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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才不相信落雪会无缘无故这样。至于血缘,秦励也不是很明白,他有没有什么亲兄弟,所有的兄弟都是同甘共苦或者意气相投交往而来的。
“我的生身母亲叫小秋,可能你知道,是祖母的下等丫鬟。我本不该来这世上,谁知道陈家偏出了错。即使这样,我从来都很傲气,他们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他们呢,我才不在乎那些无关的人们的眼光。可是我那个母亲,她不一样,她看不起自己,更看不上我。
对了,她好像本来有个相好的人,可是出了这种事,那人就不要他了。而她整天被人指指点点甚至当面侮辱,都觉得自己该受,我想她要是再多点勇气,回去自杀吧,可她又没那份决然。于是,就只有我,承受她的罪孽还有厌恶。
说起来也可笑,她还不能把我怎么样,她是标标准准的奴婢,可我的身份主不主,奴不奴,祖母会照顾我疼我,可晚上我还是会回到‘母亲’那儿去。她看我的眼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有些点怨恨有些鄙视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知道吗?她只对我如此,除我之外任何人她都谦卑懦弱的不得了,包括害了她的陈家老爷,只对我这样。我偏偏很早晓事,还看不起她,她既如此,我有何必认她为母?她有什么资格做我的母亲,直到她死,我都没有把她当做母亲,可是…”落雪本来说的很平静,甚至还冷冷的调侃嘲讽,可说的最后,却有眼泪滑出来。
秦励只觉得悲凉,落雪还那么小的时候,怎么就要承受这么多复杂的情绪!
“还有祖母,是个吃斋念佛的善良的老太太,如果不是她,我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活在世上,可是她生病的时候,我因为他们看不起我,一直不肯到她身边,却没有想到,她就那么去世了。
我是狠心的人,做了事情就不后悔,总想让自己忘了。我到别院,一个原因也是这些,可是,总忘不了。”
“落儿!这不是你的错。”秦励紧紧拥着落雪,想给她自己的温暖:“处在你的环境,没有人能比你做的更好。”
落雪在他怀里摇头叹息:“秦励,你真的很好很好。”
“那些都已经过去好多年,不要再让那些事打扰你了。而且现在你是我的夫人,陈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和我们没关系了。”秦励不知道该怎么说,至于血缘的关系:“落儿,你大哥没事,你不要受他影响。别回去了,你不想回去我们就不回去,我跟他们说我不许你离开——反正京里人都知道我大胆妄为。”
落雪只怔怔的看着秦励不肯说话,秦励想了想继续道:“当然,要是你放不下什么,真的想回去,我陪你。”
喜事
翌日上朝时早,来不及和落雪或陈奉良再说什么,秦励一直有些惴惴不安。秦励更没想到,皇上竟然宣旨将长乐公主赐婚西垠国主!秦励在朝堂上险些失仪,难道皇上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明明皇上考虑很久,抬眼正对上皇上高深莫测的目光。
秦励直到散朝也想不明白,以自己的尴尬身份当然也不能问什么。待回到家,发现陈奉良已经离开,落儿正等着自己骑马:“我已经和大哥说明白了,我不去陈府。”
秦励没有问陈奉良怎么答,想来也脸色也不会太好,不知道自己昨晚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一星半点。落儿的决定正合自己的心意,“好!我明天去和陈大人说。”
“不用你给我背黑锅,我自己明说了不喜欢。”落雪微笑着说的理所当然:“我也能‘大胆妄为’”
“雪弗兰”伤还没好,两人依旧共乘一骑到那块古怪的马场。秦励发现这是两人私下交谈的好地方,一到就把朝堂的事情和自己的疑问告诉落雪。
“怎么会这样?”落雪也没想到,拧眉思索了半天才叹道:“我真没想到皇上这么狠心。”
“你是说皇上并不信任西垠?可是——”秦励也觉得以皇上缜密的思维,不至于看了自己专门的奏章,又特意叫了自己详谈,还会信任西垠,可是长乐公主是皇上宠爱的妹妹,难道…… “虽然我们在北疆的战事结束不久,有些损伤,不过我们毕竟打了胜仗,以大宁的国力,我觉得即使现在开战,也不是不可以。况且西垠既来修好,就算图谋不轨,应该是不想现在开战吧?”秦励觉得就算皇上拒婚,西垠也不会尽快挑起战事,如果说皇上为了两国修好,边境安宁把公主嫁过去,似乎并无必要。
落雪点点头:“我也这么看。所以,我才说你们皇上狠心”,落雪忧思忡忡“我觉得他只是为了迷惑西垠,就像西垠以修好来迷惑我们,皇上假装被骗,也是让西垠放松警惕,谁都知道,长乐公主是他宠爱的小妹妹,西垠应该不会有什么怀疑,而他也狠的下心,牺牲妹妹一生的幸福,甚至——如果真出事,小公主能不能活命都不一定。”落雪看了秦励一眼,低头继续道:“我自己猜的,不知道对不对。说不定皇上这样做,也是防止你大权在握,要是连战连捷,声望也会很高。”
落学声音很低,像是准备好了秦励不相信的反驳,可是秦励没有说话,落雪说的,恐怕是最合理却不合情的解释,他也不想相信,尤其是关于自己。秦励只沉默了一会儿,平淡的说道:“上马吧。”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教落雪骑马。
学了这么多日,虽然秦励不放心,不许落雪骑的太快,显然落雪已经可以自己单独策马了,或者说落雪完全学会了,可是她始终殊无喜色。秦励知道她心不在焉,也不强逼,两人歇歇停停,也默契的不愿回府,一直挨到夕阳西下。
“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娶长乐公主?”落雪把玩着奈何珠,状似无意的问道。
“怎么这么问?”秦励眉间拧成“川”字:“要是没有你,我大概会明着顶撞皇上,抗旨不尊。也可能皇上一生气就把我杀了。”秦励悻悻的说道。
“乱说!”
“我说真的,那个刁蛮公主,我才不要。”秦励强调。
落雪摇摇头:“公主确实有点娇纵,可她本性很好,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
“别胡思乱想了,无论如何,我,我不要她。” 秦励本想说“我只要你”,话到嘴边却临时转了向。
“我来这世上,本就是个错误。”秦励的话好像没有起作用,落雪依旧心情低落:“要是没有我,长乐公主也许就会如愿嫁给你,你们……”落雪眼神闪烁,看到秦励越来越黑的脸色,终于没有把话说完。
秦励讨厌听到这种话,落儿在陈府受太多亏待心里存了阴影,对自己出生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秦励不断提醒自己理解她,沉默一晌心情才平稳下来,简言道:“幸亏有你。”
很快就到了安王成亲的日子,不仅是纳妃,由于两位侧妃也出身高贵,今日三位新娘子同来,只是两位侧妃到的时间要稍晚些,也没有拜天地的仪式。皇上赐了安王新的府邸——从此安王搬出皇宫。秦励也带着落雪去参加婚礼,即使不是亲戚,安王也算他唯一的朋友。安王府里皇宫不远,以前也是个王爷的旧宅,后来他谋反被抄,这里就荒废下来。这次将这里好好整饬了一番,富丽堂皇,焕然一新,巍然皇家气派,据说是太后亲自过问的,安王圣眷极隆,底下人巴结都来不及,自然不会马虎。秦励和落雪到的不早,安王府门前张灯结彩,鼓乐喧天,送贺礼的人竟然在安王门前排了队,王公大臣带着花枝招展的家眷纷纷来临,不时在队伍中发现自己的同僚朋友,嘘寒问暖,吹嘘道贺,滔滔不绝。相比之下,自己的婚礼似乎远远没这么“风光”。
尽管和落雪都穿了吉服,落雪在身边秦励平日冷洌的气息也化开了不少,不过周围气氛还是有点诡异,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偶尔有人敢上前来招呼,秦励冷漠的点头了事。秦励乐得清闲,他和这些人交往很少,有的都不记得,只低头和落雪柔声细谈。“打个招呼我们就回去,要是有事情你派人找我。”男客和女眷们会分开坐,虽然避免了麻烦,秦励还是不喜欢,落儿也没什么亲人朋友在这里,他可不放心丢她在一堆居心叵测的陌生女人中间,今日特别带了小墨还有那个叫绮萱的——她要给宫里传递什么消息,也方便。落雪点头,她也和这些小姐夫人们没什么交往,也没多少兴趣。秦励不顾规矩,半拥她在怀里,她也乐得窝在避风港,俨然新婚燕尔,伉俪情浓,不知道红了多少人的眼。不过进门后,落雪被带到后园,秦励被引到前厅。
秦励没想到自己会被引导和陈家人坐在一起,一身红袍的陈之谦身边坐着陈奉良,一看他眼睛就开始放光:“贤婿啊。我们等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