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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实在太疼良二了,他要动用石氏的款项,老爹二话不说马上给,而我,就诸多刁难!”德三愤愤不平地。
“老爹不是有条件的吗?他要良二找到女朋友。”
“老爹对良二就是心肠软,条件到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我白费力气去破坏了。老爹对我永远冷眼冷色地,不是骂我没出息,就是说我只会玩女人!”
“德三,老爹说的是事实,你玩物丧志。”
“嫂子,你以为玩女人容易啊?这可不是随便一个男人就能做到的。想我三公子可是百战情场后才得有这个封号的。”
我听不下去了,德三开始自我吹嘘起来。他说在场的女人,有一半他都上过。另一半,不是年纪太老,就是太丑,吸引不了他的兴趣。
这不又间接骂到我了吗?
德三总有一天会败在女人的手中。总有那么一天的。
服装表演开始了。
这次的服装表演不只展出良二设计的服装,还有他同其它几家大型服装公司竞标之后所赢得的外国服饰代理。他所引进的高格调新装同时亮相兼促销,一鱼二吃。让人赏心悦目地。
模特儿在舞台上走着台步,一扭一扭地风情万种。
服装表演的压轴是良二的得力新作--
“水仙的呼唤”。
由良二亲自下海担任模特儿。霎时,灯光全数投射在他身上,良二宛如一株开在云池中的水仙。干冰一直沸腾着,水仙化身的良二,一袭披屑的白纱下犹如赛纳西斯再世。他的两面全都竖立着镜子,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良二。
众人惊叹:男人竟可美成这个样子!
在场的女士们则各个自叹不如。
只见我身旁的德三突然窃笑了起来,不知他心中打什么鬼主意。看来好戏就要上场了,干冰不停地喷着。
突然间,干冰变了色。原本洁白如云絮的干冰,竟冒出了黑烟。
一下子,神话气氛全没了。良二上方的灯光处,竟然往下倒出了黑色油漆,会场大乱了起来。
身旁的德三早已溜之大吉了。
可怜的我,被良二瞧见了。完了!我成了德三的代罪羔羊。
德三不知花了多少“黑钱”买通会场的工作人员好让良二今天出尽洋相,果然报了一箭之仇。
我以为德三真转变了,待我好起来了。唉!没想到,我的出现反而被德三利用了。
会场的人群一哄而散。
我想走,可是良二不让我走。良二身上那套像是古时世外高人的闲云野鹤装,如今已是一片漆黑,而他的脸也被黑烟给熏焦了。
良二认定是我闹他的场,我眼看着死路一条。他的目光可以勾魂,也可以杀人。
“佟初云!”
男人打女人是懦夫的行为,是野蛮的行为。可现在的石良二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他是魔鬼,张牙舞爪地向我扑了过来。
“住手!”
是贤一,他来了,他来救我了。
“初云,你没事吧?我找你老半天了。我原本就是想找你来看良二的服装表演,老爹嘱咐我一定要代替他到场。没想到,你竟然就在这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不!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而是,摹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此刻的良二,造型非常地滑稽,实在让人忍俊不住。可我哪敢笑,不被他吞食了才怪!他一副想把我大卸八块的模样。
“老大,你让开。我今天要跟她算总帐。”
“良二,你不能碰她,她是我心爱的女人。”
“老爹不在这儿,谁都阻止不了我。”
“良二,我一直让着你,你就别和初云计较了。”
可良二快气炸了,哪会放我一马。
我对着贤一耳语,始作俑者是德三才对。
贤一点点头,可是没有说出来。“良二,你要算帐就算到我头上好了。”
良二气呼呼地,他今天可是丢尽了脸。
“我让你打三拳如何?”贤一挺起了胸膛。
良二竟握起了拳头。真是目无兄长,狂妄放肆到了极点。
“良二,你一向不屑同女人计较的,不是吗。”
良二仍然怒气未消状。
贤一怎可如此对良二让步!良二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什么水仙化身,分明是井底之蛙才对,他的眼睛只看得见他自己,他的世界只有一口井那么大。他真以为他是谁?若非老爹一直资金援助他,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我忍无可忍,对他破口大骂,也把他气得拂袖而去!
“初云,你不该骂良二的,他的个性向来如此。”
“就得别人去适应他的脾气,真当他是二少爷?你这个石家老大太没脾气了,让人牵着鼻子走!”
我转头就走,不想再同贤一纠缠下去。
虽说长兄为父,可贤一太过护短了。分明是德三惹的祸,贤一却不想把德三扯出来,分明是良二无理取闹,蛮横不讲理,可贤一也由着他去。如果良二真要动手打贤一,贤一一定乖乖地站着让他打。
大哥是这么当的吗?难怪外界对石家的老大极少着墨,他太没个性了。哪像石家二少爷、三公子以及我从未谋面的四小姐,个个性情古怪到了极点。
就只贤一一人,老大不像老大,如此地委屈求全。连结婚的对象都可以全权交由老爹来取决。
万一老爹今天中意的不是我,我岂不自讨没趣?更何况现今还有一个翩翩在呢!如何能忍气吞声?
这一回,贤一追上了我。我一路走着,就是不理他。
石家的小孩没一个正常的,贤一也不例外。
“初云,你弄得不清不楚地,我好痛苦!”
“不清不楚?不知是谁对谁不清不楚!”我反击着,耐性已到了最后极限。
“初云,我真的不憧。你让我的心好乱。”他的眉头皱得很厉害。
我摇了摇头。为何一定要逼我说出口?“翩翩在等你,你该去找她的。”
“翩翩?谁是翩翩?”贤一一脸的莫名。
“贤一,别再隐瞒我了,我不会缠着你不放的。你同翩翩有了孩子,如今孩子流掉了,你该善待她的。”
“孩子?流产?什么呀?翩翩又是谁?我真不知道啊!初云,你愈说我愈迷糊。我什么时候和别人有了孩子我自己都不知道呢?”贤一扯着头发,困惑到了极点。
迷糊?我自己不也被翩翩搞迷糊了?
她在机场与贤一那般亲热,她何必把孩子拿掉呢?有了!她该不是想嫁祸与我吧?说我把她推倒了,才让孩子流产的……
“初云,翩翩到底是谁,我真的不知道。”贤一用力地对我说,希望我能相信他的话。
看着贤一痛苦的模样,此刻我真以为他爱的人是我。
“初云,你信我好吗?”
我考虑着。
我考虑着把翩翩这个人给彻底忘掉,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恶作剧罢了,这世上根本没有翩翩这个人。
或者翩翩只是我的幻想。她从未到过我家,她妈妈也没来过。我真的想自欺欺人了事,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初云,你不信我?”
贤一一时冲动,竟脱口而出:“我愿意撞树以明志。”
贤一话才说完,就对着行道上的树冲了过去。
天哪!我没能拦住贤一。
“砰”的一声,贤一的头用力地撞上了树干。
贤一脸上,和大伟打架后的瘀青还在。可如今伤势比先前严重多了,他头破血流。
“初云,相信我。”
“贤一,你怎么这么傻!信!信!我当然信你。”我紧紧扶着他。
我不知贤一的车停在哪里,便赶紧招了辆计程车驶往医院。我用手帕捂住贤一流血的额头,不让血继续流出。这才明白,我是真的好爱、好爱贤一,我从未如此爱过一个男人。
手帕染红了,全都是血。
“初云,其实当我把你介绍给良二当女友时,我就有一些后悔了。特别是看到他不把你当人对待时,我更是对你在心中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我一直是个不会表达情感的人,但你却在我心中一点一滴地累积下来。”贤一慢慢地说着。
“可是,我当时仍是有妇之夫。当你愿意客串我的情妇时,我曾想过,不知能否弄假成真;当你说想同我上床时,我以为你真在与我开玩笑;当你又说想嫁给我时,我对自己则早已失去信心,因为我这一生被两个女人拒绝过。”
我静静地看他。
“一个是桑利敏,另一个是楚湘雯。我也曾在婚后试图去爱湘雯的,我努力过,但终究是失败了。直到你的出现,我以为你和桑利敏一样,只想跟平常男人过一辈子。”
“贤一,你别再说了,我都知道你的意思。”
“初云,别阻止我,我伯以后没机会说。”
“贤一,你只是小伤而已,缝几针就好的。”
我催促着司机开快些。小伤怎会流这么多血呢?
“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