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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广纳妃嫔,儿子是不近女色,却出乎意料地做了同一件荒唐事:
年轻气盛之时,抢了别人的女人。
他抢了有夫之妇,才得以生下这个儿子;不想这儿子却走了他的老路,为了敌国太子的女人破色戒,痴迷至此。
聂竞择的脸色终是缓了下来,看向聂沛涵,冷冷道:“你是朕的儿子,她腹中骨肉便是朕的孙儿。这母子二人留或不留,由朕说得算。传她来见朕!”
(晚上还有一章)
日期:2013…12…07 18:39
当岑江前来通传去觐见统盛帝时,鸾夙的心情竟是出奇得平静。二人刚刚走出别院,她的耳畔便传来岑江的低低话语:“姑娘若是想保得性命,一定记得听从殿下的安排,殿下说什麽,姑娘附和便是了。”
鸾夙嘴角噙着冷嘲的笑意:“多谢岑侍卫费心。”
岑江见状只蹙了蹙眉,便不再多发一言。两人一路沉默着行至内院书房前,门外已有个三十馀岁的内监进去通禀,正是几日前在味津楼里遇到老者时,他身边跟着的那个人。
待内监再次出来时,面上已挂了几分微妙的笑意:“奴才满双福,又与姑娘见面了。”言罢已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鸾夙低低福身:“有劳满公公。”便款款迈步入了书房,目不斜视地端庄行礼:“鸾夙见过圣上。”
“你身子重,坐吧。”老者那熟悉的声音低低传来,没有带丝毫情绪。
鸾夙道了谢,便兀自坐定,这才发觉书房内有些狼藉。地上有磕掉一角的砚台,还有茶渍和一盏翻落的茶盏,只是不见水迹,想是被这天气烤乾了。她有些诧异,不由再看聂沛涵,但见对方薄唇紧抿,凤目微垂,身上是一片湿黑,还沾了几许茶叶片。
她立时明白过来那茶盏是如何打翻的了。
鸾夙此生只近距离接触过两名身为父亲的人,一位是自己的父亲凌恪,一位是臣暄的父亲臣往。这两位父亲皆是人前无比风光的人物,私下里对待子女亦是疼宠有加,就好比中天帝臣往,即便训斥臣暄,那训斥的话语里也不乏几分偏爱之意。
然而眼下这父子二人的关系……鸾夙虽早早便知统盛帝子嗣众多,与聂沛涵不大亲近,却没有想到,父与子之间,竟会闹得这样僵。是为了自己吗?鸾夙忽然生出些愧疚情绪来。
她发觉自己有出神的毛病,尤其是紧张的时候。好比眼下,当着南熙统盛帝的面,在自己的生杀大权握於他人掌中之时,她竟然又出了神!偏偏去想什麽父子之情!
便在此时,聂竞择的一句话成功地将鸾夙的神智唤了回来:“你见了朕,难道不诧异?”
鸾夙长睫微闪,并未抬眸:“从味津楼回来之後,殿下便对民女告知了圣上的身份。”
“哦?你当时作何感想?”聂竞择似来了兴味。
“民女为圣上及慕王殿下感到悲哀。”鸾夙淡淡回话。
“何解?”聂竞择再问。
鸾夙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聂沛涵,只见他双眉微蹙,面上有担心,亦有斥责。然而鸾夙却浑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父子相见,还要这般迂回曲折丶费尽思量,罔顾了亲情人伦。民女以为很是悲哀。”
“放肆!”聂竞择似是动了肝火:“天家宫闱又岂是你能随意置喙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朕与梓霖先是君臣,而後才是父子!”
听闻此言,鸾夙更觉一阵悲哀,为了聂沛涵而悲哀。她不知聂沛涵在旁听了这话是什麽感受,由她一个旁观者听来,已是心寒不已。天家有什麽好?父子冷情,母子隔心,兄弟姐妹争相猜忌,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
鸾夙忽然觉得臣暄与自己是幸福的,纵然皆是母亲早逝,但作为独生子女,都已享尽最充分的父母之爱,。
这般想着,鸾夙不禁浮起一丝温暖的笑意。然而这笑看在聂竞择与聂沛涵眼里,却是变了意味。但见聂竞择一声冷哼,转对聂沛涵道:“这便是你千挑万选的女人?那日在酒楼里瞧着还有几分可取之处,如今再看看……哼!”
日期:2013…12…07 19:23
聂沛涵沉默半晌,表情阴郁兼且伤怀:“她平日对长者从不如此,这是在恼儿臣强留了她,才故意顶撞父皇。”
聂竞择又是一声冷笑,目光已看向了鸾夙双手护着的小腹:“皇室血脉不容混淆,莫要说她出身微贱,即便是大家闺秀,这样的性情也容不下她。生下的孩子无论男女,有母如此,还能学来什麽好处?只怕是学了几分小聪明,也学了满腹小肚鸡肠的算计。”
聂沛涵张口似要为鸾夙辩解,却被聂竞择抬手阻止,再看了鸾夙一眼,继续道:“皇室宗亲,讲究一个宽广胸襟。男儿是胸有丘壑,女儿是温婉贤淑。聂氏不缺这一个孩子,况且她还跟过臣暄。”
此话一出,鸾夙与聂沛涵霎时白了脸色。
“父皇!”聂沛涵试图挽回聂竞择的心意。
鸾夙亦是看向这高高在上的统盛帝,当日那客气的老人原来是这样一副面目,果然与聂沛涵一样阴晴不定。鸾夙死死护着自己腹中骨肉,从座椅上起身迅速下跪道:“既是如此,还请圣上做主,放民女离开南熙。”
“离开?”聂竞择冷冷反问:“带着我聂氏的孩子离开?亦或是打了孩子再回北宣?”
明明是即将入伏的天气,鸾夙却觉得背上氤出了冷汗。她在心中来回斟酌,是否该说出这孩子的父亲是谁。若要说出实情,只怕聂竞择逼着自己打掉孩子;可若是说假话,又怕聂竞择一怒之下杀了自己……
鸾夙正兀自犹豫不决,却听聂竞择继续道:“朕给你两个选择:要麽拿掉孩子,朕许你留在梓霖身边相伴;要麽生下孩子,你独自回北宣,只当是从没生养过,你还是臣暄的女人。”
聂竞择双手负立,最後这话却是对着聂沛涵所说:“女人与孩子,你只能留下一个。总归不能教这出身微贱的女人,做了你长子的母亲。”
“不!不!”鸾夙睁大双眼想要开口解释:“这孩子是……”
“鸾夙!”聂沛涵的声音忽然暴怒而起,忽然又转为一番深情:“是我不好,拆散了你与臣暄……可如今你我连孩子都有了,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非要忤逆父皇丶报复我,甚至不惜搭上你和孩子的性命?”
鸾夙侧首看向聂沛涵,那双目之中迸发出的,是热切的期盼。这样深情且诚挚的聂沛涵,她许久没有见过了,自从她拒喝他端来的汤药之後,他们便形同陌路。可如今……
鸾夙不傻,聂沛涵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不惜在他父皇面前突然插话,这有违礼数的举止自是为了她,大约还是为了她的孩子。聂沛涵先是违心地认下这个孩子,又在阻止她说出实情,他最後那句话的意思十分明显,若是她说出孩子是臣暄的,只怕便会立刻一尸两命。
鸾夙沉吟片刻,决定大胆地配合聂沛涵演一出戏。既然统盛帝说了“女人与孩子,只能留一个”,她偏偏要搏上一搏,保下自己,也保下孩子。若是做得好,只怕也会帮了聂沛涵一把,亦算是对他今日维护之举的回报吧。
想到此处,鸾夙不禁动起情来,回味过去与聂沛涵的点点滴滴,五分真情五分假意地怒斥道:“殿下强行留下我,究竟是为了情爱,还是为了旁的什麽,殿下心里最清楚。南熙慕王聂沛涵,何时变成一番深情的痴男子了?真是笑话!”
她说这话时,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聂沛涵,果然瞧见他眸光一紧,似是不可置信。
然而鸾夙此刻却顾不得那许多了,只是护着小腹,转对聂竞择道:“圣上难道不奇怪吗?您的皇子品性如何您自当清楚,慕王他难道是个沉迷女色丶会看中妓女的人吗?况且民女还是北宣太子的人。”
聂竞择闻言,果然闪过一丝犹疑,狠狠看了聂沛涵一眼,问道:“梓霖你来说!她这话是何意?”
聂沛涵却是敛去眸光,薄唇紧抿,固执地不发一言。半晌,才缓缓道:“儿臣对鸾夙……是认真的。她与孩子,儿臣都想留下。”
日期:2013…12…07 19:23
听闻这句话,鸾夙不是不动容的。聂沛涵若是此刻依照统盛帝的选择,打掉孩子留下她,她怕是没有反抗的能力,左右这孩子本就是他口中的“孽种”。可聂沛涵却表明态度要保全这个孩子……鸾夙忽然有几分悔意,那日他端来的一碗汤药……大约她当真是错怪他了。
要有怎样的情深,才能让一向孤傲的南熙慕王,容下她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她怎麽就忘了,聂沛涵与自己是同一类人,纵然心中有万般柔肠,话到嘴边还是回变得尖酸刻薄,甚至於伤人伤己。
她怎麽就会相信聂沛涵说出来的那些话?从而硬生生将两人的关系逼到如此境地?
鸾夙终於感到自己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