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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说的语重心长。
秦励越发不明白姑母的意思,这些话,她已经说过几次了,为什么又旧话重提?
“励儿,我想你也知道,长乐公主属意于你……”秦太妃终于说到了正题。
“我已娶妻,姑母知道。”秦励急忙打断秦太妃的话。
“我当然知道,”秦太妃凤目微瞪:“姑母知道你喜欢陈家女儿,那孩子确实是个讨喜的,虽是庶出,模样性子都还不错,也知书达理,我在公主那儿给她说了话,公主已经答应了容她。”
“姑母!不是公主容下容不下,落儿是秦励明媒正娶的妻子,户部尚书陈之谦的女儿!”想起上次的怀疑,秦励心里焦躁不安。
“陈之谦那里不用担心,我已经和他说过,他已经很知足了。”
这个官油子!秦励心中暗骂,只得坚定的表明心迹:“秦励只要陈落雪一人。”
“励儿!公主有什么不好,年轻美貌,活泼开朗……”
“最重要的是她有个宠她的皇上哥哥。”秦励忍不住出言讽刺。
“你,你怎么就不明白!”秦太妃恨铁不成钢,“不管怎样,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公主你必须娶,而且不得怠慢!”秦太妃重重的下了死命令。
“姑母,恕难从命!”秦励也生气了,倔强的偏过头去。
“你——”秦太妃被他气的手指着他直哆嗦,终于长叹一声,一行眼泪缓缓滑下:“你怎么,和你爹一样!”
“爹?”秦励并不知道父母的故事,疑问的看着姑母。
“你爹当年就是,说什么都不肯娶吴贵妃的妹妹。”秦太妃说起这段隐秘的往事,悲难自抑:“如果不是这样得罪了吴家人,他怎么会被在重兵包围时,拼死苦撑几日也没有援军。”
“姑母!”秦励没有想到,父亲当年中计被围,还有这样的秘密。
秦太妃似乎没有听到,缓缓的诉说沉埋心底的故事:“我们秦家打仗谋定而后动,未虑胜先虑败,若不是吴有德故意拖延,怎么会陷入绝境。可是因为吴贵妃,他不过被罚了俸禄。从那时起,我费尽心机蒙得圣宠,从婕妤一步步升到主位的贤妃,才为我们秦家还有那么多含冤死难的将士们报了仇。”停了一会,她接着说:“我本以为我会开心得很,可是那一天,吴有德的死讯传来,我的心突然像被挖走了,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那时我才真正明白,就算报了仇,从前的一切也都回不来了……”
秦励看着姑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沉默良久,秦太妃回过神来,悲哀而决绝的对秦励说:“本来,姑母不想把这些告诉你,仇恨已经毁了我的一生,我不想它再伤害你。可是励儿,我不能看着我们秦家再有这种事。”
绸缪
秦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回府的,脑子里嗡嗡的全是姑母的话。原来,父亲的兵败还有这样的隐情;原来,父亲和母亲的幸福竟有这样的代价;原来,战场上的胜利,不仅需要将帅谋略士兵忠勇,还要在波诡云谲的官场上通达机变,甚至连自己的婚姻幸福都要埋葬其中。值得吗?想想沙场上尸横遍野,秦励第一次产生了怀疑。姑母说不会让秦家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只可惜,自己的身体里流的是父亲和母亲的血液。秦励闭上眼睛,想起父亲的粗犷的大笑和母亲的温婉的眼神……“你回来了!”落儿身着碧色外杉,浅湖青百蝶裙过来,浅笑盈盈。秦励眼前一亮,暗下决心,杀人可以、流血 甚至送命都可以,但是不管为了什么,落儿,绝不会放弃。
“唔,夫君,你的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落雪敏感的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姑母叫我过去,皇上还有意让长乐公主嫁过来。”秦励皱眉,只说了最紧要的。
“原来如此!”落雪】恍【书】然【网】大悟:“怪不得齐嬷嬷今天过来,话里有话,说了不少让我明白事理这类的话,除了教皇家礼仪,还教了些像是服低做小的礼。明天还要继续!”
原来姑母让学礼仪是这个意思!
“我不会娶公主。”秦励简短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落雪却沉默半晌,思虑良久才说:“我本来听你说被人左右婚姻,就猜到是皇家赐婚,只是还以为是陈紫媚这样的名门千金,忘了皇家的金枝玉叶。”
秦励有些紧张:“你后悔了?害怕了?”
落雪笑笑:“我又没真嫁给你,有什么后悔害怕的。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拒绝会是什么后果?且不说扫了皇家的面子惹皇帝大怒或隐恨,你劳苦功高,名声鹊起,娶了公主,皇帝才可能对你有点信任。”想了想,又说:“如果公主不是特别不能忍受,我觉得,你还是娶了为好。”
秦励脸色越发苍白,甚至没有注意到落雪满口不敬的“皇帝”,终于有点咬牙切齿的说:“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难道你打算做小?”他看了陈落雪一眼,继续威胁:“我提醒你,长乐公主娇生惯养、任性刁蛮。”
“不会吧?我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想娶她要我帮你挡?”落雪只手扶额,无奈的叹道。
“当然,这是我们的交易。”秦励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
落雪不可置信的与他对视良久,终于败下来。“秦励,我知道你很有个性,不过你也想想后果,得罪皇家太可怕了。”
秦励挑眉,把明明生死攸关的事情说的云淡风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娶我不喜欢的人。”如果落雪对自己有一点感情,或者仅仅敏感些也该听出什么来。
可惜,落雪只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很快就打消怀疑,“那我要在你事发前就赶紧走,免得被你连累还要流放。”她闷闷的抱怨,也没有看到秦励被气得快冒烟了,接着又开始思索:“除非皇帝提出反对,不过这不可能了,那就只有那位公主还有点可能。——秦励,那公主见过你吗?”
秦励的脸色难看的点点头,想起长乐公主,这也不容易吧!看来只有触犯龙颜了。
落雪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不是吧?她也是你粉丝?”
“粉丝?”秦励有点头痛她的用词。
“就是崇拜你的,非常喜欢你的人,”落雪解释,又疑问道:“这个公主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是说过了!秦励不悦,也不说话。
“你忘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详细说说她的情况,我才好想想有没有可能啊。”落雪有些祈求的看着他。
秦励想想,说:“皇上的同母妹妹,也是先皇最小的女儿,出身高贵,从小备受宠爱。十五岁。”
“像个被宠坏的孩子呢。让我想想。”落雪陷入沉思。“对了,听齐嬷嬷说,过几日是花神节,宫里摆宴。我们成婚是皇帝已经给了礼,要有什么动作恐怕会在那天。”
秦励也深以为然……两人到书房,落雪在秦励给她准备好的地方写兵书,秦励一边读那些写好的,一边与她谈论,夕阳的余晖落进来,两人被蒙上了一层瑰丽的金红色光纱,温暖而和谐。
白天秦励上朝,有时到营里练兵。回到府里,落雪不是在忙府里的事务就是在写兵书。晚上,落雪喜欢到园子里坐着,秦励不放心不顾她的反对跟着过去。落雪也喜欢半月廊,常常坐在那里,拿着奈何珠发呆,兴致来时也会吹箫。秦励喜欢听她吹箫,优美动听,虽然自己不懂音律也会陶醉其中。可是,他也怕落雪吹箫,落雪常常幽幽的看奈何珠很久,拿起竹箫吹那些空灵遥远的曲子,似乎身在世外,又仿佛仙子误落尘寰,随时会飞升而去。可是,又不敢抱住她,想打断她却被乐声纠缠束缚,怎么也开不了口……转眼间,花神节到了,秦励才想起龙栩的事情,吩咐了张正安排下去,就和落雪准备奉旨到宫中赴宴。落雪虽不用像未嫁女子需要借机寻找如意郎君,想想可能的麻烦,也精心打扮,半点不敢松懈。她穿了墨绿云锦曳地长裙,束了玉色宽腰带和玉色披帛,然后配了件翠玉填八宝珠花和缨络,再配了枝步摇,顿时典雅高贵却不显张扬。秦励也换了与她同样的墨绿礼服,墨玉发箍。两人上了马车,落雪凑到他耳边打趣道:“夫君啊,你穿什么都这么帅气,不知道我们的主意还能不能行得通了。”
惜花
“王夫人,多日不见了!”……
“孙小姐这裙子可是织翠坊的?”……
“令郎一表人才……”
秦家的马车到宫门的时候,早已经有些官员家眷到达,“大人”“夫人”之类的声音不绝于耳,尤其多了各位女眷,寒暄恭维的声音更加热闹。秦励照例先下了车,龙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行啊,秦兄,都肯坐马车了!”落雪已经随后掀开车帘,秦励只白他一眼,回身温柔的把落雪抱下车,旁边假装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