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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卓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哼,她可是下九流招数的老祖宗,五岁那年就懂得在鱼肉乡民的县太爷饭里下巴豆,拉得那老家伙三天三夜惨兮兮的;七岁时帮爷爷催收欠帐,在死赖著不肯还银的赖员外家里,假意喝了口茶便倒在地上抽筋装中毒,吓得赖员外二话不说马上还钱,还另外给了一笔医药费跟精神赔偿费。
林林总总的事迹数不胜数啊。
她满意地听见窗外传来物体晕倒的声响,抽回指头吹了吹,笑咪咪地自书案前起身,好整以暇地走出门外。
她轻轻踢了下晕厥在地的人,喃喃道:“算你倒楣,刚好碰到本姑娘三更半夜还在为了情事苦恼睡不著,又恰恰好坐在窗边的书案旁。只是没捉到大角色,逮著你这小喽罗也没意思,还怕来个打草惊蛇……好吧,就放你一马。”
她耸耸肩,正要转身回房,忽然又想到——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对我小卓东家也敢下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给你个教训吃吃,还以为我连这点能耐都没有。”
小卓坏坏地笑了起来,跑进房里拿了什么物事又回来,然后一阵摆弄过后,这才得意愉快地回房睡觉。
哈哈哈,爽!
“嘻嘻嘻,哈哈哈……”京城分号伙计阿甲捧腹大笑,
“究竟是谁干的好事?”阿乙惊喜低问。
“也是时候了,阿弥陀佛,他平常仗著是张掌柜的外甥,就践个二五八万。”阿丙额手称庆。“咱们谁没吃过他的排头啊?”
“真是报应呀,嘿嘿!”阿甲幸灾乐祸。
“你瞧见没有?他自个儿还没发觉哪!”阿乙喜心翻倒。
“瞧见什么?”甫自外面扫地扫进来的阿丁愣头愣脑的问。
“这个嘛……”阿甲朝一手扶著晕沉沉的头、自内堂癫出的身影挤眉弄眼。“那边。”
阿丁依言转头一看。
“噗——”
犹昏昏沉沉未完全自迷烟效果中清醒的马阿光,那张大饼脸上被写上“我爱香蕉哥哥”六个大字,头发被剪得乱七八糟,活像是遭牛啃过般,跟跟舱舱地走出来。
四个伙计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古怪的憋笑。
“看什么看?”饶是脑子还晕得紧,马阿光仍旧狐假虎威地怒暍道:“下去干活儿还在这儿碎嘴罗唆,当心我让我舅舅罚你们去挑大便!”
四个伙计瑟缩了下,嘴里咕哝含糊暗暗低咒,可是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
“哟——”小卓一身光鲜美丽,手上拿著把团扇慢条斯理的自内堂走了出来。“好大的威风……咦?你是怎么了?把字写在脸上怕人家误会你文盲啊,可我说你书读得不多也用不著想不开,写点别的不好吗?干嘛写那么暧昧暗示的句子?你想勾引谁呀?”
“你这是什么意思?”马阿光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同时倒退了一步。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小卓柳眉冷冷一挑,笑吟吟的小脸登时变得冷若寒霜。“注意自己的口气!这儿好歹是我路家的产业,你算老几?敢这么对东家说话?”
“呃,东、东家……”马阿光惊跳了下,打了个寒颤。“小人不敢,不是质问东家的意思,小人只是、只是……”
“我好意提点你,你却这么同我说话,难道我们京城分号没规矩了吗?”她冷冷一哼,扬声道:“张掌柜!张掌柜——”
“来了,来了,小姐有什么事吩咐?”张琅急忙自外头柜上跑进来,在瞥见被骂得垂著头缩著脖子的马阿光时,眼底不禁闪过一抹惊怒。
“这伙计对东家不礼貌,出言不逊还动手动脚,”
“我哪有动手动脚?”马阿光面色惨白,连忙喊冤。
小卓眼圈儿立时一红,望向一旁看呆了的阿甲、阿乙、阿丙、阿丁,开口问:“你们作证,他是不是有‘动”手‘动”脚?”她还特别强调那个“动”字。
“动”手“动”脚吗?
“有哇、有哇。”他们纷纷点头如捣蒜,都有瞧见马阿光有“动”手摸自己的脸,“动”脚倒退一步。
张琅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十分难看,心底惊慌无比,他恶狠狠地瞪了马阿光一眼,怒斥道:“你这个死狗崽子,好大的狗胆,竟然敌对小姐无礼?”
“舅舅,我没有哇!我是冤枉的……”
小卓朝悄悄埋伏在暗处的阿虎、阿彪、阿豹、阿獐做了个眼神,随即装作委屈地道:“张掌柜,原来你是他的舅舅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示意他可以对我这个东家胡来吗?”
这指控可是天大的严重了!
“小姐,不是这样的,我怎么敢呢?我……我……”张琅惨然变色。
小卓假意叹了一口气,眼睛红红地看著他,“张掌柜,我也很想相信你,毕竟这京城分号多年来都由你辛苦扛超重任,我也不想你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这样吧,我相信你。”
“多谢小姐……”张琅大大松了口气,几乎吓晕。
“可是……”她欲言又止,连连叹息,叹得人心惊肉跳的。“现在当著这么多伙计的面,咱们也得守店规不是?这样吧,我就看在他是你外甥的份上,不同他计较了,可是为了让大家相信你是个多么公正无私了不起的好掌柜,你就当著大家的面,把他的契约拿出来,我拨个几两遣散银让他回乡下种田,这样也算是情理两全了,”
“这……”张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大感为难。
“要是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也很难向大家交代呀,恐怕张掌柜你就得委屈点,提早退休以示负责了。”她一脸惋惜的叹了口气,“唉,真可惜,你都熬了这许多年了,照我们路家的商规,眼看著再三年你就可以领一笔优渥丰厚的养老金,舒舒服服回乡享福,可现在嘛……”
“这……”张琅猛一咬牙。
究竟是要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要顾及亲情向东家求情?
可这路小卓可不是个好吃的果子,跟心肠软又好说话的老东家一点都不一样,要是弄巧成拙,反而被赶走的人是他,那他损失不就大了吗?
“不要哇!舅舅!”马阿光嚎啕大哭,扑过去死命抱住张琅的腿。“你当著我娘的面答应过什么的?你不是说会好好提拔我当上副掌柜吗?”
“我我我……我哪有这么说?”张琅惊呆了,急忙把蠢笨又不争气的外甥往外推。“小姐,你千万别信他的话,这畜生仗著和我有几分亲戚关系就在店里耀武扬威,我已经忍他很久了,这次他竟然还敢冒犯小姐,就把他撵出去吧,连遗散银也不用给了……”
“可他好歹是你外甥……”小卓眸底掠过一丝精明的笑意,脸上却满是诚恳地道:“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不会不会,一点都不会!”张琅为了自己的利益,急忙叫道。
“好!算你狠!”马阿光哭著求情不成,霎时恶向胆边生,索性一古脑全兜了出来。“你要让我死,我也不教你活——小姐!我舅舅私吞分号里的银子已经大半年了,他——呜!”
饶是张琅死命捂住他的嘴,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什么?!”小卓佯装一脸震惊。
伙计们更是看得精采刺激,屏住呼吸连喘气的工夫都舍不得。
哇!这简直比戏台上演的“四郎探母”……呃,不对,是比“孙大圣棒打盘丝洞”还好看!
“小姐,你别听他这个王八蛋的鬼话,他诬赖我的!”张琅努力镇定,颤抖著挤出一丝笑,“小姐精明能干,自是不会被他的话拐骗——”
小卓抱著臂,微挑柳眉,“嗯哼。”
“是真的!我有证据,舅舅把改过的密帐全藏在床底下那只国安堂药材的匣子里!”
她眼睛一亮,迅速朝隐在暗处的阿虎点了点头。
阿虎微一点头,动作奇快地窜入内堂。
“你这个蠢猪……你、你怎么知道的?”张琅又惊又怒。
“我偷偷瞧见的,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老鬼。”马阿光一脸得意洋洋。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混蛋!”
在场众人一下子看左边,一下子看右边,看他们俩争吵咆哮,狗咬狗一嘴毛,真是好下热闹哉。
“如果是我,会先担心自己得吃上几十年“美味”牢饭。”小卓不怀好意的提醒他们。
张琅和马阿光这才惊觉到自己做了什么,惊吼了一声,不约而同愤恨地朝小卓扑过去——
“都是你这臭婆娘——”
“阿彪!阿豹!阿獐!”她扬声一喊,神情有恃无恐,
不但是阿彪、阿豹、阿獐,就连阿甲、阿乙、阿丙、阿丁也冲过来要护住东家,就在这电光石火问,一条远比他们任何人动作还要迅如闪电的人影跃向前,在所有人来不及眨眼间,两下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小卓定了定神,讶然地看著姿势怪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