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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移不开被她纠缠的目光,想尽办法企图抽身而退,却忽然看见她微微地笑了,极嫵媚地笑了,一貫的刁蛮无影无踪,那笑靨令他的心怦地一动,呼吸和心跳都变得混乱激烈了起来,火苗在他体內缓缓燎烧,一种陌生的渴望淹没了他。
巧巧再进一步,双手轻柔地环住他的腰,上身慢慢帖近他,马儿轻缓地震动,让她的胸脯与他的胸膛亲暱地摩挲着,她听见他微喘的声音,知道他已经动情了,心里很紧张,但也很明白没有太多的时间让她延误,她舔了舔唇,轻轻吻了吻他的喉结,顺着马儿规律的步子,她一步一步往上近逼,一路吻上他的下巴,然后停在他的嘴唇上——
他不动,她放大胆地伸出舌尖舔吻他的唇,突然间,他用力扳住她的下顎,略微粗暴地攫住她挑逗的舌尖,狂乱的吻住她,舌头狠狠侵入她甜蜜温暖的口中,恣意吮吻。
巧巧不禁喘息出声,体內湧起阵阵细微的战慄,下腹陌生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的轻轻蠕动了一下,以天真的饥渴来回应他狂热的吻。
封侵无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只知道自己完全失控了,对情欲的感觉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强烈过,她圆润的乳房柔软地摩擦着他,一种难以忍受的欲望在他体內猛烈侵袭着,浑身的血液全朝腰下急速奔窜,一股刺痛悸动着,他腰下的部位明显胀大、灼热、坚硬。
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指什么时候滑向她的胸前,当一触到她慢慢变硬的乳尖,一阵震顫传遍了他的全身,她抵在他的唇边轻喘,一只手突然在他腰间腹部摸索着,低喃地说:“什么东西抵住我……”
他来不及阻止她的探索,当她一碰上他坚硬的欲望,他蓦地抽动了一下,呼吸变得更为急促浓濁,强烈的渴望瞬间爆发开来,他的手移向她的大腿,探进她的裙子里,迫切的想要她,即使是在马上,他也顾不得一切了!
一声闷雷忽响,晴空像被劈出一道裂縫似的,狂雨猛然而下,天地剎那间陡地变黑了,两个人一阵错愕,也同时呆住。
转眼间,狂风急雨已将他们两个人鞭打得衣衫尽湿,欲火生生熄滅了。
又一个雷响,马儿受惊,昂首狂嘶不已。
封侵无奋力控制住受惊的马,用力一抽马鞭,朝前方疾馳而去。
“快找地方躲雨,抱紧我!”他大喊。
巧巧用尽全部的力气抱紧他,受着鞭策奔馳的马蹄,快得令她眩目心惊,密雨疾泼,弄得她喘也喘不过气来,她紧紧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他又湿又热的胸膛上,能追随着自己心仪的男子,这种感觉既刺激又兴奋极了,她才不在乎雨下得多大,说不定这场雨,正是她绮梦的开端呢!
来到一处破落的山神庙,两个人早已经浑身都湿透了。
“找件干衣服换上。”封侵无将巧巧的包袱丟给她,把马拴在前廊。
山神庙很小,蛛网尘垢浓密,看得出来已经荒废很久了。
巧巧皱着眉头,覷着这间阴气森森的山神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稍微干净的角落,这才慢慢脱下湿衣服。
封侵无拴好了马走进来,正好撞见巧巧脱下肚兜,微露酥胸的一幕,他立刻别过脸,走到离她最远的一个角落,背对着她,迅速换下湿衣服。
巧巧咬住下唇,盯着他换衣服的动作,他换得很快,背部全裸只有一眨眼的工夫,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刚才在马上狂热的那一幕,她很疑惑,她在他身上碰到的“东西”,是不是和避火图上画的男人一样?
她一边系肚兜,一边想得脸红耳热,她没想到第一次卖弄色相就成功了,封侵无的反应让她觉得好满意,如果没有下这场雨,说不定现在已经让他破了身吧?
原来,勾引封侵无也不如她心中所想的那么难嘛,这个游戏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带着暗喜,她慢慢朝封侵无跨近一步。
“别靠近我!”他沉声喝住她。
“你怕我呀?”她婉媚地一笑,又走近了一步。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他不看她,冷冷地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怀中抱着美女很难不动情的,但是就算和你之间有了肌肤之亲,不见得就代表什么意义,太子殿下要的是处子,如果你失身在我手里,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太子殿下誓必会派人杀了我们两个,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巧巧停住,看着他冰冷的表情,没来由地忿恨,气得脱口而出。“你干脆现在就杀了我算了,我死也不进太子府!”
“你怎么想并不关我的事,我只需要完成任务就行。”他仍不看她,漫不经心地擦干湿头发。
“你——”
她气怔,往前急跨了一步,冷不防的,封侵无将擦雨水的棉布扔到她脸上来,大声斥喝:“被澆了这么多雨水,你还没冷静下来吗?我还有一个老母亲,没办法陪你亡命天涯!”
巧巧猛地一窒,心念急速乱转,或许他不是不要她,而是还有一个老母亲得照顾,他不敢放纵自己,是怕两边无法周全?
她缓缓卸下流云髻,抖散了湿濡的长发,静静的沉思,静静的擦拭发丝,静静的凝睇着他,思绪百转千缠。
她想擒获他的心,她想和他在一起,但……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
自进山神庙后,封侵无始终背对着她,他是否也在苦恼?
她把披散了的头发梳理整齐,绕到耳朵后,展露了整个白净的面庞,她穿好衣服,慢慢踱步到他面前,微仰起脸望他。
“侵无,如果……你毫无羁绊,愿意为我亡命天涯吗?”她问完想问的话,不知为什么,根本没有准备,眼泪忽然汩汩淌下,她其实并不想用眼泪征服一个男人的,却不知怎地,泪水私自的滚淌下来,彷彿有自己的生命。
封侵无被她的眼泪和问话震懾住了,无法置信的看着她,似乎有些措手不及。
一个好姑娘是不会这样问一个男人的,但巧巧豁出去了,她要封侵无对她完全动心,不多做一点努力是不行的,眼泪既然止不住,她索性继续让泪水成串落下,想必她现在的模样必然是楚楚动人的吧,否则,封侵无的眼神怎会变得如此温柔、深切,还有一点怜惜。
这样痴痴切切的凝望令她昏眩,她喃喃地低语。“侵无,我真的好喜欢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她说不下去了,能不能怎么样?她到底该怎么说?到底希望他怎样?真的去亡命天涯吗?
她脑中一片昏乱,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会这么难,还必须面临无奈的抉择。
封侵无似有若无的叹口气,从她纠缠的眼神中抽离,什么话都没有回答她,旋过身,慢慢走出山神庙。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漠然地开口。“雨停了,走吧。”
巧巧彷彿跌落千丈似的,她感到一阵难堪的痛楚,为了贏得他的感情她已拚尽全力,仍似迤邐轻烟,悵悵落空,柔柔牵扯。
她意兴闌珊地跨出山神庙,唉,大费周章了半日,连个模糊的回应也没得到。
第四章
雨后的黄昏,天色瑰丽紫红。
封侵无带着巧巧一路疾馳。
狂奔了大半日,巧巧的头都顛得发昏了,她累得浑身痠痛,忍不住连声抱怨。
“我的背好疼,腰好疼,屁股也好疼,停下来休息一下好吗?”
“不行,天黑之前必须赶到飞云镇。”
“但是我好累呀,全身都快散了!”她大声叫着。
“这样最好,你就没有诱惑我的力气了,也免得我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故意嘲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巧巧仰头瞪了他一眼,气他对自己全无怜惜之心。
“到汴京还有几天?”她问。
“两天。”
“这两天都得骑马吗?”
“不用,过了飞云镇以后的路都是官道,可以在飞云镇买马车坐。”他微扬着眉回答。
“这条路你很熟?”她狐疑地问。
“十天前才走过一次,当然熟。”他语气透着不耐,好像她问的是废话。
她揉了揉痠痛的腰,找话问:“你娘只有你一个儿子吗?”
“我还有一个大哥,不过他死了。”
“为什么不娶妻服侍你娘?”她邪(奇*书*网。整*理*提*供)邪地一笑。
他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说:“同样的问题别问第二次。”
“有中意的女人吗?”她不理他,又鍥而不捨地问。
“有啊,我娘。”他没好气地答。
巧巧噗哧一声,呵呵大笑起来。“有爹娘的人真好,不论人在哪里,心里都还有亲人可以记挂。”
“你没有爹娘吗?”他微愕。
“有啊!不过在我十岁时就双双染病死了,我是让艳姨娘养大的。”
“她养你八年真划算,光你一个人賺的钱就足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