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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
这问题太复杂,她觉得再继续猜测下去,她就不再是她了。
她浑然无情绪的走向卫东阳,告诉他她身体不适,想先告辞。卫东阳自是极有礼地要派司机送她回去,她当然不拒绝。
“你可知会元老大一声?”
“你代我说吧!他忙着应酬,不便去打扰。”
卫东阳是聪明人,很快嗅出其中不寻常的气氛。也不知存什么心,一把逮住正要离去的辜重鸣,将贺星月慎而重之的交托给他。
“自己人嘛,你又不是没车,由你送小嫂子回家比司机更令我放心。”他一人磨刀两面光。“小嫂子,你千万别跟他客套,老大若知道重鸣送你,他也才能安心啊!”
简直是打鸭子上架,将他俩送上车去。
回到会场,他饶富兴味的观赏元正则和蓝媚笛的舞姿。
“嘿嘿!”他抚摸光滑的下巴,狡狯地眨眨眼。“你在玩火吗,老大?小弟不才,旁的本事没有,只有煽风点火,然后隔山观虎斗是我最拿手的。”
卫东阳笑得既坏又阴险。没办法,天生邪门难自弃啊!
他圆滑的应酬每位贵客,有礼的邀请几位淑女跳舞,终于,元正则逮着空挡,有几分着急的诘问他:“星月人呢?”
“你说小嫂子啊?唉,她身体不适,又没人照顾,重鸣瞧着不忍心,自告奋勇,又温柔且殷勤的送她回家休息,你也知道他那人外表阴冷,内心热情如火,相信他一定会将小嫂子伺候得无微不至,你尽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叹口气,又道:“可怜的重鸣,他八成从小嫂子身上见到了‘她’,你没瞧他对小嫂子那股殷勤劲……所以,你放心吧!”他一个心也放不下,怒视卫东阳。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吃‘回头草’的时候。”卫东阳嘻皮笑脸的。
瞧他满含嘲讽的笑谑神色,元正则没好气地拂袖而去。
该死的卫东阳!该死的辜重鸣!该死的……不,只有她不能死。
最最该死的,是他自己。
第七章
爱上一个宛如俊美男神化身的男子难不难?星月感觉很难。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属性,如何激荡出火花?
辜重鸣很安静,贺星月也不是多话的人,车子直接驶回公寓楼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他眼里有一份疲惫,有种逼人的威力,不过,他心平气和,谈吐、风度都属于第一流人物才有的。“自己小心点,宴会可能会拖得很久。”
“没事的,大楼的保全设施很周全。”看不出来他很体贴。
“有人威胁要他的命。”他没头没尾的冒出这一句。
“你说什么?”她听不明白。
“有人打威胁电话给他,说要干一件轰动全台湾的命案,目标就是元正则。”辜重鸣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他骂对方是疯子,挂了威胁者的电话,根本不放在心上。当时我正好在他办公室,我想那通电话不是第一次了。”
“老天!”她轻喊。“他一直没说。”
“他说过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叹气,十个美女九个蠢,没事就嚷嚷,真的有事怎么办?“总之,你留心些,歹徒也可能从家里着手。”
她大大震动,求助的盯着他:“他可曾跟什么人结仇,真会有人狠心的要置他于死地?可有什么法方可确保他的安全?”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看来你很关心他、在乎他,那么就要让他知道,其他的,倒不是很重要,我相信他有能力应付的。”
这是什么鬼话?把她的心吊得半天高,又这样莫测高深的,不给她一个答案。
星月恨不得再奔回会场地,守在元正则的身旁。但很快又想起自己为什么提前回来。他永远不缺美女相伴,而且有财有势的人总不乏追随者,自有人保护他的安全,无需她在这儿闻风色变、心惊肉跳的。
她够渺小的,帮不了他什么,所以他连提也没跟她提一下。
“我到底算什么呢?我又希望自己变成何种模样呢?”
贺星月再次感到彷徨无助。
她感觉得到他真心喜欢她,才有耐心和她同处一个屋檐下,然而,这样就够了吗?她可以再多要求些什么吗?她开始颤抖了,把脸埋在膝间,一种沉重的情绪几乎压得她透不过气,想一头埋进浴水里算了。
难不成她真对他动了情,才会像所有坠入情网中的男女一样,要求对方已经很多、再更多的付出,甚且有了吃醋的反应。
别装了,贺星月,你在吃醋!所以你看不得元正则和蓝媚笛两人卿卿我我,所以你一刻也待不下去,弃甲曳兵,逃之夭夭!
她几乎要哭了,赶快将头抬起来,让泪水倒流回去。
“爱上就爱上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爱上一个年轻力壮、富有多金、充满霸气的男子,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啊。”
但她不能不感到激动。她感觉自己似乎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陌生的领域,过往云淡风轻般的洒脱和她所坚持的种种,都已恍若隔世。她觉得自己以往所盼望的、所思想的一切,如今都发生了剧变,甚至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她在爱情路上跌惨了一次,还想再跌一次吗?不要的,她不愿一直做个失败者,她不能再傻乎乎、被动的被人爱,直到有一天失恋了才莫名其妙自己的不幸。”但是,该怎么做才能一直拥有元正则呢?爱他的女人何其多,谁得修成正果,没有,从来没有。他的心肠比人硬吗?他的胃口比人大吗?他只是不知“专情”两字怎么写。
“他是天生的花花公子,没有独钟一个女人的观念,搞不好还觉得那是件很滑稽的事。”她在幻灭中自语着:“想跟他在一起,就必须放得开,不用太挂心,因为那是他最不稀罕的,不以柔情拴住他的脚,因为他的世界太大,不是一个女人能独自拥抱。”
她必须承认,有些男人天生就属于大众的,连感情世界都缤纷多彩,不用他去招惹女人,自有貌美多娇的女子心喜“终于遇上一个足堪匹配我的男人”,主动出击,勾引他,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教人觉得要苛求他专情都很不切实际。
躺在床上,她独自沉思着;在心灵深处,有了更高一层的成长,明白这与她少女时代的爱情是截然不同的啊!
她必须把多年来“成家”的希望打碎,将“爱妻”两字看成泡影,有了这一层体悟,才能安然与他同居而不遍体鳞伤。
她能做到吗?她真的放得开吗?
抉择的艰难使她心思疲倦,不禁闭上眼睛,又空想了一阵,终于沉沉入睡。
她睡得那么甜,同居人回门她都不知道,直到被人饥渴地整个抱进怀里,急促地、猛烈地、疯狂地吻遍她的面庞和脖颈,把她抚弄得透不过气来,惊喘的清醒过来,不知所措的想蠕动身体逃开突来的束缚,“不要,正则,你先放开我……”在他有力的臂膀缠制下,她几乎无力动弹,慌乱之下只能做软弱无用的抵抗。
“为什么?我是你实质上的丈夫不是吗?”他火热的唇一路焚烧到她柔软的胸前,带着饥渴而愤怒的奇特声调道:“你是我的,不准你再去喜欢别的男人,听到了吗?你是我的,是我元正则的女人,这一生都不许你忘记。”
她的思绪完全混乱了,只感觉他在她的嘴唇上,像雨点般,吻了又吻,然后,一股异样而酸楚的柔情涌上心头,她投降了。
当他赤裸裸的压上她柔软丰润、毫无遮掩的躯体,她可以感到彼此的心在剧烈地跳动,这使他们吻得更狂烈,爱得更纵情。
两情缱绻,进入忘我之际,贺星月神智清楚地知晓自己这一生完蛋了,她已完全陷进这个漩涡里,她是什么都不顾了。
道德、礼教、社会习俗、世人的侧目……再也不能阻止她的爱、困扰她的心。她原本只是孤零零的人,没有来自家庭的压力,不是更能够坦然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吗?
本来,爱不分对或错,只需有勇气承担。
它不需要讲大道理来美化它的存在,因为,爱就是爱。
穷人类毕生精力,最难追求的东西不是名利,而是幸福快乐。既能拥抱幸福,安享快乐,且知足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吧!
他人的笑怒骂嘲讥,且管它去吧!
元正则若爱她,自有神通护卫她,不使她受委屈。
过不数日,元正则将他俩的爱巢,这间楼中楼的两层豪华公寓,赠予在她的名下。
※※※
吴贞良不在意夜夜独眠,她生性对那档子事兴趣缺缺,可是,这并不表示说她连女人的嫉妒心也没有了。
她好懊恼上次的流产,有个儿子在身边,她的地位更加固若磐石,不比现在,婆婆常当她的面长吁断叹:人丁单薄,整个家静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