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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得严严实实,长长的亲了一记。末了细细亲着婉玉的脸儿,见她双颊红扑扑的,只觉全身火烫,伸手就要解婉玉衣扣。婉玉急忙攥住杨晟之的手道:“这还白天呢!”
杨晟之亲着她的发鬓道:“待会儿把床幔帐放下来,床里就黑了。”说着手便探到她小衣里头去了。
婉玉倒吸一口气,按住杨晟之的手央告道:“好人,别闹了,我跟管花园的婆子和媳妇都说好了,未时三刻去园子里逛逛。回头她们过来问我怎么不去了,丫鬟说我跟你在一处……一处睡着,我,我还有脸没脸了!”
杨晟之怀抱一团软玉温香,又见婉玉粉面融融羞色,温声软语的央求他,像只咪咪叫的猫儿似的,只恨不得把她死死往骨子里揉,哑着嗓子道:“待会儿我陪你逛园子去,哪个敢笑你,我就把他轰出去。”说着一把扯下幔帐亲过来,强着婉玉依从。
杨晟之身壮力强正值青年,又是新婚燕尔,正是贪欢的时候,眼瞧着婉玉星眸半合,檀口微张,两颊红霞晕染,乌发披散下来更衬着身如白玉凝脂一般,婉转娇吟处已有不胜之态,往日里端庄矜持的模样已全然不见了,心里愈发揣了团火,直弄了许久方才将**散了,在床上搂着妻子,仍没个餍足。
婉玉捶了他一记道:“还不快起来,叫丫鬟打水梳洗,园子里还有人等着呢。”
杨晟之道:“陪我再躺躺,今儿个就不去了罢。”
婉玉红着脸,自顾自起身道:“那可不成,这已经不成体统了。”
杨晟之从后一把抱住婉玉躺下来,道:“什么体统不体统的,难得今儿个下午学士告假,我们这才散了学,偷得半日闲,我只想跟你一处躺着。”说着手又不规矩起来。
婉玉又羞又急,绷着脸道:“再闹我就恼了!”
杨晟之住了手搂着婉玉笑道:“那把你方才求饶时唤我的那声再叫一回,我就放了你,陪你一同看园子去。” 婉玉听了脸蛋登时红得好似滴血一般,垂着脸儿不说话。杨晟之轻轻摇晃,哄道:“乖婉儿,再叫一声让我听听。”
过了好半晌,婉玉才呐呐的唤了一声:“好,好哥哥……”
杨晟之浑身的筋骨都酥了一酥,婉玉又捶了一记,嗔道:“还不赶紧起来。”杨晟之这才笑吟吟的起身,唤丫鬟抬了木盆来,二人沐浴梳洗,重新换过衣裳,便往花园去了。
这厢一干婆子媳妇早已得了信儿,立在园子门口守着,见晟、婉二人来了连忙引着向前走。只见迎面一座假山,削峰掩映,怪石嵯峨,颇有几分峥嵘之势,杨晟之道:“这山上有一亭,曰‘爱晚亭’,据说坐在亭中看晚霞再惬意不过,因此才得的名字,我却觉得落了俗套,命人把匾额摘了,夫人是才女,想出的名目必然高明雅趣,不如你题个匾挂上罢。”
原来杨晟之知婉玉胸中有些点墨,故如此说讨欢心,婉玉听了果然欢喜,笑道:“妙得很,既已是咱们家的园子了,原先的名儿还是不用的好。你是两榜的进士,比我有学问,还是你取罢。”
杨晟之听婉玉如此说,便故意说了“含晖”、“吐月”、“堆霞”等俗名,婉玉果然摇头说不好,杨晟之便笑道:“别推让了,还是你取一个,待你取完了,我给题字。”婉玉抿嘴笑了笑,抬头一瞧,果见山上微露凉亭一角,想了想道:“有古诗说‘霞石触峯起’,偏巧这山还是赏霞的佳处,不如用‘昂霞’二字。”杨晟之赞道:“好名字,壮丽又有十分的气势,就用‘昂霞’了。”
说着与婉玉绕过假山往后去,只见款款一条石子小路,四周翠竹轻摇,待转弯步入抄手游廊,翠竹皆不见,满眼皆是郁郁葱葱的萝藤,游廊两侧各色花木,桃梨杏树繁茂,垂柳依依,杨晟之指着对婉玉道:“这是茉莉槛,这是海棠畦,这是芍药圃,蔷薇架后头的一处房舍小了些,本是处赏花的地方,原叫‘桃花坞’,夫人改一个罢。”
婉玉赞叹道:“地方虽小,却盘旋曲折,种了这么些花木,倒有咱们江南园子的风味了。诗词里频有‘不放春归去’之叹,这里不若叫‘锁春坞’罢。方才我想到一个上联,我说不好你可不准笑。”
杨晟之眉目柔和道:“你只管说,我给你对下联。”
婉玉道:“花倚玉堂吐芳浅。”
杨晟之接道:“风卷竹帘问春深。”
婉玉“哎呀”一声,笑吟吟道:“你这‘问春深’可把我的‘吐芳浅’比下去了。”
杨晟之笑道:“还是你的好,我是浑说的。”一面说一面走,只见游廊尽头竟与一水榭相连,那水榭小巧玲珑,开敞通透,屋中挂几幅字画,又设一八仙桌,凉台探向水面。婉玉走到台上,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池碧水荡漾,半池莲叶焦黄,假山拳石,径曲桥深,池边亭台轩阁雕甍绣栏,掩映花木之间,满眼皆是胜景,不由心旷神怡。 杨晟之道:“此处该书何”
婉玉微微笑道:“在这水榭里刚好能赏这半池莲花,月色极佳的夜里,坐在这儿赏月听琴应是再妙不过的了。又有诗词‘荷花娇欲语,笑入鸳鸯浦’,依我的意,就叫‘啸月鸳鸯榭’。”
杨晟之道:“‘啸’一字太显刚烈,与‘鸳鸯’不搭了。不光要看月色抒怀,更要揽景,夫人觉得‘揽月鸳鸯榭’怎样?”
婉玉拍手笑道:“这个好,气度不凡,见大丈夫的胸襟,改一字就见风骨。这次你出个上联,我来对。” 杨晟之略一想便道:“荷韵满袖谈风月。”
婉玉笑道:“烟雨一榭叙古今。”
杨晟之道:“这次你又比我做得好了。”凑上前低声道:“等天气好的时候,咱们晚上就来这儿赏月,若晚了,咱们就歇在这儿。鸳鸯榭里做鸳鸯,也不枉叫这个名儿。”
婉玉脸又红了,“呸”了一声,转身朝水榭另一侧的游廊向别处去,行至不远便见十几株芭蕉,层层叠叠,与几十竿翠竹拥着一处房舍,墙下郁郁葱葱种的皆是碗口大的菊花。
婉玉一怔,杨晟之却笑道:“这是个佳处,你随我来。”说完引着婉玉走上前,推门一观,只见屋中桌椅床几一应俱全,另有书架子,上头零零散散摆着几套书,窗前的桌子上摆着棋盘,推窗便能看到芭蕉摇曳。
杨晟之道:“刚买下这宅子时我就在这里宿了一晚,当夜便下雨了,听雨打芭蕉之声颇得古韵,我当时便想,若是能跟你在此处听雨下棋,不知该有多快活了。”
婉玉嫣然笑道:“难不成此处要叫‘听雨轩’?”
杨晟之笑道:“还真让你猜着了,原来确叫这个名儿,不过又俗套了。我原想叫‘绿幽馆’,但想想又觉得不新奇。” 婉玉道:“此处有竹子有芭蕉,自然当得起‘绿幽’二字,古诗云‘蕉叶半黄荷叶碧,两家秋雨一家声’,又有‘听雨入秋竹,留僧复旧棋’。这里不如叫‘绿幽洗秋之馆’。”
杨晟之脱口赞道:“好名字,清幽,比我高明多了。” 婉玉娇嗔道:“这是你让着我呢,就算我就浑说你也赞好,罚你做个对联出来。”
杨晟之见婉玉娇态已然痴了,想伸臂搂她,又想起门外还站着丫鬟婆子,只好悄悄捏了捏婉玉的手,口中道:“旧棋人观青瑶影,枕上客听夜雨声。”
婉玉点头笑道:“应景,还敢说自己不高明。”
二人一同出了房舍,又有一亭,亭边栽得皆是桂树和枫树,此时节桂花飘香,枫叶正红,满襟满袖皆是清爽,婉玉道:“此亭应叫‘点樨亭’或‘闻樨亭’。”杨晟之道:“前者更别致些。”
说着眼前出现一石桥,原来池中央有一小洲,以石桥与岸相连。杨晟之同婉玉穿过石桥,行至小洲,只见洲上垒一土山,山上建一绣楼,崇阁玲珑,极尽精巧华美之意。杨晟之道:“夫人累了罢?咱们进这楼里歇歇。”婉玉走了半日也觉腿酸,便扶了丫鬟进到绣楼中,见楼中空荡荡的,并无陈设,迈步攀木梯上至二楼,只见屋子正中摆了桌椅,怡人捧来坐蓐,婉玉在椅上坐了,杨晟之命人将绣楼四面的窗皆悉推开,对婉玉笑道:“这一处才是园中最胜之景。”
婉玉展眼一观,果然园中景致一览无余,清风拂面,顿时精神一振。杨晟之笑道:“这园子本分为春、夏、秋、冬四季景,方才见过东面的锁春坞和垂柳桃杏等为春景;南方揽月鸳鸯榭和半池荷花为夏景,西面绿幽洗秋之馆和点樨亭为秋景。”说完伸手点指北方道:“这一处为冬景。”
婉玉走到窗前一瞧,只见北方有一座二层的阁楼,阁楼四周栽种几十株老梅并几棵松柏和翠竹。
杨晟之道:“那处原名‘待雪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