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臣们唯唯诺诺地点头应是。
我看着桌上的那些物品,突然心思一动,说道:“谢飓国屡次侵犯边境,不就是因为贪慕我大胤物产富饶吗?他们想要我们的粮食、丝绸、瓷器……”
有一名大臣出列回道:“皇太后分析得透彻。正如皇太后所说,许多侵犯大胤的邻边小国就是贪恋我国物产之多样富足。”
“可是,你看,”我轻轻拿起一枚玛瑙说:“你看它成色多好啊。哀家本以为拥有天下最好的珠宝,可是哀家所有的玛瑙都赶不上这枚呢……哀家想不只是我,大胤大多数人都没见识过这桌上的东西吧。你们以前见过这些吗?”
下面的大臣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既然谢飓仰慕我们的物产,而我们也很喜欢它们产的小玩意,不就有简单的办法了吗,贸易买卖,我们各取所需,岂不大好?”
“皇太后……皇太后的意思是说开通边境贸易?”
“正是。”
下面的大臣开始议论纷纷。
“皇太后,此事没有先例啊?”
“先例是人开的,那么哀家为什么不能开这个先例呢?”
“可是皇太后,自古以来重农抑商,是亘古不变的政策。皇太后允许边境买卖,会使百姓心思浮动,不专心务农……”
“不务农也没什么坏处,只要边境的百姓能衣足饭饱,即便经商又有何妨呢?”
大臣们还是不可理解,一片反对之声。
“哀家认为这样可以有效抑制边境滋扰入侵,免得百姓受难。边关贸易还是活跃经济的好事,并且还可为国家增添税收,这样一举多得的好事你们只拿‘重农抑商’的旧词反对实在太难让哀家信服。”看着他们还欲争辩,我果断决定:“好了,此事就先这样决定,如果存在弊端我们再商议调整。”
有些大臣一时还难以信服,摇头叹息着离去。听见有位大臣愤愤地说:“女人就是女人!简简单单的就被那花花玩意儿迷花了眼!国家大事怎可以一己私好来决定?!”
“嘘……皇太后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这么说不想要脑袋啦……”
大臣们议论的声音渐渐远去,在旁边服侍磨墨的菟丝小心地观察我的脸色,解围道:“那些大臣,一个个老古董似的,迂腐不堪,他们怎能体会小小姐的深思远虑?!”
我放下手中的玩物,轻轻说道:“其实他们说得也没错……哀家是喜欢这些东西。它们很新奇,很讨人欢心,所以哀家才有心思开放边境贸易。只不过这件事又有诸多好处。”
我召来颛福对他说:“皇帝,今天母后找你来是想跟你谈谈大婚的事。”
“母后,儿臣还不想……”颛福一如往常拒绝道。
“皇帝,”我语气严肃地打断他,“今年你已经十九了,不可以再那么任性。皇帝作为天下之君,在享受着莫大权力同时也要承担更多的责任,甚至为了国家必须忽略自己的个人喜好。而大婚,就是这样的责任之一。不管皇帝你想还是不想,这都无法逃避。”
我看到颛福还要开口争辩,加重了语气说:“现在,这件事,哀家并不是在与皇帝商量,而是以皇太后的身份要求皇帝履行自己的职责!”
颛福鲜少见我这样严厉地对他,抿了抿嘴唇,低下了头。
我看了他这个样子,有些不忍,但大婚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我不能再心软纵容,于是继续郑重地说:“未来的皇后已经定好了,是朱光弼家的女儿朱妘。”
颛福听了一惊,继而露出羞愤的神色,“可是母后,儿臣听说朱光弼唯一的女儿才十一岁。”
我微挑了眉,淡然地说:“哦?明年春天举行大婚的时候她就十二岁了。女儿家提前一年举行及笄礼也没什么,礼后便可以为人妻了。以前胤宣宗甚至娶过重臣家八岁的女儿为后,老夫少妻,后来的日子也过得和乐融融。”
“如果母后真要逼儿臣结婚的话,那还不如选玳君……”
我吃了一惊,一时竟看不懂颛福的心思,难道他心真是有玳君的?
“如果臣家最大的荣耀莫过于皇后出自其家,那么还不如选南宫氏的人……”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明白了。原来他待玳君好只是因为她是南宫氏的人,因为是我的族人。唉,我在心底轻轻地叹息,傻孩子。
我的语气缓和下来,说道:“这件事现在恐怕不成了。选定皇后不只是要看喜不喜欢,更重要的是权力的结合。玳君自然好,对南宫氏好,母后也高兴,但是现今对皇帝对整个国家来讲却没有大的益处。而朱妘是不同的,朱光弼只有她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朱光弼打了胜仗后威望大增,而且他又是个有作为的将军,我们要倚重他并将他培养成我们最坚定的支持者,有了军事的倚靠皇帝的政权就是稳固牢靠的。所以母后选择了朱妘。娶了她我们和朱光弼就是一家人,朱光弼维护的就是自家的江山,那性质可就大不相同了。”
“母后,虽然您说了诸多好处,可是儿臣连见都没见过那名叫朱妘的女子,也不知道性情如何,她甚至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这样便可以成婚生活一辈子么?儿臣是皇上,所以就连是否愿意成婚、和谁成婚的选择都没有了么?”
我觉得颛福看得过于悲观了,对他解释说:“皇帝,你以后还可以有许多女人,还可以纳许多妃子。天下的女子都是皇帝的,只是母后为大局考虑,先娶朱妘为后!”
颛福突然抬头问:“天下的女人真的都是朕的么?只要是朕喜欢的……”
我反而被他重复一问弄得一愣,然后略有不自然地补充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女人也一样。当然,一位有德行的皇帝也不可以不顾及伦理和道义。”
颛福的神色再次黯然下去,他喃喃地说:“母后,请您告诉儿臣,您和父皇到底是如何相爱的呢?他爱您十年如一日,万千宠爱集一身,儿臣也想那样去爱人。只娶她一个,只爱她一个,携子之手,与其偕老。儿臣也想拥有那样的感情用一辈子去爱……”
我怔怔的,半天没办法反应过来。
原来我和先帝在世人眼中竟是那样的么?他爱我十年如一日,万千宠爱集一身……难道在世人眼中我们竟还是一对儿和谐恩爱的夫妻么。我突然觉得这样很可笑。
“皇帝,你之所以这样想证明你还是个孩子啊。最好不要那样,那并不是母后愿意看到的局面。大婚之事已经不容考虑,皇帝还是好好准备吧。”我突然很疲累地说。
“小姐,您似乎心事重重,这样如何入画呢。”元遥在前面停了笔,关心地说。
我想着昨天对颛福的一番说教,低垂眼眸有些发愁地说:“最近我与皇帝吵了一架。他现在长大了,我反而越来越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了。”
“哦?因为什么事呢?”
我想元遥也是男人,也是从福儿这样的年纪过来的,也许能稍微理解他的想法?于是对他解释说:“因为大婚的事。他之前一直很抗拒大婚,昨天我跟他说选朱光弼的女儿为后,他又说我不尊重他选择的权力。他现在这样的年纪正该是对女孩儿感兴趣的时候,结婚实在没有理由不高高兴兴的。”
元遥沉思了一下,开口问:“皇帝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元遥第一个想到的竟是这样的问题。但随即我否认他道:“应当不会。没有听他身边的人说他与哪个女子有过特别的来往。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人,他真该与我说,我说不定反而会帮助他。”
“臣下近日看皇上的神情,似乎也被什么困扰的样子。看来这次大婚真的是非他所愿。”
“我有什么办法呢?这样选择不也是为他考虑。若我为了自己,早该选择南宫氏的女孩了。可是他偏偏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反而觉得是我硬逼着他。再说,除了皇后大可以纳他喜欢的女人为妃,我实在不能理解身为男子的他的为难。”
元遥苦笑说:“情这一字最难解释,无关乎男女。若论理智,小姐似乎反而比许多男子看得清楚明白呢。”
我觉得自己刚才的一番话也有点揭元遥的伤疤了,有些后悔,又抑制不住再次想劝元遥娶妻,于是说:“元遥,你觉得皇帝的做法对吗?我不相信你会觉得他对。如果他做得不对,你为什么不也娶个妻子呢?”
“臣与皇上怎么能相同呢,皇上婚事关乎社稷,而臣的……”他说着突然有些紧张地问:“难道臣的婚事让小姐感到困扰吗?”
是……这让我背负了太重的情债,但是我没有忍心说出口。我摇了摇头。
元遥稍稍放松下来,说:“臣的事情小姐就不必操心了。皇上的婚事好在他最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