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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也配称‘虎’?”时非深不屑地冷笑说道,眼睛里的蔑视和嘲笑异常张狂。
关启狠狠地握了握拳,正想冲上前去与时非深一较高下,不料冲天而降一把利剑,插在关启面前的土里,随之而来的是一身白衣胜雪轻功超卓的澹台东流。
“将军,可否让在下抢个功劳?”澹台东流依旧带着春风般的笑容落到时非深的身边,他问向时非深,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是浓烈的坚定之意。
时非深略微思虑,澹台东流看出了他的顾虑,笑道:“将军放心,在下自有分寸。”他绝对不会拿他义妹的命开玩笑。
“请。”时非深退后一步,打出个手势,决定退至一边观战。
澹台东流温润的笑容始终不离脸,他向时非深点了点头,然后就对着对面的关启说道:“如今也多说无益,你必定是仍不会放我一命。”
“哼!我愚蠢的弟弟!自你出生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如何杀了你!就是因为你,我失去了母亲父亲!还有我皇室正统的身份!最后只能拜那个愚蠢的关礼为父,继承他的丞相之位!你是兮舒帝的孽种!你是逼疯母妃的孽种!我一定要杀了你!”关启大声吼叫道,像是要把全身的力量用来控诉澹台东流,他和澹台东流极为相似的双目也因此染上赤红。
澹台东流静静地听着,那如春风般笑容里渐渐染上一抹哀伤,他的哥哥,他血浓于水的哥哥,自从他出生后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杀他,尽管他比他只大两岁。
“哥……”澹台东流缓缓地叫了出声,自从九岁那年被关启逼致死境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用过这个称呼,他终于在九岁的时候明白了,他的哥哥不是说着玩的,而是真的要他的命。
“不要叫我哥!你不配做我的弟弟!不配做母妃的儿子!更不配成为虢洱国的皇室得到楚姓!你是母妃逼嫁歆迢国所生下来的孽种!是孽种!”关启怒目说道,然后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连兮舒帝都不认你!把你遗弃给歆迢的丞相,哈哈哈,真是报应不爽!”
澹台东流黑曜石的眼睛淡淡的,仿佛被一阵烟波笼罩起来,里面有着浓得化不开的哀伤,还有丝丝的恨意。然后,第一次,时非深在这个知己的脸上,没有看到那温暖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和他一样的冰寒,那种充斥着嫉妒羡慕以及悲伤的冰寒,在澹台东流干净英俊的脸上逐渐覆满。
他已经决定,以性命相拼了么?时非深暗自想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做一个了断吧,九岁那年你我都不曾做完的事,现在就把它了结了吧。”澹台东流收起所有的情绪,唯独露出与时非深不相上下的冰寒气息,“剑就在这里。”
“正合我意。”关启也收起表情,将宽厚的外袍褪去,露出里面同样玄色的束衫,向后退了一点拉开架势。
澹台东流不做任何动作,白色的衣裳随着时而吹进来的东风上下摆动,仿佛给这个谪仙的男子添了一股冷冽的气势。
生死,就始于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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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只是始料不及 '本章字数:3348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16 14:42:50。0'
一场对决的开始,总有一个发始的信号。
时非深运起内力,将其压缩成小球状控制在中指上,然后一个曲指,球形的内力击向那柄竖插的利剑剑身,打磨锋利的剑身瞬间发出“铮??”的一声嗡响。
想要先发制人的自然是关启,他揭袍一个飞身伸手欲趁势夺取不远处的利剑,余光瞄着站在原处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的澹台东流,于是干脆放弃夺剑,直接一个凶烈的掌击拍向澹台东流的胸口,其风势之大。
就在即将被击中的刹那,澹台东流纵身后移,白衣翻飞之时,他扫袖跃起,长腿横出将关启的烈掌抵弹回去。关启缓招回退,随即以拳扫出,带着极大的力道纵身而起。澹台东流携着一身白衣翻跃,身形流畅一如腾云,反掌相抵,压住关启的拳袭。
双双化有内力的招式一相抵触,空气中竟有丝丝摩擦撞击的声音,一番较量不分上下便各自分开。关启丝毫不后退,直起功力放在双脚穴处,加快了飞跃的速度,玄衣紧随关启演化出一条黑线,直追仍于半空中的澹台东流。
澹台东流展开双袖,如雪般纯白的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一双羽翼。他俯视着已经追过来的关启也不着急,只是使用内力猛然后跃一步,一袖而起,卷起北风蓦然拂向关启的面部。
其风极快,一念之间就已经到了关启的面前,他已然感觉到那股沉雄坚实强厚的内力掺杂在这阵北风里,若是不小心挨上一丝半毫,整个面骨都可以被击成粉末。
关启也不多想,直接并起双掌,将内力化在其上做成力盾,抵挡住那股风击。风击破碎发出“砰!”的声响,炸响在空中,正当关启想要趁势追击之时,猛觉头顶一股掌风压将下来,无论速度强度皆在自己之上,讶异之间,关启只得鼓劲相抗。
澹台东流掌势若暴风骤雨,身形犹如上仙入凡,青丝翻飞间,白袍绝冽,无一不给这个谪仙般的男子添上几笔冷酷。他的黑瞳紧锁关启,不含任何神情,瞬间沉下来隐藏杀机。
这是关启始料未及的,他知道十三年的时间足以让澹台东流武力精进不少,但他未想到的是,他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内力!单凭九岁时伤他内脏跌落天寒地冻的山谷,他就不可能会有一副好身体去接纳如此之大的内力,可现下看来,澹台东流的内力绝对在他之上!
一掌下来,关启自然不是对手,他之前被时非深差点伤了心肺,功力不如从前,澹台东流的掌力里融有太多的内力,他不能硬碰硬,所以当他选择以退为进想借势化解一些攻击的时候,仍然被澹台东流大力追进的掌力击中,口中不禁有鲜血溅出,洒在空中。
澹台东流的掌力直达脏腑,震得几欲移位破裂,关启无奈落地,竟也因此不容易站稳,趔趄了一番。直到澹台东流也随之停在他的面前不远时,关启充满震惊愤懑以及强烈杀意的眼神直直钉在澹台东流不流露丝毫感情的脸上。
“十三年前你没能杀了我,十三年后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澹台东流如是地对唇角粘上鲜血的关启说道。
关启啐了一口血,他眯起眼来表示不屑:“大言不惭!”
言罢,关启飞起身来拔出地上的利剑,横置胸前,破风而出的剑刃微微发出嗡鸣声,足以见其力道。关启八成是将所有内里都放在此剑之上,准备来个一剑决胜负。
澹台东流根本不把那柄袭面来的利剑放在眼里,他只是立身不动,等待时机。顿时,他单手运气,纳起内力运在左手中,内力雄厚竟然声若龙吟可听,只是转眼的事,那柄利剑自进入澹台东流的攻击范围内,一遇那股罡强的内力便一节节断裂开来,最后四溅破碎。
关启咋舌片刻,换手行之,利用断剑想要侧面刺向澹台东流。澹台东流岂是这般无备之人,他早料到关启会有如此动作,干脆顺势将身体翻转起来,倒跃于空,随之借力打力,腿部纳劲反击关启背心,疾势之间,关启不能反应。
背心之痛与脏腑间涌起的撕裂烧灼感令关启无暇顾及手中的断剑走向,须臾,澹台东流另一腿扫断断剑的攻击,反挑入掌,握在了澹台东流的手里。
落地之时,断剑也已刺入关启的背脊中心,只要再加把力,便可断其脊梁要其性命!
关启凛凛一笑,似有番自嘲:“看来,我倒是借了花不语那女人的福,令你无法杀我。”
“不语在哪里?”澹台东流动了动剑端,冷声问道。
关启一阵锥心之痛过后,忍住喉中即将发出的呻吟,痴烈笑道:“哈哈哈,连你看上花不语了么?放心,只要我不死她就死不了。”
时非深见胜负已分,疾步上前拎住关启的领口怒声闻道:“不语到底在何处!?”
“你们永远别想从我口中得知她的下落,落在那个人手里,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哈哈哈!”关启仰头大笑起来,声音回响在行馆的上空,大到连那些刀剑相斫的声音也差点盖过去。
时非深与澹台东流对视一番,也知就算再怎么逼问关启也不会说出花不语的下落,当下澹台东流就抽出断剑丢在一旁,然后化力为掌,打在关启的脑后。
“啊??!”关启随之惨叫起来。
只见有阵白烟自关启身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