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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福身,道溪儿近日心绪不佳,就留在京里陪她一段时日;待身体好了,她会送信请他接回女儿。
顾照光微沉吟道好,重蹬马车,回行馆不提。
廿四回 小桥独立梦东华 岁月静好(上)
话说皇家除夕宴,顾家齐归诚,李顾后人与皇室关系缓和,成为京城社交宠儿。
他所疼爱的小妹顾家琪,也跟着沾了眯眯的光。这不,年初二这天,三公主下令,顾家玉就来邀小堂妹入宫伴公主驾了。
顾家玉来得早,顾家琪还在暖被窝,待收拾妥贴,已是两个时辰后。顾家玉面色绯红,神情尤带兴奋与欢喜,没有久侯的不耐。
见堂妹不带丫环,她还提醒道:“带上你们小姐的琴,还有平时用惯的东西。”
顾家琪好奇而看,顾家玉牵住小堂妹的小手,轻声细语解说道:“三公主喜欢听人弹琴,定会叫大家一起弹。为免生乱子,还是带自己的琴好。”
“谢玉姐姐提点。”顾家琪声音软软地道谢。
顾家玉淡笑,又问:“会唱段子吗?三公主喜欢听玉堂春的戏。不会的话,请个师傅回来学学。你嗓音儿甜,正合适。”
顾家琪纳闷问道:“从来都是别人依着阿南的,阿南为何要事事依三公主?”
顾家玉眼底不屑,勉强压下反感情绪,解释道:“京里和你们那儿不同,这宫里,顺着三公主比较好。”淡淡扫小孩一眼,又道,“三公主若喜欢你,你留在京里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哦。”
踏进采萱殿宫门时,顾家玉再度提点,要小堂妹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要惹恼贵人。
顾家玉再仔细检查小堂妹周身打扮,给她整整发包,然后她抬头挺胸,素颜凝笑,双手交在腹上位处,并用眼角示意堂妹照做,二人轻步无声地走向静妃,问安。
宫殿里,已坐了吴家、姚家等世家贵女。
三公主见到郦山侯府的两位孙女,脸上顿时露出明显笑脸,停下与吴氏、姚氏说话,向顾家女招手,一番寒暄。
静妃也没说啥子话,就打发姑娘们到御花园看雪赏梅。
中途碰到与福嘉公主那宫的人,三公主便邀皇姐一同赏景。
陪伴福嘉公主的女伴是太后家人李香凝,她在途中频频打量顾家小女,惹得顾家琪不停偏头拿大眼睛看人问话,李香凝含笑不语,文文静静的,与那大胆的打量甚不同。
两位公主见她们小动作,相视一笑,姐妹手挽手私语,亲亲热热地走在前头。
一路无话,公主香驾浩浩荡荡奔赴御花园。
“湘儿见过公主殿下。”皇后家的侄女刘湘君在雪林边行礼问好,身边跟着六部尚书家的闺女们。福嘉公主笑容温淡,请诸女同入席。
三公主轻哼,道:“慢。本宫可得先问清楚,刘小姐有没有带什么不相干的人。”
福嘉一副莫可奈何,叫止:“皇妹。”
三公主娇嗔道:“皇姐,别说今儿有个顾家妹妹在,就是那些个破落户有什么资格与诸位千金小姐同席?要再把什么人给气昏了发话不参加咱们的诗会,皇姐可别怪皇妹没事先提醒。”
刘湘君忙道:“二位公主容禀,前回得公主殿下教诲,湘儿便与池家庶女断绝往来,湘儿无知犯错,还望公主恕罪。”
“好了好了,湘儿也是无意的。”福嘉公主免了刘湘君的礼,又劝皇妹,不要坏了这日雅兴。
三公主斜睨刘湘君,气哼哼道:“本宫虽然不讲究什么出身,但是,你最好记住,本宫最恨鸠占鹊巢,不守大家规矩的蠢妇!”
刘湘君再行礼告罪,端着得体的笑脸,又从身边的小姐里挽出个姑娘:“公主您看,这是哪个?”
“宁晓雪!”三公主惊喜地叫声,又生气,“好你个,本宫亲自登门请,你都拿乔不应约,刘湘君拿什么说动你了?”
宁晓雪即池太师正妻宁氏的娘家人,十二三岁,雅淡素妆,上下仅有个玉环缀饰,衬得其姿容甚是清丽舒朗,天生有种温雅的美人气度让人心折。
她双手交握在左侧,福身行了个礼,道:“公主莫见怪,晓雪新近得了绿漪,忍不住想在两位公主前头卖弄了。公主不会也不许晓雪重新入社吧?”
福嘉忙笑道:“请都请不来呢,哪里不准。好雪儿,快与我们说说,新近做了什么新曲?”
宁晓雪轻笑回道:“也不是什么新曲,就那宫里头传的佳人曲,怎么唱来着?”
福嘉脸上红晕,一下子渲染到眉梢间了,羞怯得说不出话。
李香凝为大公主挡架,道:“看你给臭美的,今儿个我和公主就等着你发挥了。”
“刘湘君好大的礼。”三公方笑看皇后家的侄女,“你都把晓雪给请回来了,本宫就勉勉强强地原谅你的无心之过了。”
刘湘君行礼道谢,各尚书家的七八个姑娘这才放开拘束,笑颜如花与公主等人交谈,说着近期自己心得,不时向宁晓雪请教。
众女一路说笑,过十二曲栏,红梅重叠,溪涧似雪练,乱石嶙峋,九转十八弯,一步一景,廊桥尽头,白玉阁台豁然现景,东华二字,金画铁勾,气势磅礴。
因宁晓雪一道梦东华词,名动京内,这班女子的诗会便得了个东华诗社的雅名。东华亭也成了诗社的常驻地。
宫人已安置各家席位,琴箫筝为桌,龙脑香片金鸭炉,十八碟糕点果品,两位公主居中,其他贵女分居各处,望梅吟哦,见雪兴叹,偶有佳诗,挥洒拨墨兼晒琴技。
这诗情这画意故然跟女子才思有关,也要考虑各家的排位。
不提郦山侯府,顾照光本人权重、位重、势更重,因此,两位公主、李香凝、宁晓雪、刘湘君之后,就轮到顾家琪,路、吴、姚几家世女及顾家玉等等都得排她后头,可没人管年纪不年纪的。
“怎不见顾小姐的诗?”在这群贵女里,宁晓雪不仅琴艺斐然,且是公认的诗画一流,平素由她来评说各家诗长短,便是三公主也是信服的。
三公主便叫侍女再催催,顾家琪面前纸面雪白,未曾落墨。
众女见状,讶然。
顾家琪只好道才疏学浅,没有诸位姐姐的敏捷才思。
众人笑道:“顾小姐谦逊了。一曲翩翩佳人足见顾小姐学贯古今,家学深厚。”
“无诗无画,可要罚的哦。”三公主指夹墨笔,作势要在小孩脸上划画。
“我、我真写不出。”顾家琪脸憋得通红,像遭了莫大冤屈似地委屈,又像是被人故意胁迫的难堪,更多的是羞愧。
福嘉公主打圆场道:“小南妹妹年幼,又是首回赴会,没有准备,我们就不要为难她了吧。”
“不、行,”三公主坚持道,“顾小姐要入咱们诗社,必然要证明她的才能。否则,诗社的规矩不如同虚设了么?”
福嘉公主不忍地看了眼顾家琪,又道:“本宫以为除夕夜一曲足见小南妹妹的才情。”
三公主轻飘飘道:“皇妹可不喜欢,什么牵牛,什么织女,粗俗不堪,尤如市井俚语。”
“皇妹。”
“好吧,好吧,看在皇姐的份上,顾小姐,本宫就给你一个机会。”三公主指头拨着琴弦,想出一个主意,“把翩翩佳人曲改一改,要是大家都赞许,本宫勉强允你入诗社。”
福嘉对顾小孩做了个加油的鼓励表情,顾家琪腼腆地感激地一笑,道:“多谢公主。”她迫不及待地沾墨抬腕在纸上游走。
若是她自己做的,不会写不出一道咏雪诗;此刻下笔如有神,可见改后的诗有人代刀,这般举动,尽显了顾总督家小姑娘才疏学浅的真面目。
不过,却是没人会当堂戳穿的,大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谁都没期待以武出身的顾家出才女。顾家玉就是可供参考的前例。
诗成,宫女呈上。
“翩翩佳人兮,在水一方;明眸善睐兮,秋水为神;容华皎月兮,冰玉为骨;缘何慕美兮,凰凤于双飞。”
“好。”三公主不由拍案,福嘉公主脸微红,眉梢有喜意,其他贵女也纷纷出言赞好。
三公主瞟顾家琪一眼,道:“顾小姐是要配画,还是抚琴呐?”
顾家琪咬唇低下头,臊得耳根子都红了,蚊子似地嗡嗡道:“我、我的琴弹得很、很差。”
三公主噗嗤一笑,其他贵女跟着笑起来,福嘉公主也笑,比较善意,道:“好了,别为难小孩子。皇妹,不如你替小南妹妹过了这一关?”
“今儿个有宁晓雪在,又有名琴绿漪相伴,自然是她来谱新曲了。”三公主直接点名,笑嗔道,“说定了,弹得不好,你那琴可归本宫了。”
“那晓雪就献丑了。”宁晓雪大大方方应约,手指微拂琴弦,略微思索,曲成,并唱,曲音清雅淡唱,颇见从容气度,与浅浅的情思。
众女惊叹,三公主不住地叫好,宁晓雪又换了个腔,清昂激越,与福嘉公主除夕夜那舞时所用的腔调一致。她比了个眼色,大家一起唱。
“皇姐,