借以掩饰着什么,“不要跟过来。”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
我输了,输得真惨。
我势单力薄,于是就在他们的沉默中轻而易举地输了。
我不甘心。
无论谁都不能怨恨我,都不能。
今天这样的局面不是我的错,我的痛我的怨恨该向谁出。
后面跟着传来了脚步声,我终于停住了脚步。
我猛地回过头去,看着权禹王,眼中一点点的怒气汇集上来,燃起熊熊烈火。
“怎么,是来看我的笑话的?是么?”
他一怔,然后脸上露出了苦楚,摇了摇头,“奴兮,不要用那种语气……”
我冷笑起来,走到他面前,伸出涂有豆蔻的手指似有若无地划过他的脸庞,语气轻浮而又让人生厌,“你不怕吗?就这样追过来,若是被别人看见……”
他别过脸去,“我只是担心你。”
我不屑地笑了,收回手去,转身背对着他,冷漠地说:“亲王真是越发懂得怜香惜玉了。只是这份关爱用错地方了,本宫自有圣上宠爱,轮不到亲王关心。亲王还是好好疼疼姊吧,毕竟是能为你怀有子嗣的大功臣呢。”
权禹王变了脸色,“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轻哼一声,“什么意思?亲王问的问题真是好笑呢。”
他仿佛受到极大的侮辱似的,脸涨得有些红了,握紧拳手,说:“什么孩子……我碰都没碰过她!奴兮,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
我的心一颤,回头仔细地盯着他的眼睛,宁愿希望从他的眼中看到几丝狡辩欺骗的成分。
然而没有。绝望。
如果他没有说谎,那么我就是被骗了,被姊那一句低劣的谎言给骗了。
如果我稍稍想一想,就应该知道姊在撒谎,否则何以有晴肜帝姬质问权禹王冷落她之说。
变蠢了,变笨了,只要是他的事竟无法理智的思考。
于是姊那漏洞百出的激将法轻而易举地生效了。
如果没有那句话,我又怎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顺从了皇上,即便是用生命来试也要作最后的反抗。
现在想想当初是带有多少无奈多少自暴自弃多少报复的心理投入皇上的怀抱,到最后原来我伤害的竟是自己,报复的也是自己。
“请亲王离开。”我用尽力气说出这句话。
他眼中满是受伤,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话。
他渐渐走远了,我慢慢蹲下身,紧紧压捂住胸口,心,痛。
我再次睁眼时看见的是皇上焦急关切的神色,他抓住我的手,说:“爱妃你醒了。”
我撑起身体,发现自己已经在雎鸠宫了。
皇上接过花溅泪端上的药碗,自己先喝了一口试了试,然后才舀了一小勺递到我嘴边,说:“热道刚刚好。”
我却只是怔怔地看着皇上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没有张口。
皇上见我沉默的样子,解释说:“爱妃昏倒在外廊上,幸好老四看到将你送了回来。”
我心头一颤,没有喝药,而是倒在床上背对着皇上。
皇上出乎意料的好脾气,他将药碗放在一边,将我的散发捋到耳后,温柔地说:“朕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
我闭上了眼睛,为了不将眼泪流下来。
“君上,宫中太过喧闹,让臣妾觉得心神不定。何不让亲王们早些归属封地?我们俩在宫中清清静静的过日子不好吗?”
皇上沉吟了一声,没有回答。
我知道他的犹豫。
那是我对太后的第一次挑衅。
亲王帝姬回来都是为了给太后祝寿,何况前些日子太后一气之下病卧不起,正是需要孙儿尽孝的时候。
我没有继续纠缠,只是露出更加郁郁寡欢的表情。
皇上叹了口气,下定决心般,拍了拍我的背,说:“一切都依你,只要你高兴就好。”
我冲皇上露出一个笑容,拍手叫一直侍候在外的朱公公进来。
我一字一字无比坚定地对朱公公说:“皇上圣旨,明日隅中之前众亲王帝姬离宫。”
朱公公有点惊讶,隐隐瞄了一眼皇上,没有多嘴,领命而去。
我看着朱公公躬身离去的身影,想着亲王帝姬明日的离去,心里有一点轻松,仿佛他们的离开会把我的伤痛和愧疚也带走似的。
我咬了咬嘴唇,即便是我错了,可是当一切无可挽回时,那么就接着错下去吧。
纵然皇上恩准我不用去给太后请安,但是我每天依然早早过去拜安。太后不接见我,我便跪在她的寿安宫外,朗朗地说些祝凤体安详的话,然后起身离去。这样不但没有落人以把柄,反而为自己赢得了一些谦忍恭孝的名声。
那日我在殿外跪拜完,起身正好碰到也前来请安的柳婕妤。
她看到我神情有些不自然,没有了先前巴结讨好的神色,反而有些愤愤不屑的样子。
她站在对面,我微微仰起头,威仪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请安。
她艰难地走到我面前,十分不情愿地屈下身去,刚微微曲了膝还没等我说起身就擅自站了起来。
她笑着说:“太后老人家还等着臣妾呢,臣妾就不与娘娘多礼了。娘娘不会怪罪臣妾吧?”
我没有露出恼怒的样子,而是和气回答说:“怎么会呢。婕妤侍奉太后劳苦功高,本宫怎么敢责怪你呢。”
她很是得意地说:“太后能让扶柳侍奉是扶柳的荣幸,因为也不见得谁都讨太后喜欢呢。有些人太后连见都不愿意见,想必她们心里才不好受吧?”
尽管我知道柳婕妤暗讽于我,但我依然不动声色地回答:“也不见得。太后虚怀若谷,慈悲为怀,想必锲而不舍、滴水石穿,她老人家总有一天会谅解。本宫最痛恨的倒是那些在太后身边搬弄是非、从中作梗的小人,那样的人才着实可恶。”
我深深地看了柳婕妤一眼,“若是本宫真的发现了这样扰乱皇室关系的人,一定如实禀告皇上,重重治罪。”
柳婕妤有些心虚,不敢再看我,“臣妾想娘娘看得过于严重了吧。”
我掩扇而笑,“婕妤这份单纯是真还是假呢?本宫宁愿杞人忧天,只是小人往往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柳婕妤脸上有些不好看,也没有接过话题,借口说怕太后等急了便匆匆而辞。
花溅泪看着柳婕妤远去的身影有些忿忿不平,说:“小姐刚刚应该治以她大不敬之罪!”
我摇了摇头,感叹地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在太后的宫殿,若是追究起她惊动了太后,最后受辱的反而是我自己。”
花溅泪不甘心地追问:“那么小姐就纵容她这样无礼下去?若是传了出去,于小姐的威严不利啊!”
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