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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死的话,那花不语为什么还能活下来?
和量子一笑,便将左手举了起来,将割破了的手掌对向方尹。时非深立即说道:“先生的意思,是血?”
和量子点点头:“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老夫也不打算再造双华醉相思了。”
江湖上可怕至极的双华醉相思是这个被誉为“医圣”的和量子所造,若不是他亲口说出来,只怕纵然百年千年后,也没有人会知道,到底是谁造出了双华醉相思。
“双华醉相思非毒非蛊,它除了分别用至阴至阳的两类各数百种的药材单炼而成,而且在其繁复的炼制过程中,还分别加入了老夫的血。”和量子解释道,“所以,双华醉相思可以说成是一种,血链。”
“血链!?”除了时非深之外,众人皆惊讶,这个他们听都没有听过。
和量子继续解释:“所谓血链,就是利用同一个人的血加入特殊的药中,而形成无形的血源联系,像链条一般通过血来绑住两个人,使他们依血而相附,彼此牵制。”
“解铃还需系铃人,要解双华醉相思必定需要先生的血。”时非深依言而论,一针见血。
和量子看着花不语说道:“夫人体内既有双华又有老夫的血,所以老夫才要将军割破夫人的手腕将血催出,唯有如此才能真正解干净双华醉相思。”
“难怪桓池只给不语吃了明华而不自己亲自下手,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先生的血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单纯以为,即使吃过暗华,也可靠明华给不语致命一击。”方尹说道。
“正是如此。”和量子起身,走到床榻边,手指扣在花不语的腕上开始把脉,“双华醉相思由老夫所制,也就唯有老夫能把出存在于深处的脉象,你们所说的脉象全无,其实只是表象。”
牡丹深呼吸一次点了点头:“前辈不愧是前辈,晚辈自叹弗如,自当效学。”
时非深仍旧守在榻边,等和量子把完脉后,他问道:“不语如何?”
和量子在心里琢磨了一番,似乎在找合理的措辞。时非深一双深蓝的眼睛注视着和量子的所有神情变化,直到和量子不由微微皱眉,时非深才说:“可是不语身上有何问题?先生无需犹豫,请明说吧。”
和量子的眼睛在时非深的脸上打了一转,见其深蓝的目光一直十分平稳地直视自己,他摇了摇头,最后叹口气:“唉,夫人虽说因祸得福,只奈何,自古福祸相依,如今福来了,祸也跟着来了……”
和量子的一席话引得房内几人纷纷紧张起来,能从和量子的口中说出“祸”字,想来真的是祸!
“先生但说无妨,只要不语能活下来,任何祸时某也受得了,受得起。”时非深做出个请的手势,一脸镇定。
只要花不语能活着,无论她是残废了还是不能再醒来了,亦或是别的什么,他都能接受。只要她活着他无论什么代价也出得起!
他只要她活着,他愿意倾尽所有来照顾她一生。
“那老夫就直说了。”和量子还是犹豫了一会,最后他抬眼正对时非深,说得清楚,“夫人已经有孕一个月了。”
房内一阵屏息静气,和量子此言一出弄得众人又是心急又是高兴。
“夫人有了身孕,这是好事啊!先生为何要说成祸事?”最先说话的是久不发言的连斐岸。
接着席全也一脸兴喜地笑道:“天大的喜事!夫人不仅转危为安,腹中又有了小将军,真是双喜临门!”
然后在一阵“就是就是”中,时非深握住了花不语温热的手,放在掌中摩挲。他的心头涌起无数的喜悦和即为人父的激动,他最心爱的女子不单死而后生还有了他们的孩子。他如何能不高兴?简直欣喜若狂!
不语你听见了么?我们有孩子了!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唇角微微地翘起,时非深笑得温柔。那纯粹的笑容有如明镜,干净明亮。
只是转眼,时非深又变回了原来不动声色的模样,看着和量子问道:“先生所说的祸事,可就是指这个孩子?”
时非深的话立马让还在兴奋讨论着将军府的小公子或小小姐的几人噤了声,纷纷投眸过来。
“将军恐怕要为难了。”和量子再叹一气,脸色严肃,“之前把脉老夫还未觉察到这喜脉,现在老夫只能让将军做一次艰难的取舍,若是想夫人身体痊愈就必须舍了这孩儿,若将军想留这孩子,老夫自有办法保夫人十月无虞,待得十月分娩后,孩子可无忧存活,但夫人就必须随了双华而去。”
和量子的这些话无异于晴天霹雳,炸得包括时非深在内的几人头晕目眩。
“……先生是要时某,二选其一?”时非深似乎感觉到好不容易恢复的心墙随即崩塌了。
和量子沉重点头:“别无他法,老夫深知将军自然难以取舍,但若是不作出决定,夫人和孩子都将有性命之忧啊。”
……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家就要完整圆满的时候,偏偏上天就这么和他开了个玩笑。时非深目含苦楚地凝视榻上沉沉睡着的花不语,心跳快慢不齐都不能控制住即将流淌出的满腔酸涩。
她和他们的孩子,他必须舍去一个,但无论舍去谁,他都必定会心痛万分。
舍得、舍不得……无论是舍是得,他都举步维艰。
不语,他最心疼的人儿,能不能告诉他,他到底该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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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时无缘 '本章字数:320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07 14:32:12。0'
如果舍去孩子,花不语就能永远摆脱双华醉相思的折磨恢复健康;如果要留孩子,那么十个月以后,孩子会平安降生,但花不语就必须随着双华醉相思的消失而消失。
“前辈,就没有一举两得的方法么?”牡丹急切地问道。
和量子一捋长须,叹道:“要是有的话,老夫又何必为难将军?”他摇了一阵头,对时非深说,“将军还请尽早做决定,若是超过了十日,老夫只能尽力保孩子了。”
“也就是还有两天时间?”席全算着说道,“可是,这要如何决定啊?”
这就好比一双手一双脚,问你到底是要留左手左脚还是要留右手右脚,怎么叫人狠下心做决定?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不语,复杂的眼神在时非深与花不语之间来回游动。时非深握着花不语的手,心中百味陈杂。
过了良久,天色渐暗,正当锦言柳萱掌灯时,时非深突然说话了。
“……先生,请动手吧。”
和量子双眼看过来,只见时非深被烛光映照的侧脸依旧平静,深蓝色的眼睛被光芒打成淡淡的橙色坚定不移地凝视着花不语,仿佛他不曾说过什么话。
坐在一旁的几人也纷纷从沉默中抬头,他们的眼睛全都注视着时非深,却不能多说什么。
“将军可是决定好了?”和量子反问道。
“请先生尽快动手,保不语性命无虞。”
他做的这个决定,明知她醒来后一定会怨恨他,也不得不这么做。失去母亲的孩子是不会幸福的,而失去她的他更是生不如死。
他此生早已杀人无数,如今却要亲自杀了自己的孩儿,所谓因果报应,他无话可说,只得默默担下来。
要怨他也好,要恨他也罢,只要她活着,什么他都可以一肩担起,所有的罪责和惩罚都让他一个人承受吧!
和量子起身:“既然将军决定好了,老夫这就去准备,趁着药性还没过,对夫人本身的伤害也会减小。”他对訾简说道,“小简,我们回百方药堂取些药。”
訾简点头,尾随者和量子便出了房门。乾和牡丹对视一番,也走了出去,随后是连斐岸和席全,锦言柳萱想着待会可能需要热水也就都往厨房去了。
剩下一个方尹,他只是起了身不急着出去,站在榻前,看了好一会花不语,然后才开口:“鱼与熊掌难以兼得,不语她一定能谅解将军一番苦心的。”
“本将明白。”
方尹点了点头,他退下一步,踯躅一阵,手却缓缓举了起来,在时非深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而后才大步离开。
肩膀上传来的重量让时非深陡然睁大了眼睛,然后很快地恢复原状,眼睛痛苦地微微阖起。
等到这个房间里只剩他的时候,时非深俯下身趴在花不语的身上,将头埋在花不语有脉动的脖颈窝里,一只手紧握花不语的手不放,另一手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