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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夙见状哭笑不得,长叹一声:“这园子不愧唤作『闹静园』,方缠还热闹非凡,如今已剩寥寥你我。”
臣暄仍旧噙着浅笑:“我看夙夙今夜颇有兴致。”他这一句话中并无怒意,彷佛对她夜半与一群男人饮酒之事并不在意。鸾夙不禁在心中感慨,今夜她此举,若是换做聂沛涵瞧见,必要冷嘲热讽一番。
如此一想,鸾夙只觉臣暄待她的确宽厚。
许是因着想起了聂沛涵,鸾夙面上也生出些许寂寥之意,看在臣暄眼中,又换来他一问:“夙夙好似不欢迎我?”
“岂会?”鸾夙笑道:“只是世子来得突然,令我有些诧异罢了。”
臣暄终是将目光从鸾夙面上移开,转而看向自己手中那印着她口脂的酒杯:“夙夙怨我吗?你被掳去南熙,我却不闻不问。”
鸾夙低眉一笑:“怎是不闻不问?难道那簪子不是世子所赠的?”
日期:2013…11…05 17:14
臣暄终是大笑起来:“你熟睡的模样甚是可人,从前在闻香苑我可没瞧够……”
这一句话隐约带着些调戏的意思了,鸾夙立时秀眉微蹙。然再一想,臣暄说话向来如此,她早已习惯,便也不予薄斥,只笑道:“一觉醒来,榻上多了一只簪子,人影却没瞧见半个。世子如今『日理万机』,来了南熙,都无暇与我说句话了。”
“是我的错,”臣暄也不辩解,“如今不是瞧见我的人影了?今後你想瞧多久便瞧多久。”
鸾夙方缠还曾想,自己与臣暄一载未见,此次重逢必会有些生分之感。谁想臣暄一开口,便让她的疏离顿时消散无踪。这样的感觉虽有些暧昧,但不得不说,鸾夙觉得很亲切。毕竟他们从前在黎都时,也曾是这样的。
如是一想,鸾夙也大方笑回:“一年不见,世子不仅大业有成,哄姑娘的功夫也见长了。也不知哄了多少闺秀痴心以待。”
日期:2013…11…05 17:16
这原是一句玩笑话,鸾夙在他面前也没大没小惯了,岂知臣暄闻言却眉头一蹙,淡淡叹道:“我原是想着北熙凶险,你在南熙我好安心……岂知从南熙回来,父王却命我与闵州程家二小姐结亲……如此便可将程国公的十二万兵力纳入麾下……”
“这是好事,”鸾夙顿时敛去笑意,冷静地表示赞同,“我也听说了,程家如今亦是灭原的一支大军。倘若世子与程家结亲,程国公奉镇国王为尊,则灭原大事如虎添翼。”
听闻此言,臣暄一双星眸深深看向鸾夙:“夙夙这是真心话?”
鸾夙垂眸点头:“真心话。”
“那夙夙为何不敢看我?”他敛去语中柔情,忽然犀利相问:“我给你的玉佩可在?”
“在的。”鸾夙仍旧没有抬眸。
“三年之约可还记得?”
“记得。”
这一句答完,园内霎时寂静了下来。臣暄沉默片刻,才又幽幽叹道:“夙夙大可不必如此,我与聂沛涵不同,若不能让自己称心舒坦,娶她何用?”
日期:2013…11…05 17:22
只这一句,鸾夙已觉眼眶发热。是呵,聂沛涵为了龙脉,甘愿娶“凌芸”,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而臣暄言下之意,是不会为了权势去牺牲婚姻的。
两人相较,心意立现。鸾夙没有再说话,耳中听闻臣暄再叹:“郇明都告知我了,你在南熙的事……如此想想,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父王与程家议事之时回来,可不是故意来挡我的桃花吗?”
明明该是句深情款款的表白,却被臣暄说得如此逗趣。鸾夙只觉一扫方缠的沉闷,笑道:“世子这是在怨我了?”
“岂会?”臣暄又笑了:“夙夙为我寻来这许多有志之士,可见日後不仅是贤内助,亦是贤外助。”
“越说越没谱了!”鸾夙佯作嗔怒,作势起身要走:“世子才喝一杯,便醉话连连。”
臣暄怎会就此放过鸾夙?见她起身,已一把环住她的腰身,死死将她抵在怀中:“你既回来了,便再不能走了……”他抬手抚上她的柔软青丝,闻着她身上微带酒香的体香:“其实我很欢喜。”
日期:2013…11…05 17:27
鸾夙原就喝了些酒,此刻又被臣暄环在怀中,耳中听着他这番情话,身上感受着他的情动,自己也有些燥热难耐。她怕臣暄会提出非分之求,也怕自己抵挡不住他的攻势,正在心中兀自挣扎,岂知臣暄却已放开了怀抱。
他面上是似水柔情,爱怜地抚过她的娇颜:“我不会强要你的……若想要你,从前在闻香苑大有机会,实不必等到如今……越是喜欢才越是慎重,夙夙,随我去闵州吧,我想带你去见我父王。”
(本章完。你们赢了,晚上9点左右加更哈)
日期:2013…11…05 18:03
@耀邦家乡之男儿 1907楼 2013…11…05 18:00:42
我怎麽觉得是高级黑???还是你是姵璃的朋友???? ………………冤枉啊冤枉,我稀饭还来不及,岂会“黑”呢,还高级呢???
……………
那你一定是姵璃的朋友,否则怎麽知道她喜欢金庸啊???她是金庸的脑残粉啊。
日期:2013…11…05 21:48
不好意思啊!本来今晚加更这章交代给别人了,结果那人临时被抽去加班了~
刚通知我爬上来,现在更
日期:2013…11…05 21:51
第66章
越是喜欢才越是慎重。
鸾夙正品着臣暄这句话的深意,却又被他的下一句话所惊。
他说什麽?他要带她去见镇国王臣往?
“不!”鸾夙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但这拒绝的话甫一出口,她自己也大为诧异。
臣暄眸中划过一丝隐隐约约的失望神色,却并未生气,只轻轻叹道:“无妨,是我急迫了。咱们说好三年的。”他摩挲着鸾夙掌心的肌肤,感到不似从前娇嫩:“这一年……想来你受苦了。”
鸾夙想要抽回右手,却又贪恋他掌心的温热。她感受着面上徐徐拂过的夜风,忽然生出些哀伤:“世子很懂女人。”
“这是赞我还是损我?”臣暄笑得有些无奈:“夙夙介意吗?我从前有过的女人?”
他总是喜欢唤她“夙夙”,而不是一个“你”字。这称呼是如此亲密,却又教鸾夙感到迷茫。她忽然不知当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若说介意,自己有何立场?若说不介意,又难免自欺欺人。鸾夙想了想,问道:“世子可是二十有二?”
日期:2013…11…05 22:10
臣暄微笑:“你能记着,我很开心。”
鸾夙亦是低笑:“以世子的身份丶年纪与品貌,你若对我说从前没有过……我才不信。”说到此处,鸾夙不觉有些羞赧,斟酌了片刻,却还是问出了口:“世子从前没有动过心?”
“怜香惜玉之心倒是动过,”臣暄十分坦然,“然我一直未娶妻纳妾,也是因我父王大业未成,总是想着怕辜负了她们,宁愿图一时之欢,也不愿累她们一生。”
鸾夙知晓这是臣暄的肺腑之言。镇国王起事筹谋已久,虽有几分把握,到底还是要背着“造反”之名。万一事败,便是九族株连的大罪,臣暄若纳了她们,也许会累得她们红颜薄命。以他的性子,的确不会轻言婚娶纳妾。
然而他却对她说了,说得如此明明白白,这才更显他的情意可贵。
臣暄见鸾夙长久垂眸不语,不知她作何想法,又道:“夙夙,我对她们可图一时之欢,对你却不能。只要想到欢愉过後要与你两两相忘,我便放不下。所以才先将你订下。”说到最後一句,臣暄伸手刮了刮鸾夙的鼻骨。
这亲昵的动作是多久没有受过了?也唯有臣暄才会这样不避忌。然而眼下她刚从南熙回来,虽明知已与聂沛涵再不相干,可还是不敢轻易沉沦在臣暄的怀抱之中。
臣暄虽好,却也是毒。眼下她惟愿父仇得报,远走天涯,而臣暄注定是逐鹿王者,与她并非同路。
这亦是她将郇明等人举荐给他的缘故:一来她指望着灭原大事早成,臣暄能为凌府满门报仇;二来郇明有报国之志,她无法只将郇明单纯地看作凌府旧仆。
日期:2013…11…05 22:10
鸾夙思来想去,到底还是不敢轻易相许,却又不愿破坏这重逢的气氛,只得用了“拖字诀”:“都说了是三年之约了。这才过去一年……我倒是想听听世子这一年里的赫赫功绩,你怎得徒说些风花雪月之事,平白坏人胃口。”
臣暄闻言笑得更为疏朗:“我的赫赫功绩?难道郇明没有说与你听?哪里有自夸这些的?”他瞧着鸾夙的单薄衣袂在夜风中轻摆,忽然又关切地问:“冷不冷?”
鸾夙摇头:“许是方才喝了些酒,倒觉得燥热。”
臣暄“嗯”了一声:“既不觉得冷,便坐下说吧。这一年里倒当真有些事要说与你知晓,想必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