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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一只蟑螂。”见苗头不对,张克难赶紧大喊一声企图压过马玉芬的声音。
“旧情人?”神情古怪的瞿小婴觉得心口有一丝不舒服。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闷闷地压着一块大石头似,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别听她在胡言乱语,只不过是一位客户而已,刚好性别是女的。”不管她是不是蜻蜓的新女友,在这节骨眼上他得多帮衬点,免得坏了好友的姻缘。
那人平时不开窍,一开窍绝对是认真的,而且可能是一生挚爱,他能不多提点心吗?
马玉芬才不管律师道德是否存在,一心要扳回面子。“什么客户,分明是他前妻,你不是一意要撮合人家夫妻破镜重圆。”
“马律师,你能不能少说一句。”张克难额头开始冒出薄汗。
“事实还怕人说,就怕有人脸皮厚,自以为是天仙美女,硬要介入人家夫妻的重逢场面。”像她就老实地等他们会完面不去打扰,即使心里烦躁得很。
“你在说自己吗?”瞿小婴只用一句话就把她打入深渊。
惹是生非是她平常的消遣,人家都摆明的欺到她头上,那岂有不还手的道理,太不符合她恶女的本性。
也许是马玉芬的态度太过不理性,出言不逊地使人心生反感,当瞿小婴简单的说出几个字时,不少职员低低的发出窃笑声。
这下子自己的尊严扫地,马玉芬脸色难看的冷哼一声,选择立时退场,免得连里子也没有了。
当她一走,整间事务所又热闹起来,七嘴八舌地围着中心点议论纷纷,丝毫没顾虑还有一位当事者在场。
“喂!各位,你们可不可以安静点,这里可不是菜市场。”活像三姑六婆吵死人了。
“哇!张律师,你有没有看到马律师的脸色,精采得像调色盘。”太过瘾。
他颇有同感地一笑,随即板起脸故作正经。“别在人后论是非。”
“这是我们的休闲呢!比阳光、空气、水还要重要。”不说是非,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们……”他好笑的摇摇头,眼角余光瞥见一道影子闪过。“啊!你不能开那道门!”
“为什么不能开,里面是通往异次元空间的光道吗?”人家越是阻止她做的事,她越要身体力行。
一手放在门把上的瞿小婴豁然推门而入,两条交缠的人影跃入眼中,她有片刻的怔忡,随即一股怒意窜上,他竟然敢……
“几时律师事务所改为应召站了,最近的鸡都主动登门服务吗?好热忱的敬业态度呀!”
第8章
“小婴,别相信你的眼睛,我可以解释,这是一个误会。”
误会个头啦!两人还抱在一起舍不得分开,想骗她也找个好一点的借口,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的热呼劲,谁会相信其中无“奸情”。
好呀!你要解释我就听,反正我很闲,有得是时间跟你耗,说不出个好理由你就倒霉了,瞿小婴三个字就代表你的恶耗。
紧缩的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就好象有人拿了一根大鎯头用力地往她胸口一敲,没听见骨折的清脆声,却明显感受到断骨刺入心肺的刺痛。
这两人未免太不把她放在眼里,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他们何不干脆到特殊营业场所上演成人秀,至少还有小费可拿。
瞿小婴不知道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只知两人的姿势让她火大,十分碍眼地想上前分开他们,然后一人再附送一个她的鞋印子。
最近她换鞋了,低跟的休闲鞋绝对不会致命,只会叫他们痛不欲生,哀叫不休而死。
如果他再不给她满意的答案,她可真要动手了。
“小婴,你别靠近,留在原地就好,拜托。”于靖霆发出祈求的眼神求她别动。
去你的,怕我棒打鸳鸯不成。“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乖,听我一回就好,待会你要怎样严刑拷问都行。”这个笨女人老是不经大脑的冲动行事,他真是怕了她。
“你几时见我乖过,我不惹麻烦已经是别人的福气了。”瞿小婴不快的撅着嘴,不理会他心焦的神情。
“你站住,不然我非揍你一顿不可。”真该有人给她上一课安全讲义,此人非他莫属。
“不知是谁把谁打得像猪头,我……嘿嘿!我来看热闹的,你们继续相爱到永远吧!”她送出一个热情的飞吻往后退了两步。
拆信刀耶!
虽然没有武士刀的锋利,亦不见开山刀的霸势,但是戳入人体的任何部位还是会叫人疼得打滚,白痴才会自动上前让白刀进,红光出。
女人家秀秀气气的干么玩拆信刀,要割腕可能也割不深,拿来杀人还得碰运气,一个不小心可会磨破皮得不偿失。
小伤要不了命却会疼死人,擦了药会笑死人,没人同情地只能自叹活该,儿童手册明白的写着:不可玩危险用品。
若不是于靖霆急急之下举高那只握刀的手,恐怕她会傻傻地送上前当肉垫,真是好险。
他这人还算不错,不会找人替死,政府该颁给他“司法先锋”以兹奖励,现今社会再也找不到为国……呃!为民捐躯的好公民。
笑容满面的瞿小婴没发觉自己先前揪心的怒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满心的欢欣,喜见自己是误解,心安的以平常心看待。
“喔!老天爷,他们在干什么?”尾随而入的张克难不由得惊慌喊道。
“你瞎了眼呀!他们在跳恰恰。”左一步、右一步,大家来跳恰恰恰……瞿小婴在心里哼着恰恰的曲子。
跳恰恰?张克难用诧然的目光盯着令他惊奇的女孩。“你不觉得这个场面很惊悚吗?”
“大惊小怪,肢解的画面我从小看到大,你是少见多怪。”她一脸无谓地嘲笑他见识浅薄。
“肢解……”他吞咽着唾液朝好友望去。“你认识她吗?”
最好不要,这种女人太恐怖,拿人命开玩笑似。
“她家做的是屠宰业,所以你不用担心她的言论,而且我的确认识她。”非常的不幸。
于靖霆使劲一按,受不住被掐疼痛的董依依啊的一声松开手,银白的拆信刀在空中旋了几圈落地,他敏捷地踢向墙角结束这一场闹剧。
原本两人谈得就不甚愉快,他坚决不再重复过去的错误,而她苦苦哀求他让她回家,两人僵持不下地谈不出结论,甚至连儿子都拿出当筹码。
最后他决定请她离开,等她恢复理智再说,强调两人之间是不可能回到从前,要她好好想清楚别留恋过往,人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让她重来。
后来她像是平静地认清事实,恬淡的面容仿佛接受复合无望的结果,谁知,在他松了一口气打算送她离去之际,她出人意料的抽出他放在笔筒的拆信刀准备伤害自己。
为了阻止她做出不可挽回的憾事,他一个箭步的冲上前箝制住她的手,两人坚持不下地扭成一团,形成暧昧不明的姿态。
顾及她曾为他生下一个儿子的情份上,他不想让其它人瞧见她失控的丑态,因此压下她的手抵在自己的“禁区”部位。
说实在话,若不是他自信力气大过她许多,不然以此姿势恐有重大伤害发生,这辈子休想再有“性”福可言。
“原来她家是杀猪的呀!吓了我一大跳。”张克难拍拍胸口,心脏有些不胜负荷。
“我家还杀牛呢!”她小声的嘟嚷。“你也太没用了,没瞧过死人呀!”
不是有个大官曾说过:台湾哪里不死人。
“是没瞧过,我负责的是民事诉讼,很少接刑事案件。”除了王大维儿子那件强暴杀人案。
而且哪有容易见到死人,当他是卖棺材的呀!
“她是谁?”
一旁神情已趋正常的董依依见前夫拋下自己走向后来的女子,心中一阵恐慌的急欲抓住什么,干脆向前紧抓他背后羊毛布料。
此举让于靖霆大为不快,偏又摆脱不了,只好顺势地脱掉外衣好脱身。
“她是谁与你无关,你胡闹够了没?”他比往常更加严厉地斥喝她。
生命是可贵的,岂可轻贱。
“我是你的妻子,自然有权利知道你拥着的人是谁。”董依依不慌不乱的说,看来仍以他妻子自居。
“是前妻,法律认可不再具有夫妻关系存在。”他更正的一驳。
“就算我们离了婚还是夫妻,我是唯一的于太太。”她恬雅地深情一望,话语中掺杂着示威意味。
意思是只有她是他的妻子,其它人别想占据她的位置,早早打退堂鼓走人。
“不再是了,当你签下离婚协议书那一刻,已放弃于太太的身份,你现在是董小姐。”或者称为女士较适宜。
在外人面前,董依依努力维持贤淑、贞良形象。“在我心里,你是我今生永远的依恋,不管你怎么待我,我依然深爱着你,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